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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醉雨轩隔三差五就会有人送过来一些丫头,她们年纪都还尚小,就被送入这地狱般的地方,有的被人糟蹋而死,有的被人鞭打而死,有的被折磨到自尽而亡,我虽是一介奴婢,却与她们都年纪相仿,实在不愿看她们受此虐待,所以只能尽一点自己的绵薄之力,能护下一个便是一个,我对你好,也是因为惺惺相惜,并无坏心!”
说完,媚儿便拉起雨嫣的手,将馒头塞入她手中,笑道:“所以这馒头,你就放心吃吧,准儿没下毒!”
一番话听下来,雨嫣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她有些佩服媚儿这丫头,生在乱世之中,却能有如此胆魄和心怀,实在是难得。
雨嫣放心的拿起馒头吃了起来,她真是有些饿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可不能饿坏了自己,看着莞尔一笑的媚儿,她好奇的问道:“你今年芳龄几许?为何又会沦落到这醉雨轩?”
“我今年十五,是家父把我卖到这儿做奴婢的。”媚儿清眸里都是悲伤,若不是她那好赌的父亲,她也不至于会沦落至此。
雨嫣不禁有些心疼,看着眼前悲伤的人儿,这也是个可怜的丫头,与原主一样,都是生在了不好的人家户,不过是父母的一枚棋子,这东灵国还真是乌烟瘴气,毫无女权可言!雨嫣暗自发誓,待她养好身体,一定要正一正这歪风邪气!
“你比我小,往后就叫我姐姐吧!”雨嫣直接说道。
“啊?”媚儿一脸惊讶!
“怎么?不愿意?”雨嫣挑着柳眉问,到现在为止她还是挺喜欢媚儿这丫头的,不仅温柔善良,聪明伶俐,品质更是难能可贵,这样的人,是可以让她推心置腹的,不收入自己门下,着实会有些可惜!
“不是,只是我都还不知道姑娘的姓氏,就称姑娘姐姐,怕冒犯了姑娘!”媚儿看得出来雨嫣并非平民百姓,虽然她打扮素净,但是身上那种气质是骗不了人的,她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至于为何沦落到如此境地,媚儿不敢乱想!
“姓氏不重要,你只说愿不愿意,若是愿意,从今以后,你我便姐妹相称,真诚相待,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但你的这份恩情,我已记下,他日必定涌泉相报!”雨嫣目光冰冷,语气却很真诚。
“我愿意!”媚儿毫不犹豫的答应,这一刻她不由自主的有些崇拜雨嫣,那娇小的身体散发出来的是如此霸气侧漏的气场,让人不由得生出敬畏之心。
雨嫣芳唇勾起一抹淡笑,这还是她在这里第一次露出笑容,傲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开门望了望这许久未见的光明,有些刺眼!
媚儿见雨嫣目光呆滞,一副有心事的模样,看看了时辰,她慌道:“姐姐,巳时了,我该去收拾各位姑娘们的衣裳了,要是误了时辰,只怕青姑会动怒责罚!”
“去吧!”雨嫣冷冷说道。
雨嫣洞察着周围的环境,一个古老陈旧的阁楼,二楼处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就是通往那前房接客的污秽之地。
这醉雨轩,一面是纸醉金迷的人间天堂,那里有的是醉生梦死,穷奢极欲,另一面则是这水深火热是的深渊地狱,有的只是粗茶淡饭,卑不足道!
这个地方是最适合行纳污藏秽之事的,这里面藏着多少贪官污吏的阴谋诡计,又藏着多少花季少女的无辜冤魂,雨嫣已然看得清清楚楚!
雨嫣伸着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以她现在的身手想要离开这里简直轻而易举,可是她不能,如若她走了,媚儿定然逃不过一死,若是带媚儿一起走,这天下之大,也不知如何安身立命,暂且在此处生存下去,此处消息灵通,等把这京城的重要消息都掌握在手中,再报仇也不迟!
仔细瞅了瞅这地方,倒是挺适合成就自己的霸业,可以利用这光鲜亮丽的外表,去掩盖她的一些行动,雨嫣若有所思的看着这朱楼翠阁,心中已经在盘算着自己的宏图大业了!有朝一日,势必要拿下这烟花之地!
“姐姐,我回来了!”媚儿抱着一堆花红柳绿,姹紫嫣红的衣服赶来,这些衣服她必须赶在午时之前洗完,趁烈日正浓,早点晾干,姑娘们晚上才好派人来收了去!
雨嫣瞅了瞅她手里的衣物,少说也有二十件,她问道:“这么多,就你一个人洗?”
“嗯,浣衣坊一直以来就我一个人,所以这些都是我的差事,不过我洗的很快的,从来没耽误过时辰!”媚儿笑道。
“走吧,我陪你一起洗!”雨嫣拿了几件塞在自己手里,示意媚儿带路。
“姐姐,你身上还有伤,这些粗活儿还是交给我吧,我先带你去休憩一下!”媚儿贴心的说着,从她手里拿回衣裳。
“无碍,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走吧!”雨嫣再次拿过衣裳,态度坚决,她也不是什么千金之体,这些力气活儿,还是干得来的。
媚儿见劝不动她,只好应道:“好吧!”
接好清水,两人坐在小木凳上,拿着棒槌一下又一下的捶打着衣裳,这小庭院中,春光和煦,微风轻拂。
“媚儿,你且跟我说说这醉雨轩的姑娘们都是干嘛的?”雨嫣好奇问道,这偌大的烟花之地,应该不仅仅是只有妓女这么简单,她想全部了解透彻,以免到时自己真的被迫去接客,也好心里有个底。
“这醉雨轩规矩可多了,姑娘们也各不相同,烟花姑娘只接客,清倌姑娘只卖艺,红牌姑娘不仅要姿色美艳,还要能接客,花魁姑娘要美艺双绝,但是不接客,大部分的官爷们都是冲着花魁来的!”
媚儿虽然常在偏僻的后院做事,但是好歹在这里呆了三个年头,这些姑娘们她可都是过目不忘,比谁都清楚她们的来历和底细,雨嫣还真是问对人了。
一番话了解下来,雨嫣只对一个位置有所想法,她看向媚儿直接问道:“如今的花魁是谁?”
“花魁一位尚在空缺,青姑觉得现在还无人攀得上这至尊之位!”媚儿答道。
沉思片刻,雨嫣突然对媚儿说道:“媚儿,若是我去当花魁,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