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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心神正沉浸在內视中不可自拔,闲来无事练功也是能上瘾的!‘嘟嘟嘟’有人敲门。“风少侠!我老黄呀!”

陈风开门,只见掌柜老黄身后还跟着一名着甲佩刀的武将,当是老黄那城西都尉小舅子无疑了。连忙微笑着将他们请进屋内就坐。

“风少侠,这位便是内人之弟,路由忠都尉,呵呵我这小店平时也是内弟多有照拂。”老黄开口介绍到:“小路,就是这位风公子,有事相询。”

陈风微笑着对着路由忠一抱拳:“路将军!久闻大名,叨扰了,天黑了还麻烦掌柜的请你亲自上门一趟!这是一点心意,权当车马茶水费!还请笑纳!”说着便推过了一张百两银票。接着笑对老黄道:“我在这还且得住一阵,还得不少地方麻烦黄掌柜,老黄的谢礼我就稍后再安排吧!”

那路都尉却是一脸正气的模样皱了皱眉头道:“是有听姐夫说风公子出手阔绰,想不到这么豪放,还未问事我还未有丁点相助呢就送这么大礼呀。愧不敢当呀,先说事情吧,路上姐夫差那小二也未与我详说!”说着便把银票往身前稍微一送。

“哈哈哈,你看,风公子客气了不是,老黄这要什么谢礼!举手之劳,好说好说!小路说的对,风公子您还是先问话吧!”

陈风接着也不纠缠,直抒来意:“是这样的路将军,我也与老黄说过,我想拜托您帮我寻找下阿勒泰城赵小军小将军所部如今驻营何处。受他老爹赵大军老将军所托,这还有亲笔手书和信物。阿勒泰城城防大营内留守的老卒间爆发了一种南方病役,名疟疾,小子我刚好经历过并知其解药,已经帮阿勒泰城那边所有有染此病的施过药并治好了。然后赵老将军也着实担心小赵将军这边可能近期也会爆发此疫,着急的托我来京都一察并施以援手呢!”

“什么?你知道解药?!太好了太好了!”那路由忠瞬间瞳孔放大瞪大了眼睛站了起来。接着便抓住了陈风双手。

“你激动归激动好好说话,满是老茧的抓我手干啥!又不是美女玉葱!还有脸离我远点!”陈风脸带微笑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安慰的拍了拍路由忠肩膀示意其坐下内心却是一阵MMP。接着说道:“此事千真万确,小子不敢拿此等大事开玩笑!路将军你别急坐下慢慢说。”

“太好了太好了!风公子实不相瞒,本来这军伍驻扎乃是机密,是不能透露给普通人的!但是你刚才所说的确有其事啊!这赵小军本是我战友,他回阿勒泰带兵前跟我一起是这城西驻营的。今次他奉命带着阿勒泰城内青壮兵士回都,却是遭遇极惨啊!”

“他们一行足足五千精兵,都还未抵达都城便内部爆发了你所说这种瘟疫,叫什么来着。。。对疟疾!这种病疫厉害啊,一旦发病人撑不了几天!等到快到都城了他们已经非战损六百多员了!然后差人紧急快马进都城找了上层军事主官汇报了此事,原想是都城内紧急安排城内各郎中大夫迎一步诊治的,谁知道这一层层汇报便耽搁了两天,然后这城内权贵,听闻了此事,顿时头如斗大差点吓的屁滚尿流!一整个营的兵带着瘟疫要进城来了,那还了得,生怕到时候传染了其他兵丁再传染了市井百姓,最主要是怕再传染了他们这些权贵高级将领。于是,根本没有派大夫前去诊治。而是拖着直到小军这一部众行军到了西门郊区,反而是派了我营手持强弓强弩拒他们于城门百步之外。并喊话让他们不得入城,自行寻找郊区偏僻场所驻扎,会有人送去粮草等,也会派大夫前去查看。”

“这粮草啊倒是送了几车去,送粮的都是远远的丢在他们大营门口百步远就跑了,让小军部下自行来取的。大夫倒是也安排了几名,去会诊了两天,但是回来都是摇摇头,表示此疫性烈!一旦感染几日内便会发症去世!且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更找不到解药,更是说这个病肯定有传染性,因为小军部下都不是一起爆发,而是隔几天来一批。所以这群庸医一个个的报了个无法治愈,坚决不能让小军部进城便拍拍屁股走了!气煞我也,那可都是我西朗大好男儿,都是铁骨铮铮的军人!”

“更可气的是,就在今天晨间,那群怕死的权贵干预下,军部直接下发了命令,令小军人等所有军籍都已发回原籍,不用聚于都城天水了,意思让他们自行解散。更是意思再以后粮草也不供应了!偌大个西朗国,偌大个天水城,却是冷血的放弃了整整四千多我西朗精壮儿郎!他们可都是有血有肉,有父母子女的活生生的人啊!”

