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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山顶峰,霸天虎匪徒的老巢。
一架破旧不堪的老牛车正沿着蜿蜒陡峭的山道艰难前行,两个匪徒正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动牛车,车上端坐一位头蒙黑巾的男人,看穿着,一副城里人装扮,此时的天空阴云密布,不断飘下阵阵雪花,蒙面人不耐烦骂道:“蠢货,能不能快点,误了大事,别怪我不客气”
推车的一匪徒被骂的火起,去下肩上的长枪,指着蒙面人大骂:“奶奶的,你算什么东西,敢骂老子,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把你扔进深谷喂狼?”蒙面人陡然立起,指着匪徒怒斥:“巴格,知不知道我是谁?”另一匪徒慌忙解劝:“对不住,对不住,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您是客人,您赶紧坐稳了,这山道不好走,两边尽是悬崖峭壁,万一有个闪失,我们不好交差呀”-虽又劝同伴:“吴三儿,你也太二,他可是咱五指山的常客,日本人,明白不?惹恼了他,我们可吃不清兜着---”吴三儿嘟哝两句,便将长枪挎回肩上,重新扶住车帮,车子继续前行。蒙面人抬头望望天空,忽然问:“现在什么时候了?”刚才的土匪回答:“客人,从山下到山上,坡陡路滑,二十几里山路,恐怕要走四五个时辰,现在应该到了午时,那不,看见寨门了”!蒙面人呵斥道:“废话,我怎么能看得见,”又问:“你们的大当家怎不来接我?”
吴三儿半天没言语,此时没好气回敬一句:“你算哪根葱啊,烧得不轻,配我们大当家亲自迎接?”
蒙面人似乎没听明白,却感觉出不是什么好话,忍不住欲要发作,却被另一个岔开,他告诉蒙面人:“客人有所不知,昨日我们二当家三当家做到一桩大的买卖,兴许此时正在大厅里等人送赎金呢“。蒙面人哦了一声,欲问个端详,却听土匪提醒他:”客人坐稳了,要过鹰嘴崖,这里有个急弯儿,有些颠簸,路窄---”话还未完,却听吴三儿大惊失色问:“什么---“人字还未出口,只听噗的一声,有人道:”是你爷爷”,蒙面人预感要出大事,无奈手脚被缚,双眼被蒙,不知就里,正欲挣脱,后背上硬生生顶上一枪口,有人低喝道:“别吭声,小心你的狗命,”有人道:“跟个日本人费什么话,干脆扔鹰嘴崖下得了”,另一位道:“别忙,救人肯定能用得着,先留着,弄昏他再说”话音落,被蒙面的日本人直觉后脑遭遇重击,昏死过去。
不大功夫,牛车大摇大摆进入霸天虎的匪区,守卫寨门的匪徒站在墙头高声喝问:“什么人?”
赶车的回答:“快快通报大当家的,客人已到。”
寨子墙上的匪徒对着车上的诸人仔细查看一番,再问:“怎么多出两位?”
