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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渊拖着小丫头,跌跌撞撞的一路走出山洞,掉了一地的婆婆丁渣滓、香油尾子、铺草叶子,呃,还有…皮!
小男孩吓坏了“姐!姐!…”慌张地喊着一路跟了过来,不知踢翻了什么东西,噼里啪啦一阵响,夹杂着呜呜的叫声,一路卷着就出了洞口。
山还是那座山,看远处的山顶,应该是转到后山来了,只是山坡上的树木茂盛的太多了。除了一片墨绿,根本就看不到其他什么,绝不像自己上山时的景色,那山像斑秃的脑壳一样,东一片西一片的裸露出黄土,还有当地人砌坝留土开垦出的山地。山脚下那条挺宽的柏油路呢?这是一条挺重要的省道,平日里就车来车往,不可能说没有就没有了吧?
人呢?车呢?放眼看去,唯一有人迹的地方,就是不远处有两间小茅屋,在树林的掩映下,摇摇欲坠的样子,还有就是身后这小山洞了。林子渊受到的冲击已经够多了,一团疯狂的念头自心底升起,直冲脑海!TNND!….你妹啊!…“呯!”…
“啊!洋炮!”一群乱七八糟的飞禽从林间升起,不分东西的四散而逃。
姐弟俩七手八脚的就将林子渊向洞里拉,林子渊疯了,伸手划拉开眼前的这些七手八脚,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前面可是陡坡啊!
最后…还是被姐弟俩架着回来了…一只小狗,不,一只小狼叼着挣脱下来的半片衣袖,一脸的懵圈。
一个月之后,林子渊坐在洞口,看着外面无边的绿色,叹了口气,接着又叹了口气,一个月内,已经叹了无数口气了,可能,接下来还要再叹上无数口气。
身上的伤势渐好,烧坏的皮肤脱落的差不多了,白皙到耀眼的皮肤露了出来,青色的血管在皮下时隐时现,阳光照射,皮肤就会很快地变成粉红。还好身体上下没有留下疤痕,这都是巧云和虎子加上乱七八糟的补品中药什么的创造出来的奇迹。不过更加庆幸的是,自己整天野菜糊满身,没有变成小绿人,不然那就太可怕了。
山中知四季,已经有少数几片半黄的树叶随风落下来了,快要入秋了。可山中不知外界是何年何月了,这一个月,这特么的一切,真特么的扯淡….
“叫你不要出去,不要出去,拉都拉不住,看…难受了吧?”出去疯了一圈,回来就不好了,全身发痒,痒得死去活来,又不敢去挠,怕感染,一挠掉一大块皮下来,伤口正在愈合吧?不然不可能这么痒的,在洞外碰什么脏东西了?结果全身感染化脓而死?看这事闹的!
“来!睁开眼,滴一下!对,再滴一下!…另一只眼!…瞎了才好那!还拿眼瞪我…”小丫头比较记仇,在那里嘟嘟囔囔。
“哦,你给我滴的是什么东西?眼睛不会瞎吧?”
“哼!不滴才会瞎!这是嫫水!治眼睛的!眼睛不好了,老一辈人都这么治!”少女瞪眼。
“嫫水?什么嫫水?”林子渊不解。
“就是嫫水嘛,刚下生的小孩喝的嫫水!”少女微黑的脸庞透出淡淡的红晕。
哦,是了,这确实有效,在后世,医疗手段这么发达了,要是谁谁的眼睛,被电焊的强光激伤了,还是会找寻一点那什么水滴在眼睛里,消肿止痛,效果很好。
“好了,剩下的喝了吧。”
“啊!剩下的….喝了?”
“也没见你少喝了!没醒的时候,还用这个给你洗伤口呢,扭捏个什么劲!…嗓子还没好,喝了,喝了!”哦,好的吧。
“怎么这么多,哪来的?”
啪!一巴掌打在脑门上“往哪看哪?往哪看!我娘的!”少女气坏了。
“你命好,这不天热了嘛,我娘赶着山里的猎物都上了膘,给我生了个妹子。我爹是个打猎的,打的猎物没有换钱,给我娘下奶了!这下好,全用在你这了,要不你早就瞎啦,全身说不定早就烂啦,扒个坑埋了…坟头草可能都三尺高啦….你到底是喝不喝?不和我灌你啦?”
山里的穷人,往往吃了上顿没下顿,生孩子也得算好日子,得赶到夏秋时节降生,好能在山里划拉一点肉食,给孩子下奶。可不是赶上了吗?命大!