陈风耐心的听着路由忠噼里啪啦如连珠般倒着苦水怨气愤懑,脸上也是隐有煞气,手上倒了杯茶递过去认真道:“路将军,莫着急,我来了定能解决,你先喝口茶。”

咕噜噜一饮而尽,路由忠接着道:“风公子您真是贵人降世,我先替小军和他部众感谢您!您赶快跟我走,我亲自带你去小军部营地,去救他们一下吧!”

“莫急莫急,我这赤手空拳也没法救人啊,得先采购药材,这样,我写方子,拜托老黄和路将军派人现在就一起跟我前去各大药店采购,需求量大!钱财全都我来出,拿这些银票去足够了!”陈风接着站起身,掏了一叠子银票出来,大概有三四万两,给老黄和路由忠各分一半,再加上前面那一百两塞进了路由忠怀里。然后开始拿了笔墨纸张开始写配方。还好这疟疾所需草药都是常态药材,阿勒泰城都能凑齐,天水城更不在话下了。有这西城都尉帮忙,就算有药铺关门了也肯定能喊起来做这笔生意!其实陈风拿出这些银票都是提前备好的,不然他身上可是带着近十几万金的金票和几十万的银票,全掏出来估计非得被眼前两人谋害了不可。

路由忠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是不忍收下那可以中饱私囊的一百两,却是一瞬间就释怀了,到时候可以拿出来买药材买掉。

“风公子,风公子,这,这,采购药材我可以帮忙,这去军营,我…”接着老黄犹豫着发言了。

“嘿,老黄你放心,这种瘟疫虽有传染性,但是都是通过血液传播,正常接触是不会染上的!再说去军营你等也不用去,我亲自去就行了!给我喊上一辆敞篷马车就行,我们这就出发吧,先把药材买齐!”

雷厉风行说干就干。陈风和路由忠带了一侍卫一组,老黄带了两小二一组,各架一辆马车,分头去各大药铺医馆采购药材。没有意外,老黄和路由忠在这城内都是熟头熟脸,没几个时辰便一起采购齐了陈风所要求的的配方内的药材之量。三人回到老黄的客栈后院汇合,陈风检查了一下所有药材,没问题。

事情紧急,路由忠又集合了一队骑军,即刻便护着陈风和两辆装满药材的马车出西门而去,直奔赵小军部驻扎大营。

月色斑斓,一行人由西门出,穿过一片西郊密林,再由小路弯弯绕绕至一片矮山脚下,有一条淳淳小溪,大营就驻扎在溪旁距溪百步的一片稍平坦之地。简单的说就是这片地方荒无人烟平时更本无人问津路过。看来都是被城内权贵所逼自此。

大营也只是简单的搭了些大帐,无任何人值守,也无热闹训练场面,只有几个营帐内点着油灯,灯火飘摇,大部分营帐都是漆黑一片。偶有三三两两的士卒步行匆匆穿梭于各帐。整个大营静悄悄安静如斯!

陈风内心一紧,已经见识过阿勒泰城大营后方那般炼狱,如今估计又是另一个炼狱在等他入内。

路由忠内心焦急万分,刚到大营,便大声喊到:“小军小军!我老路啊!我带了贵人来救你们来了!”

这一声吼,可算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只见刹那间所有营帐都亮起了火光,这大营的平静算是彻底被打破。不时有惊呼声起伏与各营帐,还偶有痛哭声,忍痛嘶鸣声等杂乱声音不绝于耳。原来,是军中下了禁令,身为军人,决不可在营中哀嚎痛哭,染了疫病的也咬牙毕声!就算国家放弃了他们,自此看不到活的希望,他们也不可表现出落魄野狗之姿。军人!就要保持军魂!威严不可弃!

陈风不禁动容。想不到这一直被他和骆张二人所瞧不起的西朗小国,也有此等铁血之师!没多久,只见前方主营帐内,快步走出一行披甲带刀军士,为首一人身姿挺拔面容刚毅,陈风一眼便认出来了,这就是赵小军,因为和赵老头长得有七八分像。

“路兄!这位是?”赵小军虎步踏至陈风一行人车架前,抱拳道。

“小军!这位是苍东风少侠,他正是受你父将所托前来为你们诊治这瘟病的!具体的你们稍后谈,我们先救人!”路由忠着急的介绍道。

接着陈风对赵小军一抱拳,拿出赵老头给他的玉佩和书信递于赵小军,先让他看会信,便马上着手安排人搬下药材,搬出所有军营造反大锅,就地生火开始煎药!赵小军所部下此时是异常听话,陈风指哪打哪。

“风公子!恩公!请受末将一拜!”赵小军看完了赵老头所书之信,大概知道了陈风于阿勒泰城如何治好了满营的将死之人,现如今又如约寻找到他所率之部,自费巨资施以援手。内心激荡之下,单膝跪地低首拱手垂拜!

