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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到几声敲门声?”于明伟回头困惑地看着刘玫。刘玫吓得脸色惨白,已经说不出话来,伸出两根手指示意听到了两声。
真邪门了,明明敲一下,怎么会两声?于明伟突然快速转了一圈,举手张牙舞爪地在半空乱抓。刘玫瞪着眼睛看着他,“你干什么?”
“我怀疑有看不见的东西,跟着我敲门”,于明伟又乱抓了一会,才停下来慢慢开始思考。他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是有人在门里拍?但是门栓是在门里插着,门里的人应该拉开门栓,请客人进来,而不是在门里敲门。
“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敲别人家的门?”
于明伟看着刘玫问。
“就像你一样,深更半夜想进别人家去”;刘玫随口就说。
“如果一个人在门里面敲门呢?”于明伟又问。
“他想出去,门外面被锁住了,他想门外的人把锁打开”;刘玫又顺嘴说。
二人同时把目光落在了门上,门上并没有锁。既然没有锁,为什么要在里面敲门?难道不可以直接推门而出吗?不管那么多了,于明伟抬手啪的一声,敲了第二下。
“啪”,紧接着又响一声。
这次二人听得清清楚楚,就是门里面传出来的!
六十七年没进过人的大宅院,居然有人在里面敲门?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难道真是月份牌上的女人在门后等着他于明伟?
“会不是回音?”刘玫忽然说。
“不可能,回音我会听不出吗,我在山沟里听了十八年大山的回音,这就是门里有人敲门”。
于明伟一不二不休,转身啪的又拍一下,紧接着门里又是啪的一声。
门吱呀一声,一扇向里,一扇向外,开了。
二人惊恐地向门里看去,只见门里居然也是一个门斗!门斗里挂着同样的大红灯笼!门里居然和门外一样?这么大的院子就是一个门斗?
借着城市的灯火,于明伟和刘玫隐约看见门里除了有门斗和大红灯笼,还有一个和门外一样的城市。而大门就隔在一样的两个城市中间。
于明伟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抓住刘玫的手大步走进门里,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门里的门斗两边蹲着两个石头狮子,石头台阶下的黑影隐约有辆破旧银白色的小车。于明伟拉着刘玫,走下台阶,那小轿车正是他的那辆破旧捷达!
于明伟现在明白了,原来门里就是门外,门外就是门里,敲门的人都想进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刘玫几乎要被吓哭了,说:“我怎么感觉这大门就像一面镜子,咱们走到镜子里来了。”
于明伟也有这种感觉,大门就是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世界和镜子外的世界一样,而不同的是,他们刚才还在镜子外,敲门进来后就进“镜子”里了。还有,王富贵说的那些进宅院的人没有一个出来的,难道那些人都活在镜子里的世界?
难道郑芳也活在这个镜子里的世界?既然已经进到了镜子里何不看看“镜子”里面都有什么?于明伟慢慢走下石头台阶,向阴影里的破旧捷达车走去。
“明伟!”刘玫哭丧着喊;“咱不回去吗?”
“等一会,看看‘镜子’里都有什么,然后再回来”;于明伟拉开车门,打开车内灯。只见车内灯和刚才的车内灯没有什么不同。
刘玫看于明伟上了车,也跟着上了车。二人小心翼翼地开车捷达车向胡同外走。只见围墙和来时一样,没有任何区别。捷达车终于开出胡同上了江南大街,大街两边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现在去哪?”刘玫问。
“我本来想探完李大财主家,然后顺便送你回家,但是现在我们在‘镜子’里,我想,不改变初衷,接着送你回家,看看镜子里的你家有什么不一样”;于明伟说。
“不,我怕”;刘玫撅嘴说。
“不是真送,只是去你家看看,然后我们再回来”;于明伟说。
刘玫拗不过于明伟,只能跟着于明伟向江北大街老江桥驶去,捷达车很快就到了老江桥桥头,于明伟突然停车,看了一下表,已经半夜十二点。
“你要干什么?”刘玫惊问。
于明伟抚摸了一下刘玫的头,说:“你还记得玉玲珑给出的卦辞吗?”
“记得,坎为水,一路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愚人当财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刘玫说。
一路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前面江桥下有水,难道不正是预言了此时此景吗?他们现在正处“镜子”中,只有影没有踪。而关于老江桥的传闻更加诡异恐怖,于明伟怀疑老江桥的传说一定和“镜子”有关系。或许今晚就能出现。
老江桥建于1939年,是当年小日本侵华时建造的,至今桥两头还保留着日本鬼子建造的碉堡,碉堡的壁垒上还留着弹坑,还遗留着硝烟的味道。
这是一座单车道的桥,桥面很窄,一次只能通过一辆车,如果对面辆车同时上桥,就需要一方退回去,等另一方通过后,才能再通行,又因为是日本鬼子建造的,当年的百姓就称这座桥“鬼抢路”。至于刘明伟说的什么天水讼,完全是他顺嘴胡诌,他不过是这些年为了找老婆经常请些江湖骗子给算卦,耳濡目染学了一些忽悠人的卦辞。
打跑日本鬼子后,又经过三年解放战争,这座饱经战火桥终于回到了人民手里。本来“鬼抢路”这个名号已经被东庆市人民忘掉,但1966年这座桥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据说当年一辆解放牌卡车拉着一整车红卫兵在半夜十二点整通过这座桥,当时革命小将们半夜时分高唱战歌,准备由江南去江北,说是要去奇袭江北的工人造反派司令部。激昂的歌声回荡在空旷的江面上,解放卡车飞一样向前行驶。但是,卡车始终没能出现在桥北岸。一整车十七八岁的少年连同卡车就这样在江桥上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