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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庆云深深的看了一眼吕奉河,转身又道:“周里返回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与兄弟两人有说有笑,甚至一起畅谈日后拿这些金子做些什么。成功打消了吕氏兄弟的猜疑。”
“第二日,下起了雨,挖井只能中断,并且连续下了几天。这几天里,五人仍旧相处融洽,对于吕奉山的举动,周里不提,自然吕氏兄弟也就顺理成章的认为他当时没有看到。连续的雨天一过,吕奉山手上的伤也痊愈了。所以挖井继续。可是井下因连续的下雨,存了很多雨水,剩下来的时间里,几人只能先淘干井水,这样又过了两天。”
“井水淘干后,工程继续。只是在这时,吕奉山再也找不到不下井的理由。于是按照原来的轮流下井顺序,终于轮到了吕氏兄弟一块儿下井!”
场上人等听到此处,隐约觉得似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都不禁听得全神贯注。
“就在吕氏兄弟都在井下后,周里才把封尘了多天的事对林金盏、马玄德二人和盘托出。这件事说出来,各位也可以想象得到,林马二人会是什么样的痛恨!所以二人不出所料的,在把箩筐提到一多半的时候,马玄德亲自动手,将绳索割开了一半,那绳索承受不住箩筐的重量,终于掉了下去。”
老者吕奉河缓缓抬头,望着天空,似乎回到了那一日的惨变当中。然后他缓缓说道:“我和兄长在井下,累的靠在井壁上休息,看着装满了金石的箩筐一点点被提上去,然后,我们就那样眼睁睁看着箩筐突然坠落,像整座山都塌了下来。嘿嘿!连躲都没地方躲!兄长被当场砸死,我也被砸成了废人。”
吕奉河就这样说着,似与人在对话一般。
关庆云看了他一眼,说道:“贫道不来论功过,我想,这功过每个人的心里都有杆秤。”
然后他继续道:“说来也真是天注定,偏偏在此时,师尊云游到此,看到了所有的情形。师尊盛怒下,要对林、周、马三人施以惩戒。周里如实对师尊说出了实情后,师尊望井兴叹,只说要先救人。于是,师尊安排林、马二人下井查看情况,并将一死一伤的二人提出井面。”
“接下来,师尊安排葬了吕奉山,并对吕奉河加以施救,为了避免增加无谓的仇恨,师尊对吕奉河隐瞒了事实的真相,并未说出他兄弟二人的遭遇是因为那三人的刻意报复。只说那是因为绳索时久,才发生意外。奈何吕奉河伤得过重,虽保住了命,却真的成了……废人!”
众人纷纷看向老者吕奉河,却见他虽然廋如枯竹,但精神矍铄,哪像是一个废人。不禁疑惑丛生。
待再次仔细看过他之后,发现这老者脸上没有一根胡须,有些人这才明白这“废人”二字是什么意思。
“吕奉河有伤在身,从此以后,不再参与挖井之事。安心养伤。可师尊了解了井下有重金后,动了私心。其实,也算不得私心,师尊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自己的道观,也可不必四处奔波讲经传道。于是与四人从新组成挖井队伍,四人轮流下井,此后再无猜疑。”
“可就在师尊参与之后,仅只挖井两天,金脉到了尽头。金脉绝了之后,四人不甘心,继续深挖。可是,他们挖到了令人惊恐窒息的东西!”
场上一片宁静,全都在听着关庆云说话。
“水!白色的水!就在师尊一镐刨下去后,有白色液体自井底喷涌而出,同时,大地巨震。地下深处似有恐怖的声音透过地腹隐隐传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师尊没有具体形容过,只是师尊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眼里露出了从没有过的恐惧!白色的水自井下喷涌而出,当时在井下的是师尊和周里二人。他们瞬间被呛得嘴里、鼻孔都是,也不知喝进肚子里有多少。”
“而此时,大地在持续震动,师尊便让周里先行坐到箩筐里面,示意上面的两人拉动绳索。并告诉周里,让他上去后,把盛水的水桶放下来,等水桶放下后,师尊打了一桶白水,一同出井。”
林书山三人只听得惊异无比,自己家的事,自己居然不知道这里面有这许多的离奇古怪。
关庆云仰头叹了一声,说道:“师尊到了地面后,仔细观察桶里面的白水,闻之有浓重的血腥气息。而当他们到了地面后,大地的震动慢慢的停了下来。正如师尊所说,他们挖到了不该挖的东西,大地在发出警告。可是,接下来怪异的事情发生。周里原本在井下时,因挖井导致手上,脚上都有轻伤,也一直在流血。可自从上来后,他惊奇的发现,手上的伤和脚上的伤突然痊愈,并且浑身充满了力量。师尊虽未受伤,但也觉得血脉贲张,全身都轻飘飘的,无比舒适。”