“小赵将军快快请起!”陈风双手扶起赵小军,神色严肃,至情至性道:“小赵将军,我们在你这大营内巡查一番吧,我大概看下众兵士弟兄染病状况!再去往你营帐如何,你我详细一叙!”

“正有此意!请!”

接着两人并肩大步前往巡营。陈风是又见到了如阿勒泰城那般炼狱景象,更为甚之,众多死去的兵士都没有拉出去掩埋,简单的堆放在空置出来的几个营帐内盖着白布。触目惊心!走了一圈后,二人走进正前方主帅营帐。

“你等账外守候!”赵小军挥退手下。

“对了,路将军,你带人守着药锅,药汤浓缩至高出药渣一指高便可盛出药汤,用碗分之。我与赵小将军一叙,届时不用禀告与我。凡是染了疟疾之人一人一大碗,必能药到病除!”陈风也对外交代了一番。

陈风先是问了赵小军自身身体状况,有无感染,毕竟赵老头最关心的也就是他儿子安危了。然后陈风再简单叙述了这几天行程遭遇和阿勒泰城之事,再简单告知了这种瘟疫的来源南方毒蚊,发病原理和潜伏期等等。赵小军拍拍胸脯表示自己没问题,没有染上,依然状如牛。

陈风再问了营内情况,何时开始爆发疫情,目前感染人数,死亡人数等,问到这里,这铁血汉子赵小军泪目了。

“恩公啊,我等心里苦啊,闷着还无处发泄!又不是上阵对敌还能舍了性命杀出一条血路,遇到这种百年不见的奇怪病症,真的是拳打棉花无处使力。再加上都城权贵等又弃我等不顾,甚至连这都城集团军军籍都给革除了,美其名曰发回原籍,可那不就是让我等自我散去自我等死吗!”铮铮的汉子在受了委屈,一旦有了发泄点之后也是有点滔滔不绝。

然后赵小军开始讲述这些天遭遇。原本阿勒泰成集结五千精兵,行至半路大概七八天便有第一例发病了。那发起病来就全身无力打摆子,当时大家还不明所以,以为只是寻常风寒所致,就带着继续行军。谁曾想,接下去每一天都有其他人发病。过了三天快行至天水西郊后已经发病了六百多号人,第一天发病的那位士兵已经撑不住撒手了。应该是陈风所说这种病症的每个个体的潜伏期不同的原因。自此,赵小军才知道不能再带上病号强行军了,这个病可能能传染,果断的下令就地驻扎,马上派人快马进天水报信求援。之后的事情就是陈风知道的,被都城权贵们派兵拒之城外,派了几个三脚猫庸医来转了两圈就不管不顾了!

赵小军说至此声泪俱下:“恩公啊,现在为止,已经一千多号兄弟永远的长眠于此了!!还有近千兄弟已经被这该死的病疫折磨的不人不鬼!那可都是活生生的铁骨铮铮的汉子啊,就几天功夫,就几天,都没见到这天水城大门!没上阵杀一敌!就被自己人拖死在这天水郊外的穷山恶水里了!我赵小军从阿勒泰城征召了他们,带他们来这京都,出发前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全军上下气势昂扬,势要建功立业衣锦还乡的!可如今,如今,我愧对家乡父老啊!都不知道怎么回去跟他们的父母兄弟交待!我心里委屈啊恩公!”

“还好恩公您来了!活命菩萨呀恩公你就是!现在我这大营一片死气,我下了禁令,禁止喧哗哀嚎!男子汉打落了牙血也要往肚子里吞!原本我这剩下三千不足还未染病的兄弟都都已经绝望,恨不得杀进城去问问那群尸位素餐的权贵高官们可还有良心在!更别说现在还躺在那的近千兄弟,只能等死!那叫一个惨...”

陈风听自此,满脸煞气,和赵小军感同深受,感觉心里有一股闷气撒不出去!这要是张天翼在这,碰到这类事,那估计就爆炸了,非得杀进城去发泄一番!

“小赵将军,节哀,先莫悲伤,其实我在城内听路都尉说到你们遭遇,就已经悲愤不已了,你们这天水都城内的高官,干的不是人事!就算不识这疟疾,无法对症下药,但是如果能派人给你们施些加强续命之类药物,再不济多给些加强体质之类药物,也能为这些染病兵士多争取几天时间!等到我赶来,那也能多活很多很多人!唉。我也愧疚,应该再快一步寻到你等的...第二次见到这大营内炼狱般惨状,心痛不已!”陈风一脸严肃认真说道。

“唉,不能怪恩公您啊...刚才您也说了您是阿勒泰城事毕,星夜兼程赶来京都的。您还自掏腰包花了巨资,城里那群人呢?一毛不拔见死不救!只怪城内奸臣罔顾人命!怪天道不公!我等兄弟命运多舛啊!”赵小军悲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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