回答:“坡陡路滑,这等大雪天气,人少能上的山来么?赶紧的,快开门“!蒙面人站在车上一言不发,有人道:”注意,别害怕,”
原来这几人便是高妮儿与初一初二兄弟及大金刚宋西归,三金刚铁笔书生五人。五指山山高峰险,除了唯一一条通向山顶的盘山小道,便是悬崖峭壁,根本没有第二条通道,好在五人俱是身怀绝技的高人,对于悬崖绝壁,虽不似如履平地,倒也并非难事,五人自昨日夜间启程,因山中积雪甚厚,道路崎岖,耽误了许多时辰,才来到五指山的脚下,找了个山洞歇息一晚,次日天色启明,才在鹰嘴崖下攀援而上,因不明匪窟中情形,遂蛰伏于沟豁之中等待时机,直至天已正午时分,方见此牛车缓缓而上。
守门匪徒开启大门,宋西归坐在牛车前端,吆喝着牛车缓缓驶入,一进门又被两个匪徒拦下,一匪徒喝问:“他娘的,怎就脸上全都捂着围巾?”宋西归回答:“山风太猛,寒气重,弟兄们那受得了,这一路,脑袋都给冻僵了----”遂又问:“大当家在吗?客人到了”
守门的匪徒道:“刚刚去了后院,已经叮嘱过,让客人先进大厅歇着,他与夫人随后就到”,
宋西归应诺一声:“好嘞”,遂回头道:“弟兄们,赶紧的,大厅里暖和暖和,任务完成,我们还得下山呢”!言罢,吆喝着黄牛大摇大摆向后进的大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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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刻,豁子与猎人王夫妇被五花大绑于一破旧不堪的瓦屋之中,霸天虎与夫人屠二娘正自审问,霸天狼,霸天彪,霸天星三兄弟分列左右,手中各持一样刑具,但等霸天虎一声令下,开始用刑。
屠二娘站在霸天虎身边,右手指间夹着根烟卷,不停地吞云吐雾,左手上持着一面圆镜,此时刻左顾右盼,嗲声嗲气问霸天虎:“爷,猎人王的夫人漂亮呢还是二娘我----”
霸天虎瞅他一眼,狠狠在她大腿上拧了一把,哈哈大笑道:“都中都中,我的个娘,味儿不一样啊!啧啧啧,猎人王他娘的真有艳福,看着都馋得慌-----”屠二娘一把揪住霸天虎的耳朵,提起老高,咬牙切齿骂道:“信不信老娘在她脸上划伤几道血印子,嗯?”
霸天狼三兄弟看着二人,不住挤眉弄眼,霸天彪悄声道:“看见没,骚劲儿上来了,老大肯定吃不消---”
霸天狼道:“你俩别和哥争,那娘们儿可是哥拿命换回的,”
霸天星白他一眼,打着哈欠道:“吃不准啊,这等美人坯子,怕是二位沾都沾不上边了,我们老大的个性你们不是不知,”
三人正自议论,却听一声厉喝:“玩儿哪?把火盆子给老娘架上”!
霸天虎问:“干啥,干啥呢?”
屠二娘扔掉烟卷,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猎人帮害死咱多少兄弟,你三个瘪子数过没有?啊!还有,看着豁嘴唇就来气,处处跟我做对,老娘这屁股上还留着枪子儿呢,若不把这三位活剐喽,老娘便不姓屠!还愣着干啥?就那么贱,还怜香惜玉呀?我呸!”
霸氏兄弟不约而同打个冷战,霸天虎跳了起来,怒气冲冲瞪视着屠二娘,高叫:“等等,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老子还等着赎金呢!老子----“
屠二娘婉转一笑,花枝招展的道:“夫君,日本人马上就送来了,我们缺钱吗?女人,我,二娘还满足不了你吗?”
霸天虎怒道:“你他娘的就惦记着日本人,那些个王八蛋只拿我们当枪使唤,我们这点儿家当干过他碧玉山庄吗?掂量掂量吧,早晚,我们兄弟一个个会被日本人害死---”
屠二娘道:“可你别忘了,在豫西,我们除了仇家,还有可靠的朋友吗?他们恨不得生吃了我们,就日本人----夫君,气大会伤身的,是不是呀,兄弟们?”屠二娘一双狐媚眼抛向三兄弟,霸天狼反应最快,应声道:“大哥,听嫂子的没问题,”遂朝霸天彪,霸天星道:“开干,奶奶的,豁嘴唇,老子今天就报瞎眼之仇“。霸天彪也道:“老末,这猎人王夫妇就由咱俩收拾,狠狠地收拾”,
慢着!霸天虎站起身,自腰间掏出两把手枪,正眼不瞅别人,眼定定看着手里的家伙,半天才松口:“俺说过,山下的赎金还没送来呢!急什么?还没到过年呢,就这么急?”又朝屠二娘道:“我也没打算休你呀,就算有心,你着急有用吗?老子若想要别的娘们儿,你拦得住吗?嗯?“他把枪狠狠顶上屠二娘的脸颊,警告道:”听见没,别让他走火儿,我会心疼的---你就那么不自信?”
正在此时,却听有匪徒来报:“大当家的,猎人帮送赎金的人已到,他们要见猎人王夫妇,称,若见不到人,休想得到赎金”
霸天虎道:“把他们弄进来”
“是!”
