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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字景升,汉鲁恭王刘余之后,汉室宗亲,初平元年(公元190年)荆州刺史王叡为孙坚所杀,董卓上书派刘表继任。当时荆州内有宗贼作乱,外有袁术为患,形势危急。刘表单骑入荆州后,与荆州豪族蒯越、蒯良、蔡瑁联合,期年间平定荆州,被朝廷加封为镇南将军、荆州牧、成武侯,自此雄踞荆襄九郡,威名远播天下。
刘表原配陈氏,乃刘琦、刘琮之生母,刘表上任荆州不久,陈氏病逝。陈氏病逝之后,为了拉拢蔡瑁,刘表又娶了蔡瑁的二姐为妻,后世称之为“蔡夫人”。蔡夫人还有个姐姐,后来嫁给了荆州名士黄承彦,也就是黄月英的父亲,生黄月英。
蔡瑁与曹真商定之后,便让曹真在自己的府中先住下。
次日清晨,蔡瑁吃完早晚,刘表派人传话,说邀他到城外狩猎,蔡瑁闻言,嘴角不觉上扬,心说,机会来了。于是急急忙忙吃晚饭,便一身戎装,奔赴刘表府上,准备随刘表出城打猎。
蔡瑁到了刘表府上,此时刘表正在吃饭,见蔡瑁来了,大喜,忙招呼蔡瑁一同用餐,此时蔡夫人也在席上。蔡瑁笑着推辞,说自己刚用完。
刘表用完早饭,便进了内室换上一身戎装,出门翻身上马,蔡瑁紧随其后。其后还有数百骑兵左右护卫。旌旗招展,好不威风。
除了东城,直奔城外林中,襄阳城东有一片面积很大的密林,期间豺狼虎豹、飞禽走兽颇多,刘表任职荆州牧后,经常与蔡瑁、蒯良、蒯越一起来此狩猎,每次都满载而归。
这一日,刘表运气不错,收获颇丰,二人狩猎一天,猎物已经装了两大车了。望着身后两车猎物,刘表颇高兴,笑道:“德珪呀,今天运气不错呀!”
蔡瑁闻言,笑着说道:“姐夫洪福齐天,运气每天都好!”
刘表闻言,笑着指着蔡瑁说道:“你怎么也学会阿谀奉承了?这可不像你!”
蔡瑁闻言,笑着摆了摆手,道:“我是个实诚人,阿谀奉承那一套我可不会!”
刘表闻言,哈哈大笑。
二人并排而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突然刘表似乎很不经意的问道:“德珪,听说刘玄德最近在新野混得风生水起,可有此事?”
蔡瑁闻言,知道机会来了,心中窃喜,可表面上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笑着夸赞道:“刘豫州人中龙凤,麾下关羽、张飞、赵云等皆万人敌,自到新野之后,勤政爱民,广施恩惠,南迁荆州的士人多有前往依附的,新野百姓皆尊称其为‘刘皇叔’,爱戴的紧呢!”
刘表闻言,面色不悦,冷笑一声,道:“‘刘皇叔’?哼,他算什么皇叔,不过是汉室旁系远支,我堂堂皇族嫡系还不敢称皇叔,他有什么资格称皇叔?无知庶民!”
蔡瑁闻言,笑着说道:“姐夫说的是,百姓无知,可不就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呀!不然这些目不识丁的庶民哪里晓得什么皇叔不皇叔的。”
刘表闻言,双眉紧皱,面色不悦。
蔡瑁见状,心中窃喜,于是接着说道:“近闻刘备在新野拜诸葛亮为军师,招兵买马,操练军队,现在麾下带甲之众已愈两万,羽翼渐丰呀!”
刘表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嘴唇动了动,额上青筋微凸,半晌,缓缓说道:“诸葛亮?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蔡瑁闻言,笑着说道:“姐夫真是贵人多忘事呀!诸葛亮是诸葛玄的侄子,黄承彦的女婿,当初他们叔侄落难到府上依附,还在您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呢!不过当时那孩子还小,这么多年了,想不起来也正常!”
刘表听蔡瑁一说,想了想,一拍脑门,笑着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娶了阿承丑女的诸葛家小儿吧!”
蔡瑁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道:“正是他!不过我那个外甥女可一点不丑呀!”
刘表并么有见过黄月英,听蔡瑁如此说,因为不过是舅舅帮外甥女遮丑罢了,所以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刘表听说自己昔日的故交好友侄子给刘备当了军师,面带不悦,问道:“那孩子多大了?”
蔡瑁闻言,回答道:“二十有八了!”
刘表听了,笑着摇了摇头,道:“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作为,刘玄德帐下五人矣!”
蔡瑁闻言,正色说道:“姐夫以为诸葛亮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刘表闻言,笑着说道:“难道不是?”
蔡瑁在马上严肃的摇了摇头,道:“诸葛亮自幼聪慧好学,才智过人,年未及冠,便已经名满荆州士林,许多名士对他推崇有加。水镜先生司马徽常对人说,诸葛亮有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术,盖古今第一人也!”
刘表闻言,哈哈大笑,不以为意的说道:“司马徽那个好好先生见谁不夸?”随即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刘玄德最近在新野却是不太安分,是该敲打敲打了!”
蔡瑁闻言,劝道:“姐夫,刘备为人见异思迁,反复无常,其久居荆州,其心叵测,不可不防呀!”
刘表闻言,摆了摆手,道:“哎!刘玄德乃忠厚之人,他落难的时候我收留了他,他总有野心,也不会对我不利的!”虽然刘表对于刘备势力增长心怀芥蒂,可是却并不相信,忠厚仁德的刘备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
蔡瑁闻言,眉头一皱,接着劝道:“刘玄德是忠厚人?姐夫不要被他的外表给骗了!这厮昔日先是追随公孙瓒,从公孙瓒那里拐走了公孙瓒麾下枭将赵云,后投奔陶谦,便占了徐州。其兵败投靠曹操,曹操对他礼遇有加,其却与董承等人阴谋害死曹操,见事不可为,转而逃出许都,东至徐州,杀了曹操心腹车胄。如此小人,岂能相信!”
刘表闻言,没有不觉皱了起来,心说,没想到刘备以前还有这么多劣迹,我都没有细细想过,经蔡瑁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这样,不觉默然。
蔡瑁见刘表低头沉思,不说话了,知道他听进去了,便接着劝说道:“姐夫,刘备乃当世枭雄,岂肯久居人下?如今姐夫在,其惧于姐夫虎威,不敢轻举妄动,倘若姐夫有一天不在了,您的两个儿子,有哪一个是刘备的对手呢?你难道非要等到刘备兵临城下的那一天,才后悔吗?”
“不要说了!”刘表怒吼道,挥了挥衣袖,一脸不悦的说道:“本来是出来散心的,你可倒好,非得给我说这些堵心的事情!”说完,一夹马腹,扬鞭而去。
见刘表离去,身后的蔡瑁嘴角不觉上扬,他太了解刘表了,他知道,刘表已经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