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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晟如今在萧籽术面前,虽不似往常那般腼腆,倒也跟个女孩子似的立马羞红了脸,刚接过蒲公英,想凑近一看,哪知憋着一肚子坏水的萧籽术此刻突然用力一吹,那蒲公英便一朵朵如飞散的羽毛般炸开,糊了他一脸。
“啊!好痒!”
姜云晟好半晌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等把脸上的绒毛都清理干净,一睁眼就瞧见萧籽术冲自己扮了个滑稽的鬼脸,恶作剧得逞后,随即发出一阵银铃似的娇笑,笑得直不起腰。
姜云晟看得又痴又呆,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两人笑得好不容易止住,却又听萧籽术腹里传来阵阵雷鸣。
萧籽术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扁扁的肚皮,苦笑道:“好饿。今天一大早跟姐姐赶着来这,都没顾得及吃早饭呢。”
“呀!我差点都忘了!”
姜云晟一拍大腿,经萧籽术这么一提醒,想起了什么,“二姐姐在此等等我,我马上回来。”说完,撒开脚丫子往假山那边跑,一下子就跑得没影了。
萧籽术只好站在原地等,手搭在眉梢,抬头看了看炙热的日头,已感到有些燥热。
好在没等多久,姜云晟便气喘吁吁地提着一只竹篮子飞快跑回来了。
“这是什么?”萧籽术被强烈好奇心驱使着迎了上去。
姜云晟嘿嘿两声,将竹篮子放在地上,“是好东西,二姐姐绝对喜欢。我原本藏在假山后的草丛里,刚刚听姐姐说饿了,才记起来。”
“这么说,是吃的?”萧籽术两眼放光,比大灯泡还亮,“到底是啥好吃的?”
“二姐姐不妨猜猜。”姜云晟故意卖关子,兀自从竹篮子里捧出一个朱红色的食盒。
“是西瓜!”萧籽术不由惊呼,雀跃了起来。
她乍见那食盒底部边缘在滴水,还有一股股寒气从盖子孔隙间不停冒出,冷得直冒鸡皮疙瘩,便已猜中了里面所盛之物。
“姐姐猜对了!”姜云晟十分讶异,在萧籽术的连连催促下,揭开了食盒的盖子。
食盒里,搁着两层黑漆木盘,盘子里果然盛满了五六块红艳艳的冰镇西瓜,食盒最底下堆满了冰块。
姜云晟取下上面的一屉西瓜,随即盖上盖子,以防凉气走失,然后与萧籽术一人先吃了一块。
萧籽术没吃早饭,又饿又渴,不仅不放过瓤,而且连皮带籽地狼吞虎咽了起来,第一块因为吃得太急太快,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没怎么尝到滋味,便又捧起一块,细细品尝起来。
西瓜冰镇过,水分十足,入口甘甜,凉丝丝的,那凉意直沁心肝脾肺乃至寸寸骨髓,在这炎炎烈日之下吃瓜可谓是十分爽快过瘾的。
两人吃得兴起,索性就蹲坐在花岗石上,一边吃着美味的西瓜,一边观看姜白芷与疾墨比试,时不时地叫好喝彩。
姜白芷时不时地停下脚步,眼巴巴地看着两人手里的西瓜,馋得垂涎三尺,出剑的速度也就慢了几分。
“姐姐别担心,我们给你留了一屉西瓜,你练完功就可以吃啦。”萧籽术见自己害得姜白芷走神,便笑道。
姜白芷一听,顺手一抹嘴角的口水,立马高兴地应道:“好嘞!”
“专注点,不许分心!”
她话音刚落,手背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聂茯苓的板子,却也不敢喊疼,迅速全身心地投入到比试之中。
但毕竟因为心里仍惦记着吃西瓜,做不到完全抛却杂念,最后还是不敌疾墨,被他一剑抵在咽喉前半寸处,认输了。
比试结束之后,疾墨嫌萧籽术与姜云晟在此会影响他们练剑,就黑着脸将二人驱赶出去了。
临了又瞅了一眼食盒里的西瓜,心中不禁一动,趁姜白芷和聂茯苓不注意,弯下腰偷偷地吃了一块,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直呼痛快。
萧籽术与姜云晟被疾墨粗鲁得赶出来后,姜云晟便提议带她去西跨院找胞姐姜韵苹下棋。
萧籽术在萧家村倒是跟萧逸学过下棋,只是棋艺不如哥哥那般高超罢了,想着目前反正也没啥要紧事,就答应了。
二人刚出了后花园,却见萧籽术房里的大丫鬟红袖顶着一脑门汗迎面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扬声高喊道:“二姑娘,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萧籽术停下脚步,见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像是后面有野狗追似的,不禁心头一凛,油然生出了之前的不好预感得到了证实的感觉。
“嘟嘟它、它被老夫人派人带到荣禧堂去了,说、说是要给端亲王府的世子爷赔罪!”红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完这通话后,一张俏丽的瓜子脸已涨成了猪肝颜色。
“什么!”萧籽术闻言,惊得花容失色,“端、端亲王府的世子爷......我完了!”
萧籽术无精打采地垂下脑袋,心里直打鼓;原来,嘟嘟当日正是咬了身份尊贵无比的端亲王府的世子爷,它这回可真真是捅大娄子了,我该怎么替它收拾烂摊子?说不定连我这条小命也得搭进去了。
在红袖的带引下,不多时,萧籽术便到了荣禧堂门口。
邓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念珠早就入内禀报,事到如今,她唯有硬着头皮,仿佛被人押赴刑场一般英勇就义的,灌了重铅的双腿一步步艰难地挪了进去。
她在路上询问过关于这位世子爷的信息,已知晓他姓殷名子胥,字锦熙,是端亲王殷烽的长子,深得临安帝的宠爱,样貌生得十分俊朗,脾性也是温恭纯良,只是自幼双腿残疾,不能行走,平时活动只能依赖轮椅。
萧籽术在众目睽睽之下,步入荣禧堂,一嗅到此间压抑的气氛,便不由得将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
她始终勾着头,视线从下而上,由近及远,先见得客座那一排最靠近门口处,有一双细长的腿搭在一张银漆轮椅的踏板上,脚上靸着一双金齿木屐,右脚赤着足,露出奇形怪状的脚趾头,左脚套一只白绫袜,与昨日嘟嘟嘴里所叼的那只简直一模一样。
他左侧的脚底边,放置着一只铁笼,笼子里的嘟嘟正不安地转着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