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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花公子,请随我们一同去迎接。”
说着早已离座,昂然举步率先出门去,其他人也都尾随跟出,到了庭院,站在古震远身形的两侧,齐举目向院门处望去。
院门口风声振衣,冲进来十个人,两个黑衣人在前,八个血衣人随后。
两黑衣人都佩剑,八个血衣人则都手执寒气森森的勾魂刀。
步步逼近,杀气愈重。
古震远不动声色,冷目凝视。
他不认识这两个为首的黑衣人,但猜想这八个血衣人肯定是血旗教的“血衣八刀”。
因为江湖传闻血旗教最凶残狂暴的是“玩血三鬼”、“血衣八刀”和“鬼脸十煞客”。
而教内的几大护法更是仅次于教主吸血老人的宇内恶魔。
终于,进来的十个人相距古震远等人丈余站定,两个黑衣人迈上两步,右边这位额头上有伤疤的中年人邪邪一笑,道:
“果然你们不肯降服。血旗没有插。今天七日限期已到,再降服也迟了。
“我们要血洗山庄,杀尽这里所有的人,然后收回血杀令带着你们庄主的脑袋回去复命。”
古震远扬声一笑,道:
“我们已经决意与这山庄共存亡:在交手厮杀之前,在下想请教二位及其他人的名号。
“免得死在谁的手里邯都知道。到阴间也是个糊涂的鬼。”
额头上有伤疤的中年人冷道:
“在下人称铁血金刚孟石。”
一指身旁的精瘦老者道,“他是出手见血罗太虚。在下在教内为六护法,他为七护法。
“我们奉教主之令带血衣八刀来此。正因阁下身列中原三大侠,故教主要我们下手不留情,给侠义道点厉害看看。
“中原三大侠。我们要一一杀掉。你是第一个,准备受死吧。”
来者果然都非庸手。古震远知道自己一方今天是在劫难逃,凶多吉少。饶是多上花玉童这一个帮手,想获胜脱险也毫无希望,他知道自己一方所有人武功底细。
就算自己能够抵接住这两位护法,而他们又怎是“血衣八刀”的对手?心念及此,右手搭在了剑柄上。
冷道:“好吧。那咱们就拼个鱼死网破。”
话音未落,面前人影一闪,程德宝来到跟前,嗫嚅道:
“师父,怎么打呀?是等你们和他们厮杀一阵呢?还是现在我就让他们走。”
古震远早把程德宝打赌的事情忘了,其实也根本没往心里去,现在见他站出来说得煞有介事,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沉声道:
“快闪到一旁。不许胡闹。这是什么时候。”
程德宝一怔,大声道:
“师父,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你答应了我把来敌打退,你就成全我和师妹…”
古震远截口冷道:“德宝。你快躲到一旁。别再胡闹了。”
又转对六护法铁血金刚盂石道:
“让你们见笑了。我这位徒弟脑袋有病。你们动手吧。”
孟石邪笑两声,蓦地抽出剑往空中一举,冷叱道:
“效忠血旗教。血洗江湖。弟兄们给我杀。”
喊完身形一展,挺身踏中宫直刺向古震远前胸……
与此同时,七护法‘出手见血’罗太虚也欺身抖剑攻上,身形如鬼似魅,剑刺如蛇疾进,一看就知为人阴险狠辣。
两位护法一出剑,另外的“血衣八刀”齐声喝喊,挥舞勾魂刀,各个展身前扑,一派刀光大展,卷向了圣武山庄其他人。
其他人中没有程德宝,他已经退到一旁,坐在那里,他要等古震远等人不敌时才出手……
花玉童早已执剑在手,见面前刀光大展,一股劲风袭至,遂和南宫世杰、张阿森挥剑迎上,拼力遏止了刀浪前卷。
血旗教此番有备而来,自然早已摸清了山庄的底细,虽然多了一个花玉童,却也没能使局势逆转。
不多时,古震远便被孟石一掌印在胸前,口吐鲜血,内伤严重。虽然仍死撑着,但落败身死也是早晚间事耳。
其他几个人也是岌岌可危,不同程度的受了轻伤,陷入苦战之中。
孟石和罗太虚见状一发兴奋,手中招数更加凶猛,意欲几招之内收拾下古震远,则众人群龙无首,更成了待宰羔羊了。
眼见形势危急,忽听庄外一声大喝:
“呔,魔崽子休要猖狂,某家来也。”
只见一人如星驰弹落,劈掌震开正要向古震远下毒手的孟石。
古震远喘息道:“葛兄,你何苦又来救援?”
