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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用晚餐的时间,方一诺带着顾海与苏子早早来到了饭堂,又在两人的死缠烂打下帮他们占了个离门最近的位置以便观察来人。
最先来的是白氏姐弟与秦霜叶,苏子曾听方一诺说过,秦霜叶乃是掌门叶锁澜之兄长叶映波的养女。按理说,叶晚池是掌门独女,秦霜叶应当与她更亲近才对,可来了昆仑这么久,苏子竟从来没见这两人一起出现,倒是白氏姐弟总与秦霜叶在一起。
苏子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的三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研究了半天终于发现原来是因今日秦霜叶没有佩剑,且往日总贴在右眼角下的金色花钿也不知去了哪,三道紫黑的胎记就那么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再看白氏姐弟的神情似乎也与平时不太一样,就在苏子思考是哪里不一样时,江行歌也到了饭堂。
白氏姐弟与江行歌虽顶着三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可顾海和苏子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只见江行歌进了门便径直向三人所在的餐桌走去,目光瞥到秦霜叶时甚至露出了一丝厌恶。待行至桌前,江行歌先规规矩矩地向三人作了一揖,接着直起身将一段剑穗扔到白芷面前。白蔹顿时将手放在了剑把上,以防江行歌对白芷出手。白芷将弟弟的手按下,抬眼与江行歌对视道:“师弟这是做什么?”,江行歌亦不输半分,目光短暂地划过秦霜叶后再度漠然地回到白芷身上:“劳烦师姐把她管好。”
几人只是语气平静地说了几句,整个饭堂里的弟子们却都似看戏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顾海与苏子更是直接踩到了凳子上去看,任凭方一诺几乎要把他们的裤子拽掉般在下面提醒,二人也依旧不为所动。江行歌的话一出口,顾海便捅了一把苏子的腰窝小声说到:“苏子,会不会是你猜错了,那事看样子应当是与秦霜叶有关才对。”
也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声江行阙来了,人群悉悉索索地让出一条道来,江行阙今日难得地没有与叶晚池和夏怀若在一起,她向人群的尽头看了一眼,接着一脸笑意地对江行歌喊到:“行歌,你在那里干嘛呀,我饿了。”
向两边分出一条道的人群直至江行歌走到江行阙的身边才再度汇拢,江行阙像没事人似的牵起江行歌的手就往空位上走,方一诺看着她脖子上那道刺目的伤口,叹了口气道:“昆仑弟子严禁私斗。看样子是秦霜叶伤了江师妹,只怕这一年掌门都不会让她再碰剑了。”
“师兄,秦师姐很厉害吗?我们还以为江师姐至少也能在昆仑排个前四呢。”顾苏二人见没热闹看了便从凳子上跳了下来,顾海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了下去,苏子只好翻了个白眼再将他拽起来,嫌弃地帮他也掸了掸凳子。
方一诺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又把筷子整齐地放到一边方才答道:“若只论剑法,必然是白氏姐弟二人最为卓绝,可若再算上其他,只怕白氏姐弟和江师弟都比不过江师妹。你们别看她整日游手好闲又爱给江师弟找麻烦,她可是江氏乃至整个昆仑域难得一见的天才。”说到这里,方一诺取出一张空白的符纸折了只纸鹤放到二人面前:“昆仑弟子两年一度的游历你们总该知道吧,每一届前五位的名字都会被刻在论剑峰的云游台灵石上,一会儿吃完饭你们就去看看吧。”
用罢晚膳,方一诺因赶着去找叶晚池,仅对着纸鹤施了个引路咒便告别了两个师弟。顾海与苏子点了张符篆跟在纸鹤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苏子,师兄说的游历是要干嘛啊?”顾海问到。苏子答:“简单点说就是每隔两年所有弟子都可以报名去昆仑五峰外游历。说是游历,其实就是比赛,每一个参赛的弟子都会佩一个装着特殊灵符的乾坤袋,它会在游历期间对你做的所有事情计分,待一个月后回到昆仑,分最高的五人的名字便会自动出现在云游台的灵石上。”许是说累了,又担心顾海还有什么问题,苏子赶忙接上一句:“不过我也不知道前五都是哪些人,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去云游台。”听到这里,顾海张了张口,终是没想到还有什么好问的,于是老老实实闭嘴跟着纸鹤一路向云游台走去。
日落后的云游台倒也不显得黑,甚至可以说星火熠熠生辉,这里密密麻麻皆是悬浮在空气中的银白光点,顾海凑近一看竟像是一个又一个残魂。苏子以为顾海想伸手去抓,赶忙一把握住他的手:“这些都是在游历途中折了的昆仑弟子,历任掌门将他们的残魂存放于此,你可别给人家捏碎了。”顾海听罢立刻小心起来,就连走路都慢了许多,生怕把那些光点给碰碎了。
灵石位于云游台的中央,顾海与苏子站在它的面前,把头仰的几乎要一个跟头翻过去也没看出这灵石究竟有多高。好在巨石有灵,顾海只是不经意将手放了上去,几个名字便幽幽闪着光从灵石上飘了出来。
苏子将五个名字依次念出:“江行阙,白蔹,江行歌,白芷,夏怀若!”念到这里,苏子的语气明显带着些惊讶,不光苏子,顾海亦是哇地感叹了一句夏师姐真是俗世弟子之光。就在两人以为只有这么一届有江行阙而准备离开时,又是五个同样的名字穿云而下,与先前略微不同的只是中间三位排列的顺序,“江行阙,江行歌,白芷,白蔹,夏怀若。”二人留意了一番五个名字后跟着的年份,显然第二行的排序更为接近。再一算,下一次的游历就在明年,想到这里,两人竟莫名生出一丝期待来。
回去的路上顾海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开口询问苏子的看法:“看晚膳时的情形,江师姐脖子上的伤应当是秦师姐留下的。可是江师姐那么厉害又怎么会被秦师姐伤成那样呢?”他费解地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石子,继而又抬头一脸疑惑地看向苏子。
“你先别想那么多,省着些力气,忘了晚上我们还要去昆仑千年录了?”苏子说着像个教育傻儿子的父亲般在顾海头上敲了敲,后者吃痛地捂着头跑远抱怨了几句,再一想倒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又嘻嘻哈哈地回到苏子身边,盘算着要另外再取哪些人的故事看看才好。
并不精致的纸鹤拍着翅膀引着两个少年走在昆仑的夜里,彻骨的冷风吹地尚未学习护身咒的他们紧了紧身上的外披,加快脚步向上阳峰的小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