猎人王听见,怒声道:“霸天虎,迟早有一日,我会踏平你这匪窟,将你碎尸万段”!薛红柳赶忙制止:“夫君,不要说这些激怒他们的气话,我们身在囹圄,要有忍耐”
只听豁子有气无力道:“霸天虎,老子饿了,渴了,还想上茅厕,”
霸天狼过去,一把拽住豁子的衣领,来回就是两个耳光,大骂:“憋不死你,豁嘴唇,会给你一顿饱饭的,那叫断头饭”
豁子大笑,笑骂:“奶奶的,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霸天虎,你个狗日的,你们兄弟个个都跟畜生一般,瞧瞧,躲在这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逞什么威风?”
豁子如此漫无目的的高声叫骂,意在转移众匪徒的目光,保护猎人王夫妇,猎人王之妻薛红柳心中哪有不知?心想,这可苦了豁子兄弟,从昨晚直到现在,豁子不知挨了多少顿打骂,已是遍体鳞伤。这等情义,薛红柳铭记在心,只是,眼前处境危机重重,下一步却还不知凶吉,正自思虑尤甚,却见两个匪徒引着一人进来,薛红柳一眼认出,来人乃是帮中的管家七叔,七叔看见猎人王夫妇,不由眼眶含泪,泣不成声道:“米勒,红柳,你们受苦了,七叔来迟了---”
霸天虎道:“费什么话,赎金呢?”
七叔揩揩眼睛,声嘶力竭道:“先把人放了,赎金自然少不了你们,快,快放人”!
霸天彪过来,一把揪住七叔的衣领,恶狠狠道:“老不死的,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说放就放啊!赎金呢?”
七叔怒声怒气道:“你把人放了,我留在这儿,只要人平安下山,我们的人自然会给你”
霸天虎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老东西,给我来这一手,去你的吧”,飞起一脚踹向七叔的胸部。豁子一旁看的真切,心想这一脚下去,七叔那还有命在?激怒之下,直觉血脉急剧喷张,大喝一声,捆绑在身的绳索寸寸裂断,吼声震颤瓦屋,霸天虎不由收回腿脚,满屋之人尽皆惊惧不已,此时刻,豁子冲天而起,飞起左腿踹向霸天虎,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令霸天虎措手不及,被豁子一脚踹翻在地,手中的两把短枪依然落在豁子手中。豁子一把将之拽起,用枪顶住太阳穴,喝令道:“知道该怎么做吧?”霸天虎冷笑问:“豁子,你这是怎么了?哪来的力气?”豁子呵斥道:“别废话,送我们下山”。说完话,豁子心中也大感惊异,却在此时那细细的声音又在腹中响起:“怎么样?哥们儿够意思吧?好啦,我要睡上一觉,你且自珍自重吧。”豁子一阵惊异。然此时此刻大敌当前哪及细想?却不知蚩尤的魂魄在他体内躲过了最为危险的时刻。
霸天彪与霸天狼此时醒悟过来,见霸天虎已被豁子胁迫,警告道:“豁嘴唇,放开我哥,这里可是五指山,你插翅也难逃走,听见没有?”
