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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子潺一下子蔫巴下来,耷拉着脑袋,静默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道:“那好,本王......本王听你的。”
南庐渊也不再说什么,让南子潺娶李相的女儿已经是很让他为难了,既然他同意了,那也便没什么了。
南子潺从一堆补品里翻出一小罐封好的花胶老鸡汤,摸了摸感觉不烫了,才揭开盖儿递给南庐渊,边道:“还是刚才那事儿,鸟贩子死了,往下该怎么办?派军队挨家挨户地搜吗?”
南庐渊用右手端着罐子n,喝了口这浓稠且鲜甜无比的汤,斩钉截铁道:“把鸟贩子的话公开,怎么死的,审讯说了什么,详细相告。总比百姓云里雾里传谣言好。在你的寝宫内外多安置些信得过的侍卫,减少出行,派人去安抚好受难的百姓。”他喘息了一会,接着道,“写一封罪己诏,自己先反省一遍,戒荤禁欲洁身焚香一个月,然后把罪己诏公诸世人。”
南子潺点一点头,明白这是在制止谣言舆论的爆发,于是细细地把他们都记在心里,确认一字不差后,才想到别的事:“那你和陆姑娘的婚事......”
南庐渊垂下眼眸,轻轻抿着薄唇,道:“眼下你的婚事备受瞩目,倘若我在你前面订亲,必然对陆姑娘不利。我等你大婚后吧。”
南子潺也心觉有道理,便不再追问。他看着南庐渊眉眼间已沾染着些许倦怠之色,映衬着他俊美非常的面容都带着一丝虚弱的病态,也不忍心再打扰他的歇息,便起身准备走了。
待他刚踏出门槛,还是忍不住回头问了句:“长公主明日就要大婚,怎么也劝不住。本王是丢不起这个脸,倏哥哥要不要去?”
南庐渊好似连听到这个称呼都厌恶,他轻轻皱了皱眉头,合上眼皮,不带一点情绪道:“不去。”
南子潺像是早就知晓这个结果,不再惊扰他,轻轻合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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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档子朝中人人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北秦发来书信要人。
南子潺收到信当即就气的撕了个粉碎。身子刚见有所起色的南庐渊陪侍在他身侧,好不容易才劝他消了火。
“本王能不气吗?他们这就是知晓本王现在管国内都应接不暇,对西唐和东魏之联合捉襟见肘!一个个落进下石的样子,不怕日后孩子没双亲!”
南庐渊及时掩住他的嘴,温声却不容置疑地提醒道:“陛下,注意言行。”
南子潺岔岔地一拍桌子坐下,好一会儿都无法排解心中的这股子气。
“那北秦之事,陛下以为如何?”南庐渊给他递了杯温茶。
“拖吧,能拖一时是一时,现在不是和北秦翻脸的时候。”南子潺接过茶一饮而尽,“先拖过春日吧——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这期间,张沈陵一直告病在家,谁也不见。南庐渊和李阳关都吃了几回闭门羹,虽嘴上不说,心里却已有了个隐隐约约地猜测。
果然到了春末的时候,北秦忽然发信称收到了南商的诚意,并派了使者送来了结盟的回礼。
在南子潺三番五次的逼问下,张相才将张沈陵是如何劝动他的,又是如何得知了消息在冬日里用张家的钱制备了赠礼前往北秦的一五一十地说了个干净。气得南子潺指着张相涨红了脸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急眼了几回才无可奈何道:“你这个父亲也真舍得!”
张相跪在地上,但听闻这话,倒是抬头,铿锵有力道:“陛下,臣也是南商的臣子。”
南子潺这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来回踱步了几圈,才泄气地拂袖而去。
南庐渊扶起张相,看着他多冒出来了快一半的花发,看着他脸上深深浅浅的沟壑,心想着,这个前辈一辈子都为南商呕心沥血,然而唯一的儿子也为了南商的未来远赴异国他乡,不说无人承欢膝下,就是未来是否有人能为他养老送终都未曾可知。
南庐渊搀扶着他往屋里走,张相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自己无妨,才抬起头看着窗外,忽而无厘头地冒出一句:“春天要过去了。”
他看向这个值得敬佩的老人,只见老人望着窗外,似在出神,嘴上却轻声道:“庐渊,当心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