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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抬起长剑,一手抓住剑刃,微微用力,便听铛的一声,长剑被折为了两半。
随手丢在他面前。
望着断为两半的剑,傅云愣住了。
“滚。”
玄真淡淡说道。
向着陈阳走去。
傅云望着断剑,一动不动。
这把剑,自他进入齐家祖祠,便是一直陪伴着他。
如今已经有二十多年。
这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法器,但对他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这把剑,见证了他这些年的成长。
如今,被毁了。
他剑气断剑,站起来,默默的看着玄真的背影,用力吸了一口气,朝着刘尔走去。
“馆主,我……”
“回吧。”
刘尔摇头。
他已经彻底的不想再与陈阳有任何的交集了。
新派公馆的确强大,他也的确是有前任几位馆主所没有的大野心。
他做了很多,将一批弟子送入昆仑。
不断的与其他地区的势力接触,试图扩张。
但终归到底,与道门,还是无法相比。
就算所有人都觉得,道门没落了。
但道门依旧拥有太多太多的天才。
这份底蕴,非他们新派公馆能够相比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今日之耻,他记下了。
这将成为他的动力源泉!
“小刘。”
一个老人,毫无征兆,从远处出现,向着这边走来。
老人馒头银发,一身白色的宽松大褂,迎风鼓荡。
他脸上挂着丝丝笑容,让人感觉非常的和善。
刘尔寻声看去,见到老人时,不禁愣住了。
“张…张馆主!”
他的情绪,在这老人出现的霎那,就像是平静的湖水之中,投入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轰然的掀起了一波波的巨浪。
“扑通!”
他双膝一弯,直接跪在地上,不断的用脑袋磕着地面,砰砰砰的响声,所有人都听得见。
他的额头很快便是破了,流出鲜血。
众人都是看的莫名其妙。
对这突然出现的老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也感到好奇。
便是傅云等人,也是一脸茫然。
老人走过来,问道:“我刚刚回去了一趟,公馆怎么没了?”
“我没有守护好公馆,馆主,是我没有守护好公馆。”
刘尔痛哭流涕。
这样的情况,就是面对公馆被摧毁,他们也没有见过。
老人道:“别自责了,世间每时每刻都有意外发生,起来吧。”
“馆主……”
“起来,和我说说,公馆怎么了?”
“是。”
刘尔站起来,抹着眼泪,看上去像一个委屈的孩子。
但他的心里,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他快速而又条理清晰的,将事情经过,详细的说出。
听完之后,问道:“那位道长呢?”
刘尔指着陈阳:“是他。”
老人转而面向陈阳,问道:“新派公馆,是你毁坏?”
陈阳道:“是。”
老人道:“此事的确是小刘做的不对,你有怒火,我能理解。但是,摧了公馆,伤了弟子,是不是,过分了?”
陈阳冷笑,不予应答。
老人笑呵呵的看着陈阳身旁的道长们,说道:“道门真是大手笔啊,为了一件不足称道的小事,派来这么多的人,这是要将我新派公馆,置于葬身之地吗?”
“我新派公馆,可真是荣幸啊。”
周翀问道:“你是何人?”
他心中已有一个猜测,但是不敢确定。
如果真是如他猜测,那……这事情可就太糟糕了。
老人笑了一笑,说道:“张成良。”
周翀眉头猛地一凝,其他人也是如此。
张成良!
果然是他!
新派公馆的创始人。
当初公馆稳定下来后,他便是离开,将公馆交了下去。
听说他已经离开,去了海外。
这次事情,所有人都在担心,这位当初的创始人,究竟会不会回来。
亦或者,他早已经死在了海外。
果然还是回来了。
而且还在赶在了这个时间回来。
陈阳自然也是听说过这个名字的。
但他并未有什么反应。
张成良又如何?
他现在还在和自己讲道理,便能看出来,他也不敢撕破脸皮。
陈阳道:“原来是张馆主。”
“你若非要跟我掰扯的话,其实没什么意义。”
“你门中弟子,差点害死了我道门的真人!”
“我派人来要人,刘尔将其扣下。”
“我上门讨要说法,连面都见不到。”
“张馆主你说,我一气之下,将公馆拆了,这很过分吗?我觉得不过分。”
张成良摆了摆手道:“给老夫一个说法吧。”
陈阳问:“张馆主想要什么样的说法?”
张成良道:“你废了小刘的修为,我也废了你的修为,如何?”
“啪!”
玄真上前一步,将陈阳护在身后,冷声道:“你可以试试!”
张成良道:“你拦不住我。”
“我现在只是要他修为,若是要他的命,这里,谁能拦我?谁敢拦我?”
语气嚣张,却充斥着与嚣张相匹配的实力。
“师兄。”
陈阳对他摇摇头,玄真犹豫了一下,才让开。
“张馆主,你要废我修为的迫切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呢,在这之前,有一个消息,我觉得你一定会很感兴趣。”
他握着手机,轻声笑着说道。
张成良道:“是吗?什么消息呢?”
他也想看看,这个陈玄阳,究竟还有什么后招。
若是没有,今天,没人能阻止他。
在这里,他要废了陈阳,即使事后道门找他麻烦,他也不怕。
陈阳点下手机的号码。
等了几秒钟,手机通了。
安静的氛围下,陈阳说道:“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
“带过来吧。”
“好。”
挂掉电话。
陈阳用一种格外古怪的笑容,看着张成良。
众人也都好奇,这一通电话,到底是打给谁的。
很快,他们便是知道了。
街道尽头。
一个光头,手里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向这边走来。
“何求?”
傅云有些不确定。
毕竟这么多年不见,大家长相都有些变化。
但是刘尔却知道,这就是何求。
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