豁子冷哼一声,伸出右手拿枪指着二人,提醒七叔:“七叔,快去给他们松绑,别怕,有我呢”七叔战战兢兢答应着向猎人王夫妇靠近,冷不丁,屠二娘自桌子下面钻出,扑向七叔,将锋利的匕首放在七叔的脖颈之上,她警告豁子:“放开他,不然,这老不死的一样不能活命”遂又命令霸天彪兄弟:“快,控制住猎人王夫妇,”霸天彪手脚麻利,一个驴打滚便向猎人王夫妇滚去,豁子此时刻不知哪来的神力,竟自拽起霸天虎扔向半空,一个飞纵过去,将霸天彪踢飞出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继而,回转身子,电光火石间,竟将屠二娘手中短匕弹出掌握,右肘拐向屠二娘的脖颈,屠二娘闷哼一声,整个身子飞出,撞向对面墙壁,昏死过去,此时刻,霸天虎怦然落地,豁子的右脚踏上霸天虎的胸部。手中双枪指向霸天狼,霸天星,怒喝:“都给我别动”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只在眨眼之间完成,豁子晃晃头颅,如坠五里雾中,无论如何他不会相信自己有此能耐,这时,有一细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是我在帮你,下山后你一定帮我,对吧”豁子连连点头,却听那声音又道:“外面有人帮你来啦,对不住,我真要休息了。”
豁子双枪在手,警告霸氏三兄弟:老子的枪法你们知道,都给我面壁站着,手举起来,听见没有!”豁子口气严厉强硬,丝毫不留余地,霸天彪深知豁子厉害,拼命点头称是,回头又命令霸天狼,霸天星:“兄弟,保命要紧,”遂又朝豁子道:“兄弟们照做就是,别冲动,别冲动”,霸天狼心虽不服,目光怨毒,却也无可如何,只好与霸天星乖乖举起手臂,面墙而立。这时,高妮儿及宋西归等人押着一匪徒进来,看见此情景,莫不喜出望外,高妮儿看见豁子,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中泪光点点,扑过去拉住豁子的手,左看右看,见豁子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哽咽着道:“瘪子,走也不吭一声,伤成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从昨晚到现在,见不着你,俺--死的心都有--”她轻轻触摸着豁子身上的伤痕,泣不成声,满眼尽是关切之情,却又喜出望外。豁子大咧咧道:“这不好着呢,看看,看看,妮儿乖,咱不哭啊,听见没,都看着咱呢----豁子说着,抬起袖子替高妮儿揩泪---高妮儿一把推开,破涕为笑。霸天虎在豁子脚下趴着,见此情景,啧啧连声道:“哎呀我的天,肉不肉麻,”豁子这才想起脚下还有个人,一用力,霸天虎杀猪般狂叫:“你个豁嘴唇,力气咋这么大,老子的肋骨都给你踩碎了”豁子皱皱眉,疑惑重重问:“不会吧,”霸天虎道:“老子也是响当当的豫西汉子,山头老大,就这么躺在你脚下,生不如死,你且让我起来,任你怎么处置,老子自认倒霉,”高妮儿刚刚只顾关切豁子,没有注意下面,一看是霸天虎,气不打一处来,大怒道:“你还生不如死,把我男人打成这样,姑奶奶非扒下你的皮--”遂将腰间短匕拔出,刺向霸天虎。豁子慌忙拦住,劝道:“不行,妮儿,留着还有用,有用,”遂将霸天虎自地上拽起,宋西归与铁笔书生将霸氏兄弟绑在一起,背靠背丢在瓦屋的中间,与此同时,初一初二已将猎人王夫妇的绳索解开,猎人王慌忙去看妻子的手腕,心疼道:“红柳,对不起,让你跟我受苦,”看见薛红柳手腕红肿淤紫,赶紧俯身过去,用嘴为其嘬吸淤堵”薛红柳大为感动,抚着米勒的满头卷发,无限感叹道:“好啦,我没事,倒是难为了你和豁子兄弟”米勒抬起头,恨恨道:“这帮土匪,老子若不将之碎尸万段,难解心头之恨,”宋西归道:“诸位,现在还不是报仇泄愤之时,外面匪寇人数众多,我等还需谨慎行事,一旦惊动外面,恐难脱身-”豁子道:“这容易,将他四兄弟一并绑了,陪我们下山”。