林子渊心里感动,眼里酸酸的,抬起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嗯,挺好喝的…哦不….咱就不讨论这口感了吧。
“替我谢了大娘”林子渊嗫嚅着“这,以后就不要送了,喂小妹妹…”
“多着呢,喝你的吧!”少女见林子渊不自觉的伸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渍,脸红红的,“多大啦你,像个小孩”,心底的一块柔软被触动了,搅动陶罐里的肉汤,盛到碗里喂给林子渊。
“这是小狼,那!你叫他虎子是吧?这是你养的?不像啊?——它真是好样的….我还以为它活不长那,我把你背到这儿来,它就躲躲藏藏的跟着,看见我剥兔子给你炖汤,第二天就给我逮了两只大的,还有山鸡,前两天还抓了只獾回来呢,比我打到的都多,我娘也跟着沾光啦!….整天吃肉喝汤,要不然你会好的这样快?”
“还是的谢谢你…和你爹…”林子渊觉得遇到好人家了。
“谢他?哼!就他那小气样,整天扣扣索索的,我娘都舍不得给吃,指望他,你早就饿死了…就来了一回,看都没看你一眼,在洞外骂骂咧咧的,走了….最近神神叨叨的,也不知忙些什么….”
“对了!你喝的药…侯大叔开的方子…有灵子(灵芝)、三七什么的,下河村药铺子里有,就是太贵了,我买不起,找了好久才找到一点,这小狼…对,虎子….它就在上面闻了半天…我还以为它会给我糟蹋了那,还打了它一顿….第二天就给我叼来了好些…灵子、三七…这可不好找…太难找啦….这也不是一头狼能干的事呀?…你怎么养的它?成了精了?什么都懂。”
林子渊心里感动,摸着身边的小狼:“对!是我养的,它是一条好狗!它是我兄弟!”这就是虎子,林子渊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最终这狗和狼还是完美的结合啦——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可惜,没法向那帮嘲笑我的同事吹嘘了。
虎子温顺的努力摇摇尾巴,身上的毛乱糟糟的,夹杂着草叶子和灰土,小小的爪子有些开裂了,腿上还有斑斑血迹,不只是它的还是其他动物的。“我不怪你,兄弟,真的!咱兄弟俩就在这世上好好地活吧!”林子渊在心里默默地说。
“明明是条狼嘛,狗和狼我分不清楚?”少女很不服气,往林子渊口里灌了一勺汤“一条名叫虎子的狼!你偏偏说他是条狗,什么啊。对了,你是不是还有一只鹰?芦花的!像一只大母鸡,我在河滩救你的时候见到过”。一边喂汤一边说话。
“哦?咳!咳!我忘了!”林子渊指指自己的脑袋“可能摔坏了…忘了…脑袋不好使”有一只鹰的影子在他心底飞过。
“这样!没死你就谢天谢地吧!”还是那么的心直口快:“你这虎子…它不会咬人吧?我怕它会咬二毛….就是毛蛋,我弟弟,你见过的”。
“不咬人,它可听话了…我不会谢天谢地,我只会谢谢你….我还没有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那不用,我救你那也是有原因的…说不定哪天你就死了呢…以后再给你说吧….”少女脸上闪过一阵忧郁,又很快的压在心底。
“好吧,好吧。”对这个话题,林子渊倒是不怕,也没有往心里去,天大地大的,哪有这么容易死啊,自己被烧的那么厉害,又是火又是水的,不也是活过来了嘛。不过谁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这么大的仇,给烧成了那样,码子绑的肉票?这是要撕票了?这可得要弄清楚,也算是对前主人有个交代了…仇人在侧,万一看到没死,再来一遭呢?
“对了,你晚上发癔症了”少女岔开话题“呶,怀里抱着这凳子,使劲的按,一边按一边叨唠:怎么没信号呢?怎么没信号呢?…啥是信号啊?….过一会又来搬这木桩子,搬不动….碗都弄掉地上啦….围着木桩子找…网线?这网线又是个啥?打渔的?想吃鱼啦?”哦哈!糗大啦!现代科技,害人不浅啊!
“还有还有!”少女来了兴致,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以前夜里你全身刺痒,老是想伸手抓挠,我按着你的手不让你乱动,你有劲没地使,嘴里一直喊着:摇儿铃?快打摇儿铃?摇摇铃你就不痒啦?你这什么毛病?…哪!是这种铃不?…”
少女想到了什么,摸出两个大铜铃铛,做工粗糙,有股怪味:“我爹打猎捡到的,给我弟弟当玩意,我用两只兔腿给他换的…他只要有吃的什么都忘了!….码子抢的牛,拉到山里宰了,剩下这对铃铛,有股牛屎味对不对?我已经洗过了…”两只铃铛“晃郎、晃郎”发出低沉难听的声音。120!救护车啊大姐!林子渊哭笑不得,这铃铛能治哪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