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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中州好多了，只不过因为天花的事儿，王爷回京的事儿也耽搁了，如今马上就要过年了，王爷王妃不如先回京中，中州这儿我会仔细看着的。”
百里辰是要回去争储君之位的，中州算是稳定了，之后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就算真有事儿也还有他，百里辰现在当然是早点儿回去早点好，占点先机啊。
“等事情完了再说，不急着回去，中州的百姓如今尚且待在城里治病，我们要是这时候走了像什么？”百里辰并不赞同陈将军的话。
他们要是急着回去的话，天花刚爆出来的时候他们就该走了，还能等到现在？
陈将军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是我想岔了。”
“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走了，我和王妃去看看种痘的人怎么样了。”百里辰这会儿对木清说的种痘挺好奇的，想着要去看看。
“好好好。”陈将军连忙点头，顺便给小付大人使了个眼色，“你也去吧。”
小付大人只能裹着厚厚的斗篷，跟在他们的身后，来到关押土匪的地方。
他们的天花并不严重，和外面的天花病人比起来，那真是好了不少，百里辰一一看过去，看他们的症状并不严重，身上的痘症也不多才点了点头。
“怎么样，现在放心了吧？”木清见他看得那么认真，忍不住笑了起来。
百里辰摸着木清脖子上的疤痕，声音有些沙哑：“你当时严重吗？”
“不严重，两三天就好了，我要是真的有事儿的话，肯定写信让你回来的。”木清拉着百里辰的手，声音温柔，“这不是好好的吗？只不过这个疤痕恐怕去不了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
天花留下来的疤痕卿子然说不能去掉了，最多就是给她配点药膏让她的疤痕看起来浅一些，但想要好彻底是不可能的。
“不嫌弃，我心疼你，为什么要自己去受罪。”百里辰叹了口气，拉着木清出了房间，往回走，“以后不要这样了。”
“卿子然一开始并不相信种痘，而且也不愿意试一试，我也是没办法才想出这个办法的，况且我也不知道种痘是否可行，就想着自己先试试，不过还好一切顺利。”木清并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她也会选择试一下种痘之法的。
百里辰不知道说什么好，抿着唇不说话，跟在后面的小付大人看他这个表情心都跟着颤了一下，上前两步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你这几天也累了，要不然就先回去休息吧？”
木清并不累，不过百里辰比她先开口：“回去休息吧，外面的事儿有我和陈将军，你就不用操心了。”
木清只能点头，这会儿百里辰回来了，很多事儿确实用不着她操心了，百里辰的脑子可比她的脑子转的快。
“你小心点儿，记得戴上口罩。”木清有些不放心的叮嘱。
百里辰点了点头，在分岔路口去了前院，小付大人本来跟着百里辰走了两步，结果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娘娘，这个种痘到时候可以给内子也种一下吗？”
“当然可以。”木清说着想了一下，低声道，“不过我觉得还是再等等，应该是越到后面的越安全，这样出事的几率也不会太大，不仅你的夫人可以种，你的儿女也可以。”
之前卿子然说过，虽然治愈的人里面更多的是孩子，不过更容易染上天花的也是孩子。
小付大人皱着眉头纠结不已：“小孩子不会有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肯定要安全了才能让你们种痘。”木清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现在担心这些也没用啊，一时半会儿是种不上了。”
木清说完就想走，小付大人赶紧跟上了木清的脚步，走在她旁边：“娘娘，要真是能让人人都种痘，以后不会再患天花，那可是功德啊，等种痘成功之后，这个东西会让整个百里国的人都种上吗？”
要知道，天花这种传染病在医术并不发达的古代，一个控制不好，灭国都是有可能的，历史上就有人用天花攻击敌国，趁他病要他命这样的事儿。
“我怎么知道。”木清不以为意的回答，“小付大人，这种事儿还是要自己愿意才行，要是别人不愿意的话，我也不能强迫人家来种痘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到时候也不一定要所有人都种痘，香种的来种就行了，不愿意的话也不强求。
“这样啊。”小付大人有些犹豫，好半天才说道，“娘娘，种痘的事儿在你们回京之前能办好吗？你们要是回京了，种痘这事儿……”
“这事儿就靠你了，小付大人。”木清笑呵呵的看着小付大人，声音温柔，“你别担心，到时候我们真的回去了，这件事儿还要拜托你，我们交情深一些，我自然更相信你，也相信你能办好这件事儿。”
陈将军她虽然也相信，不过她对陈将军毕竟不够了解，况且陈将军也有自己的事儿要忙，估计也顾不上这事儿，所以交给小付大人是最让木清放心的。
小付大人一听马上就笑了起来，眼睛都眯了起来：“娘娘，那我算你们的心腹吗？”
木清嘴角一抽，好半天才无奈的回了一个字：“……算。”
小付大人更加精神了：“那娘娘记得以后提拔提拔我，做个丞相，实在不行，在六部谋个差事也可以的！”
木清：“……”她怎么觉得小付大人越走越走越歪了？
大概是猜到了木清心中的想法，小付大人连忙加了一句：“我没什么志向，不过以后要是能封妻荫子的话，那自然更好。”
木清理解的点了点头，鼓励他：“有梦想没什么不好的，你肯定行！”
小付大人还真是挺适合做丞相的，有能力的人有点野心其实没什么不好，有野心才能做好嘛。
“谢谢娘娘！”小付大人高高兴兴的行了礼走了。
木清摇了摇头回到房里开始算账，最近的账本都是乱的，整根百里辰回来了，外面的事儿她也不用操心了，她就安心的整理一下账册吧。
木清整理账册非常快，等她忙活完也才下午，这个点百里辰和陈亮觉出去巡查去了，卿子然和苏落也在别院看病人，木清正想着要做什么，外面就来人了。
“娘娘，夫人让你去一趟前厅。”
木清一听，叫上夏生就去了，本以为是为了口罩的事儿，没想到到前厅就见陈夫人正在和一个老者说话。
“外祖父！”木清看清楚那人，眼眶顿时就红了。
将近两年没见，晚老爷鬓角多了好多白发，大概赶路太急了，脸色也不太好，看起来十分消瘦，眼下青黑。
晚老爷看到木清赶紧起身冲她招手，红着眼睛看着木清：“怎么瘦了这么多？你身体怎么样？外面天花严重得很，你别病了，我听晚言说，王爷之前都在绵州，中州的很多事儿还要你操心，辛苦你了。”
木清擦了泪水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好着呢，外祖父你怎么来了？外面那么危险，你不应该来中州的。”
晚老爷年纪这么大了，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染上异变的天花，想要救回来的可能性根本不大，他这时候来太冒险了。
“我的外孙女都不怕，我怕什么，我想着你一个人在中州，我心里放心不下，就赶来看看，外祖父虽然年纪大了，不过还是能帮你一些忙。”晚老爷说着拉着木清坐下，“快坐下，别站着，瘦了这么多，这么多天肯定累。”
木清破涕而笑：“外祖父你放心，我并不累，昨天王爷从绵州回来了，我现在好吃好喝的休息着有什么累的？”
晚老爷这才笑着点头：“好好好，你没事儿就好，你好就行……”
陈夫人看他们祖孙两个人这样亲近，好半天才抓到机会插话：“娘娘，说起来这一回可要好好感谢晚老爷了，他带了不少药材过来，如今算是解了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