“为了求证,他们给还在养伤的吕奉河的其他伤口上面,均涂了白水,不出所料,有白水涂过的伤痕,以极快的速度痊愈。这一下,几人如获至宝,当天夜里,五人以白水代酒,每人喝了很多。也在当晚,师尊立下规定,此后,这口井,不许有人再动。用师尊的话来说,就是怕遭天谴。随后,师尊以大心咒之法,封印了这口井,并承诺,除非他死,否则此封印永久不能解除。没人下得了井。”
“此处不动,他们换了一个位置,继续挖井。这一次,很顺利,没过十天,甘甜的井水便打了出来。但几人此时的目的早已不是单纯的井水了,虽挖出井水来,他们不甘心,继续换位置,继续深挖。就这样,连续挖井三口,每一口井,都是甘甜的清水。”
“师尊后来曾说过,命中有注定,凡事莫强求!经此三口井后,几人最终决定放弃,而对于那口有金子的井,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动。后来,几人在一起商议金子的分配。师尊拿了最少的一部分,留着建道观。在师尊的要求下,这位吕奉河因自身有了残疾,自己兄长也因此丧命,便拿了最多的一份。当然,这其中有林、周、马三人的不计前嫌,也有后来的些许愧疚。”
“再后来,吕奉河独自一人离去,渺无音信。师尊也在之后的几天离开。他在离开之前,拿了那条被马玄德割断的绳索,将绳索的另一半,抛入已经被他封印的井里,意思是一切都随着这口井的封印,而尘封井底。希望几人以后,不再有仇恨。并对三人说出,日后如果有变,会派人拿着绳索为凭,前来相助。且师尊为了以后三家的安全着想,临行前赠剑谱一本,叫他三人多所练习,但唯一的条件是,不能再传给第四个人。”
“师尊离开这里,却每日里心有牵挂,只怕这井的秘密有朝一日会被人发现,人心叵测,倘若真的有人能够解开封印,再次下井,动了地下的秘密,到时引发大地震怒,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实难预测。于是,在他建了水真观多年后,偷偷潜回这里,发现这里已经起了很大变化。人口增多,原来的井口处,三丈碑悍然立起。师尊很是欣慰,便回山继续修行。”
“这一过,就是很多年,直到十六年前,高唐遭遇了从所未遇的毁灭地震,师尊忧心忡忡,再次偷偷潜回这里,发现地震与此处没有半点关系,也就不再理会。等他回山之后,一场无名大火,烧毁了水真观,而且师尊每日里浑身剧痛难当,师尊想起过往种种,认为是天谴已到,于是他解散了众弟子,飘然远去。临行时,交代我要对三大家族多所照应,并嘱托贫道,倘若有一天他死了,封印解开,三大家族的后人会不会自行下井,也是关键。”
说到这里,关庆云看了看林书山等三人,说道:“三大家族不说功过,单论这尘封的秘密,没有对后人传下来,就已经是天大的功德了。三丈碑不单只是记录三大家族的种种过往功勋,最重要的,就是压住了这样的一个天大的秘密,贫道之所以会在今日说出,乃是师尊曾纸鹤传书,告诉贫道,这秘密怕是该到了揭晓的时候了。理由是,这本《三丈碑》的问世。种种迹象表明,有人已经瞄上了三丈碑,换句话说,有人已经在动这口井的主意。”
关庆云说到这里,转身看着吕奉河,说道:“三大家族的先辈们恪守秘密,连自己的子孙都未曾告知,那这天下间,唯一知道这秘密,却要毁了这一切的人,会是谁?”
吕奉河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阴冷的说道:“能有谁?老朽喽!”
然后他定定的看着关庆云,问道:“你师父可曾告诉你,他为什么会浑身剧痛?可曾告诉你,他活了多久?哈哈,可曾告诉你,他跟老朽一样,成了一个死不了,却又每日里承受着有东西要从体内拱出来的撕裂剧痛。”
关庆云摇了摇头,说道:“师尊在解散众弟子后,只有贫道和师弟吴庆月留了下来,我们重建水真观,只希望有朝一日师尊能够回来。可是,师尊没有再回来过。他在临行时,我和师弟已经知道他每日里会忍受撕裂皮肉的痛楚,具体为什么,师尊解释为天谴已到!”
吕奉河哈哈大笑:“什么天谴,那是因为我们当年喝到肚子里的东西,我们这些个老不死,活的撕心裂肺,死又死不了,他和三大家族试图隐瞒当年割断绳索的秘密,害的老朽空有万金,却不能做一个真正的男人,要金何用!”
他说到这里,突然纵身而起,向上急冲。空中一个旋转,站到石碑顶端。
只见他突然放声长笑,声音却隐有悲凉:“林金盏!周里!马玄德!你们三人还好吗?出来见一见当年的故人!”
林书山、周显、马文公三人听到老者提到的三个名字,同时猛然抬头,互相看了看。转而一脸疑惑的望着关庆云。
吕奉河又道:“老夫没有死,我相信你们也没有死,出来见见我!”
一时间,阴风霎起!
墓园中回荡着吕奉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