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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阳光斜照在延安府的土地上,唤醒了生机勃勃,这一切如梦似幻,庄周梦蝶于此天地万物相安融洽。悠扬的琴声与羌笛荡漾在这边塞中洗涤着过客的灵魂,哀伤的旋律洒满全城。
“干,上华少侠酒量还是如此,”
铸剑山庄里声音嘈杂,与城内截然不同,琵琶古筝舞姬,鱼肉美酒笑语,交织在这这一室之内……
“瑶儿,走吧,我们该办正事了,”
屈瑶回过神来,她脑中依旧是昨日的情形,从他们口中,又了解了上华卿令人惊叹的过往的一小片。
“是,师父,”
屈瑶更惊讶的是,上华卿昨日饮下如此多的酒,今日竟然起得如此早,并且毫无醉意,如同昨日喝的茶水一般。
“瑶儿,承影剑,欧庄主欲珍藏,但是他愿亲手为你造一柄 亦或你选择已成之品,”
上华卿稍稍整理衣冠,迎着那东升的旭日,红润的光照耀着他身体的每一寸,如今的上华卿早已比当年更加坚毅。今世本为傲骨龙,无意入得凡尘中。上华卿或许现在仍是凡尘一缕过客,但是他亦将是那掀起狂飓的清风。
铸剑台,又回来了,这是上华卿第二次来这里了,最早来到这地下室他何曾敢想,这便是成就万千神兵的铸剑台。欧龙悔早已等候多时了,熔炉的温度也已经鼎沸,正是铸剑之时。
“上华少侠,借龙渊一用,”
欧龙悔见上华卿来了,便也不过多客套,直接拉入主题,
“在下打算以龙渊为型,铸如干将莫邪般,龙渊的另一把,屈姑娘看如何?”
这一说,屈瑶倒是先有些羞涩,但是在火光得映射下,并无异样。仔细一想,确如此,她所习的现在皆是上华卿的招式,‘玉女剑法’又与‘全真剑法’一脉相承,这样看来,若是她与上华卿所用的剑有通性,则无疑是最好的。
“那小女子便多谢庄主了,”
见上华卿屈瑶同意下来,上华卿便取剑双手奉上。
“不过有一事需先与二位明细,”
欧龙悔目光深沉,
“在下愚钝,不及祖师的才能,祖师所铸龙渊,在下无法比拟,能有其型,其质必有出入,龙渊所需之物,有些失传很久了,但能用几近的替代。”
确实,名剑是无法复刻的,每一柄皆是铸剑师淬炼心血才能成就,故此才能声名远扬。但是欧龙悔属实严重了,他随不能复刻龙渊,但是他的成品绝不会比龙渊档次差到哪里去,放到今日,依旧能是当世名剑,削铁如泥。
屈瑶微微点头,欧龙悔便开始铸剑,
“二位先在鄙庄逛些时候,铸剑时长,枯燥无味,不必苦等,待成剑,在下自会奉上。”
“多谢庄主了,”
上华卿与屈瑶异口同声道,然后相视一眼,轻轻地退了出去。
庄上宽阔,上华卿上次来时间紧凑,并未细下游览,后院内皆是假山怪石,样貌嶙峋,层次不齐,数量极多,每一块石头上皆是金光闪闪。
“果然,这是咬银,这不是普通金粉,咬银是以布阵所用,借山地怪石嶙峋,辅以咬银,扰乱心智,传闻孔明当年八卦阵退陆逊时便有此物,”
“师傅的意思是,这里是按阵法排列的?但为何我们没有任何感觉。”
“应当是平日里机关是没有启用的,铸剑山庄的机关十分精密。”
上华卿回想起上次在地下室看到的那一连套的机关就知道逐渐山庄究竟是有多易守难攻。
再往前便是湖泊一处,水漾起清澈的波纹,湖中皆是金色的锦鲤,戏水弱融于天地间。后面的假山更是将小洼用上,作为湖泊,深一点的甚至还放有鱼苗。悬泉瀑布皆是复刻在了假山上,令人叹为观止,甚至于瀑布溪流落下之处,竟有霓虹满挂,雾气云生。
以前剑鬼曾经说过,南海之外,有一岛屿,上面有一世外高人,以怪石为阵将岛屿布置得四季桃花盛开,恍若人间仙境,却处处暗藏杀机,犹如人间炼狱,神魔仅于一念之间。这里也是,这面秀丽的背后也不知埋藏着多少杀气,上华卿对这些美丽的东西一直都留有心眼,除开屈瑶,他竟然完全无法戒备起来,或许是他的心也在告诉他他已经有了归属了。
再往后更是一绝,竟然复刻了中原名山:五岳、黄山、峨眉、长白、天山、乐山、终南山。应有尽有,更是将每一座山周围风貌,植被皆复刻下来,峨眉的金顶,竟然真能涌出佛光,乐山大佛坐立在那里笑看天地,华山之巅的论剑台即使从此处看依旧令人毛骨悚然,天山派与全真教,嵩山少林寺都一模一样的复刻了。
从某种意义上,除却无法模仿的云海,这里就是那些名山,上华卿往深处一探,竟然还有唐门的蜀山,剑门关,蜀道,好不巧夺天工!
但是上华卿很明显知道一点,唐门是无法复刻的,唐门将机关术融入在山体中,将天险的鬼斧神工与唐门机关术的巧夺天工相结合,外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奥秘。
唐门是所有门派中最为神秘的,唐门暗杀能力丝毫不亚于十字阁,但是却从不问世,而为了自保,将机关术安置在整个绵延不绝的蜀山中,蜀山也因为特殊的布置形成了与众不同的地貌。
但是能将巴蜀地貌复刻成这样,也不得不令人叹为观止了。何处寻得黄泉路?漫漫蜀山不归处。这种惊人的压迫感,从这蜀山的每一处暗道狭缝中刺出,使人一入眼帘的就是无处可逃的危险机关暗器。
上华卿想起了什么,于是连忙退回到天山那里,屈瑶见上华卿如此焦急,也忙跟了上去。只见上华卿左右比划,上下打量,前后瞩目;时而沉思,时而开朗。
“瑶儿,你可记得我们要去西夏?”
“怎不记得,这有什么关联吗?”
屈瑶指着天山问上华卿。
“天山虽不在西夏,却在辽都故地,我们西夏之事了却,便启程去那里,但你我非辽人,怎知天山地情,此山,虽不是天山,却几乎无异,所以以此作图,到时我们便有路可寻了。”
“师傅深瞻远睹,瑶儿佩服。”
屈瑶又一次被上华卿这长远的目光给惊艳了,上华卿每一次都能给人这样的惊喜。
一阵沉稳却又诡秘、温和却又古怪的风微微扑到上华卿身边,这感觉,令屈瑶打起寒颤,并透露着不安。上华卿则是警戒起来,
“前辈现身吧,何必躲躲藏藏,晚辈有礼了。”
“好,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这诡秘而有力的笑声 穿过这充重重假山,回荡在俩人耳边,轻盈、急促、踪迹难寻的步伐,速速向他们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