宋西归不无忧虑道:“说起来容易,下山的道路曲折漫长,其间遍布暗器机关,或者明哨暗哨也未可知,我们虽有他们做要挟,却也危机重重,难以防备,不如这样---宋西归附耳过去与豁子如此这般讲解一通,豁子竖起拇指,对着宋西归夸赞一番。正当众人诸事准备妥当,携着霸天虎兄弟准备出发之时,却听外面响起枪声,却听有人高喊:“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被围困,放了我们当家的,便饶你们不死,五指山不是你们的后院,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宋西归也高声道:“我等既然能进的这五指山,定然也有办法出的去,只是苦了你们这几位当家人,若你们执意乱来,那就别怪我们下手无情,”豁子过去,将霸天虎提溜起来,用枪指着他的脑袋道:“别耍花招,跟他们说,让开道咱们一块儿出去,不然,就让你兄弟一起陪葬”
霸天虎冷笑数声,道:“兄弟,你太天真,如今我落在你们手中,那些个王八蛋指不定也盼我早死呢,这寨子中不知多少人暗中觊觎大当家这个位子呢,不信你就试试”
宋西归道:“这倒是实话,不过,我还是不信,”遂对豁子道:“拉他一个兄弟出去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豁子大喜,将霸天虎丢开,拽起霸天彪道:“那你就跟老子先打头阵,”言罢,以枪指着霸天彪的头,便欲向门外走,高妮儿突然叫住豁子:“俺跟你一起去”,豁子大怒道:“你个傻娘们儿,这是闹着玩儿吗?去!保护好红柳嫂子他们”
高妮儿眼圈一红,怒道:“你个鳖子,又想撇下俺,俺不想做寡妇---死也要死在一起”!豁子挠挠头,一脸无奈,不耐烦吼道:“好好好,死什么死的活的,豁子八九条命哪,”话音刚落,却听一细微之声响在耳畔:“你个瘪子,她这么喜欢你,还是个情种,我喜欢,带她走,我帮你”豁子一愣,嘟哝一句,中什么邪了这是?遂又道:“妮儿啊,跟紧我身后,不许出头,记住没?”高妮儿点点头,遂将手中两把短枪俱各上膛,机头张开,薛红柳叮嘱道:“豁子兄弟,小心,不行就回来,啊?”豁子回眸一笑,米勒朝他竖起拇指,初一初二齐口同声请求道:“哥,我们跟你一起去”!宋西归劝道:“二位别再掺和,人多反倒不妥,你师哥这是出去试探,看外面有什么反应。”遂又道:“大家各就各位,准备好家伙,”
屠二娘被豁子击中脖颈,撞墙昏了过去,此时刻悠悠醒转,见四兄弟已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豁子正欲胁迫霸天彪走出屋外,外面吵吵嚷嚷,就知手下匪众已将此地围住。心下不由窃喜,暗道:幸亏他兄弟三个被丢在瓦屋中间,自己所处之位正好距离控制机括不远,那只藏匿机括的木柜距他一步之遥,此时,众人的精力全部集中于豁子三人身上,对她全然疏忽。屠二娘试着往木柜处移动身子,无奈,全身上下骨头跟散架一般,疼痛欲裂,殊不知,豁子这一击之力,重愈千钧,屠二娘即便身怀武功,也是个凡人,哪堪承受得起?心中不由对豁子骂了个千遍万遍,发誓,将之一定碎尸万段,方能解恨。如此想着,依然谨而慎之,慢慢挪动身躯往木柜靠拢。
豁子挟持着霸天彪与高妮儿走出瓦屋,来到前院,却见四面八方上上下下全是荷枪实弹的匪徒,几百支乌黑的枪口对着三人。豁子大声警告道:“看清楚喽,这可是你们的二当家,若他有闪失,霸天虎定然饶不过你们,听我说,都把枪放下,让出道来,我们绝不会伤害到你们的二当家,”
话音甫落,却见一高大威猛的汉子,手持双枪,叉着双腿迎面堵住去路,沙哑着嗓音道:“你就不懂五指山的规矩,也不打听打听,我夜猫子是什么个货色,”话锋一转,高声道:“兄弟们给他说道说道,让这瘪子也见识见识”。
只听有人尖利着嗓门吼道:“猫爷的枪从不认人,上打当家人,下打叛徒逆贼,---“话音甫落,夜猫子已是挥臂开枪,目标直指霸天彪,豁子反应迅捷异常,在夜猫子抬起手臂的刹那之间,也直指夜猫子几乎同时开枪,两颗子弹在当中相撞,怦然炸开,与之同时,夜猫子开枪的手臂中弹,短枪落地。豁子的枪直指夜猫子,冷冷的道:“你的枪还是慢了些,而且,不够狠辣,若再有异动,夜猫子将会是一只死猫”。夜猫子的裤裆一阵哆嗦,尿水外溢,霸天彪高声道:“弟兄们,慎重,慎重,别听猫爷的话,豁嘴子他娘的现在就不是人,是神,神!懂吗?你们抗不过的,”
