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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机的是成彦派过来的人,柳暮夏没见过,除了跟两人打了声招呼,板着长脸一路上都不说话。
“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后座的柳暮夏悄悄问荣屿文。
荣屿文轻笑一声,也低声凑过去回她:“他见了女人就不会说话。”
还有这种毛病?柳暮夏也不好多问了,因为她有些晕机,飞机上就没睡着,这会儿困意上来了,抱着车上的抱枕眯起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到了老宅还得陪陪老爷子。
车开的很平稳,但她睡得不太舒服,坐着太累,睡梦中逐渐将身子朝窗户侧过去,荣屿文大手拖着她的侧脸,直接让她靠在了自己肩头。
机场在郊外,下了高速后,直接开上了老宅的山路,在一个拐弯处,忽然被挡住了去路,一辆和货车横在了路中间,看样子是出车祸了。
荣屿文拧了下眉:“去看看怎么回事。”
手下点点头,下去询问情况,如果需要的时间久,他们就先返回去先回公寓了。
结果就在他下车这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忽然从后面又来了辆四轮货车,开车东倒西歪,明明这里已经都停住了,却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直奔着他们而来。
荣屿文没往后看并没注意到,可外面的手下却脸色一变,看着车冲了过来,边往回跑边喊道:“文哥!快出来!快跑!”
荣屿文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对劲,一扭头只见这货车离他们已经只有十余米的距离,冲过来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
他都来不及叫醒柳暮夏,迅速打开车门,抱着她朝着路边就往下跳,刚跳下去,砰的一声,是金属的撞裂声,但动作再快,仍然被两车相撞的冲击给撞飞到路边沟里去。
手下脸色惨白,跳下去忙去查看:“文哥,文哥!”
被撞醒的柳暮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的抬头看,只见两人都在土堆里,自己被他紧紧的搂在怀中,而荣屿文已经一动不动了。
“荣屿文?”她抬手去摸他,只觉得手里湿湿的,心里顿时涌上不安,挣扎着爬起来,看见了他满身的血。
荣屿文最后的意识,在看到她安然无恙后,扯了下唇角,慢慢闭上了眼。
“荣屿文!”柳暮夏眼眶瞬间涌出眼泪,顾不得全身酸疼,忙将外套脱下来给他擦拭头上的血迹:“快!叫救护车!”
手下不知道他伤了哪里,不敢轻易动他,报了警叫了救护车后,跳上货车一把拎住货车司机扔下来,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的身上:“你他妈怎么开车的?!你没长眼吗?”
“他喝了酒。”柳暮夏离他一米远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儿,她费力的从已经变形的车里掏出医药箱,单膝跪下给荣屿文做简单的伤口包扎。
她的额头全是汗珠,身上沾满了他的血迹,双手颤抖,她害怕,她真的害怕:“你不要有事!不能有事听到没有!你还有好多事要做呢!我们的约定都在没结束!”
眼泪吧嗒吧嗒滴落在他的胸口,柳暮夏不知道他内脏有没有伤到,从肉眼看,身体好几处划伤,腿上一道有些深。
止了血后,她不时的去听他的心跳,然后一边打电话:“吴大哥!你快来,荣屿文出事了!”
给他打了后,又打给了荣爱和乔楼,可翻到荣业的手机号时,她手指颤抖的迟迟点不下去,爷爷怎么受得了啊!
他才刚刚从车祸中康复,结果又重新经历了一次,不管是对荣屿文还是荣业,都未免太过残忍了。
“打!”身后的手下道,“老爷子比你想的坚强,也必须让他老人家知道。”
柳暮夏咬着唇,点了拨打,那边很快就接通了,荣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慈祥和从容:“小夏呀,你们不是今天回来吗?饭都准备好了,几点到?”
柳暮夏下颌微颤,哽咽到说不出话:“爷爷,他,我们……”
听到她的哭腔,荣业缓缓站起身,脸色凝重起来:“怎么了?你慢点说?”
柳暮夏深呼口气,擦了把泪:“爷爷,我们路上,遇到了车祸。”
荣业的身子一踉跄,差点栽倒在地,拿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车,车祸,屿文呢?”柳暮夏还能给自己打电话,应该是没事,可她的反应……
“还不知道,在等救护车,您过来吧,就在山下路口。”
荣业挂断电话,眼眶已经完全红了,如果屿文再有个什么意外:“老徐!老徐备车!”
十五分钟后,救护车到了,柳暮夏忙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手下就在原地等着处理后续事务。
她虽然看着没什么外伤,但医院还是要求给她全身拍片检查一下,荣屿文则直接被送到了抢救室。
乔楼,吴振宣,陈婷和荣业和成彦先后赶到了医院,一打听两人都还没出来。
“成彦。”荣业到底还是有经验也镇定,“你不用守着了,你去警局,给我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成彦看了眼手术室,点点头:“好!”他也想看看,怎么就这么巧,今天刚回来就遇上了车祸,而且还是在已经经历过一次的情况下,很难让他相信是意外!
在外面等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荣业坐立不安,整个人都一下憔悴了下来,荣爱离得比较远,是最后来的。
她一路跑着进医院的,气喘吁吁的赶来,一脸的急色:“爸!屿文和小夏呢?”
话音刚落,柳暮夏已经从检查室出来了,她之前神经紧绷,又一直担心照顾荣屿文没发现,身上有好几处撞击淤青,虽然没大事,但还是要疼上几天的。
见护士扶着她出来,陈婷忙跑出去扶住:“小夏,怎么样?你伤哪儿了?”
柳暮夏顿时被包围住,柳暮夏却开口就先问:“荣屿文还没出来吗?”
荣爱红着眼摇了摇头:“小文伤的怎么样?你当时在,不会有危险吧?”
柳暮夏咬着唇,眼泪就没停过:“对不起爷爷,他是为了保护我的。”
荣业摆摆手:“他护着你是应该的,这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