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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梳妆镜里倒映出她紧张不安的面容，她无意识地一眼瞥过，看到这样陌生的患得患失的自己，忽然间又恍惚了一下。
这是她吗？
情绪轻易地被一个人影响，变得好像不再是自己。
她开始有点后悔。
发给人家干嘛呢？人家要是真的在忙，她发消息过去也只是打扰他，要是不在忙的话，既然没联系，说不定就是不想和她聊天了呢？
自尊心开始作祟，乔安宁懊恼地趴在桌子上，发现自己总忍不住胡思乱想后，她变得愈加的懊恼。
可是下一秒，叶怀瑾的消息一过来，她又马上点开了微信，大脑的运转速度都跟不上手速，窃喜滋滋滋滋地从内心深处冒出来，梳妆镜里映出她上扬的嘴角，透着喜悦。
叶怀瑾回复说：“刚刚在开会，怎么会突然想到发消息给我？”
即使两个人隔着手机在聊天，即使叶怀瑾看不见她的人，乔安宁依然不可避免地红了脸，强装淡然地回复说：“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她从椅子坐回了床上，在床上趴着捧着手机。
叶怀瑾的突然来电吓了她一跳，心砰砰砰地大声响着，好半天都没能滑下接听键。
乔安宁深吸了两口气，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
低沉温柔的声音跨过天高地远，隔着凉凉的玻璃屏幕传到乔安宁的耳朵里。
“在做什么？”
“啊？”心跳漏了一拍，乔安宁的声音忍不住抖了一下，她轻轻清了下嗓子，紧张地摇头，“没、没做什么，刚刚在看书。”
她声音里的紧张传到了叶怀瑾的耳朵里，低沉的笑声愉悦地响了起来。
乔安宁有些羞恼：“你笑什么？！”忍不住咬了下嘴唇，“不是说在开会吗？怎么能给我打电话？快回去工作吧。”
“会已经开完了，而且，难得你主动给我发消息，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
“什么心情？”乔安宁有些心虚。
叶怀瑾说：“非常高兴。”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乔安宁一下子就愧疚起来。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慢热？”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准备放下矜持放下身价和他说一说交心的心里话，“每次都是你主动找我，我好像很少主动找你聊。”
叶怀瑾倚着桌边，单手抄着口袋打电话：“说实话，确实有点。”
乔安宁沉默了：“我……”
“不过主动本来就该是男性做的事，所以我主动多点也无妨。只是有些时候我不说话你就不知道说什么，会让我觉得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聊。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找我，会让我觉得自己在你那里好像可有可无。”
“不，不是这样的……”乔安宁摇头，“我、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有点害羞。”叶怀瑾接过她的话头，“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并不是一点不在乎我，至少已经学会主动发消息给我了，有进步。”
乔安宁红着脸，抿紧了嘴巴。
“晚饭吃的什么？”叶怀瑾换了个话题。
“吃的饺子。你呢？”
“开了一下午的会，到现在还没有吃，肚子好饿。”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乔安宁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一点委屈。
“那你快点去吃饭呀，饿肚子对胃不好。”
叶怀瑾轻笑，放低了声音诱哄说：“你陪我去吃饭好不好？”
乔安宁觉得叶怀瑾就是故意的，他这么放低了声音来求她陪他一起，她就立马心软，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