正此时刻,夜猫子身后响起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穿透夜猫子胸膛自胸口激射而出,夜猫子的眼眶瞪裂,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手指前方,慢慢委顿在地,他的身后伫立着一个黑衣人,豁子有些恍惚,不由晃晃脑袋,眼神渐次清晰,这才看清,在黑衣人的左右,依然闪现出十几个黑衣武士,手中闪烁着明晃晃的钢刀。豁子有些吃惊,心想,这些人怎会如此迅捷出现?正自惊异,却听一细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怕,是魔鬼影子,无处不在,厉害的紧,前面那位,便是俊树一男,不好,我的天敌也来啦,你小心谨慎为妙,”
俊树一男左右摆动着头颈,发出咯吱咯吱之响声,仿佛脖颈乃是机械操作,不时还露出满嘴光泽犀利的钢牙,他直指豁子:“你,不是我的对手,我问你,你的人是谁打晕了我”
宋西归等人将蒙面日本人打晕,藏于山坳之中一事,豁子一概不知,见俊树一男问起,遂摇头微笑,反问:“在土匪窝子里被人打晕,你不就是个笑话,还在这里嘚瑟,真是没脸没皮,怎么,还欠揍哇”?
俊树一男大怒,“你敢骂我,胆子不小,我知道,你是黑风马场的火枪队长,给我们制造许多麻烦,处处与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士作对,今日遇上魔鬼影子,算你倒霉,别想活着出去!”
豁子冷哼一声,不屑道:“吹吧你,是人变成鬼那叫作死,爷见多了,甭废话,放马过来,”遂又嘱咐高妮儿:“妮儿啊,自己小心了,这帮人可比土匪厉害多了,我以前见识过,不知是人是鬼,却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高妮儿道:“那你也小心了,我也听爷说过,跟鬼似的,打架神出鬼没,毫无人性---”
豁子咧嘴一笑,拍拍她的肩,骂声:“奶奶的,老子专打鬼,”遂又嘱咐高妮儿:“看好了他”,话音甫落,人已是闪电般扑向俊树一男,豁子除了用枪以外,最善使刀,一种小而又小,锋利无比的匕刀,匕刀的尾部系着一根细链,收发自如。俊树一男误以为豁子赤手空拳与之挑战,冷哼一声,未及拔刀,便与豁子迎战,二人在身体接触的刹那之间,豁子警告俊树:“拔刀哇,傻逼,你会吃亏的,”两人一触即分,俊树还未出手,豁子依然退回原地,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就近的匪徒不由称奇道:“奶奶的,这么快,是不是人?”
豁子朝俊树一男摇摇手,又指指俊树的腰部,俊树一男低头,不由大吃一惊,但见胸围之上,被划出长长一道口子,却未伤及肌肤。抬头看着豁子,即吃惊又愤怒:“巴格,再来!”正在这时,只见宋西归诸人匆匆赶来,到他跟前,低低说道:“不好,霸氏兄弟逃走”,
原来,众人正自谋划下山之时,屠二娘最终爬到幕柜之前,触动机关,地板上竟自现出一个洞窟,霸氏三兄弟及屠二娘坠入地穴,地板重新合拢,不知所踪。
宋西归道:“这是人所始料不及之事,没有霸天虎兄弟做为人质,我们将面临重重危机,该当如何是好?”
豁子道:“瞧见没,这还不算啥,魔鬼影子来啦.“
宋西归刚才因霸氏兄弟逃走之事,忧虑重重,丝毫未留意眼前局势,看见俊树一男,不由大吃一惊,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豁子道:“那还用问,跟霸天虎早已狼狈为奸,不然,霸天虎怎会那么嚣张,不把我十里跑马川放在眼中,”继而又问:“大师傅,你们是不是上山时,制住了眼前这个日本人?宋西归点点头,道:”原本想关键时刻派上用场,却不知他是如何醒过来逃脱的。”
豁子忽然憬悟:“来这么多日本人,看来来者不善,他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