来人正是中原三大侠之一葛宫平。
葛宫平道:“我不来也躲不过,他们对付完了你们,我们又怎能幸免。”
孟石怪笑道:“葛大侠真是明辨是非的人,既然如此,你们还是降了算了。
“在下在教主面前为你们美言几句,教主看在你们迷途知返的分上,或许也就饶过你们了。”
葛宫平怒道:“你们这些妖魔小丑,我们侠义道的人岂能向你们低头。”
孟石明知他们不会降,不过是见胜券在握,出言戏谑而已,嘴里说着,手上可丝毫也没闲着,一柄剑攻势如潮,与罗太虚联手将葛宫平围在中间,眼看他也要步古震远的后尘了。
古震远此时已无再战之能,眼见葛宫平也撑不过百招,花玉童等人更是败在俄顷,长喟一声,叹道:“真是天亡我也。”自己一庄人死也就罢了,无意间连累了葛宫平和花玉童,心里痛如刀绞。
正在此时,程德宝畏畏缩缩地走到他面前,低声道:“师傅,该我上了吧?”
古震远一听,气得没吐血,此时才想起程德宝打赌的事,却怎样也不能相信这小子会有逆转乾坤的手段,叹道:
“左右也是死,你就上吧。”
程德宝闻言,登时来了精神,怒喝一声道:
“都给我住手。”
众人均在激战之中,不知发生了何事,更不知是谁出言阻止,倒都齐地住手,待看清是程德宝时,无不感匪夷所思。
孟石气得发笑道:“你小子是嫌死得慢怎的?”
此番他领人前来,对庄里的人手自然了如指掌,虽见程德宝始终未参战,以为这小子一见到自己一方的神奇武功便吓得魂飞魄散,专等投降了,也没着意。万没想到这小子此时敢叫停?一时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程德宝见众人都用讶异的目光看着自己,他从小到大还从未如此被人重视过,也不禁有些心慌,嗫嚅道:
“是……是这样,我看你们都不行了,该……该我上了……”
众人更是讶异和不解,这小子居然说在场的人都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孟石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话中之意,更是气得发笑,眼见形势已然掌握在自己手中,也不怕这些人跑了,倒要见识一下这小子究竟是何意图。
他还没发话,血衣八刀中的一位早已不耐,跨出几步挥手一掌,怒道:
“小崽子,我看你有多行?”
话未说完,蓦然身子如被弹起,后跌出几丈远,惨嚎一声,口喷鲜血而亡。
众人俱感心头一震,都未看清程德宝是怎样出手的。
孟石心头一凛,他只看到程德宝随手一挥,便震死了一个自己一方的高手,要知道血衣八刀打遍江湖,从无败绩,大风大浪不知闯过多少,居然在小阴沟里翻了船。
他怎么也不相信会有这等邪门事,手一挥,余下的血衣七刀蜂拥而上,将程德宝围在中间。
但听“嘭”“嘭”“嘭”七声巨响,血衣七刀纷纷如断了线的纸鸢般倒飞出去,人人口喷鲜血,落地身亡。
孟石这回可留神看清楚了,失声叫道:“大罗般若掌。”抢先飘身掠出庄外,罗太虚岂容他一人独美于前,身形飘忽,几个起落已然赶了上来。
庄内众人兀自如在梦中,全然不信世上会有此等事。
程德宝来到古震远身边,道:
“师傅,他们都跑了。”
古震远如梦方醒,狂笑道:
“好,好徒儿。”
程德宝嗫嚅道:“师傅,这回弟子可以与晓月师妹成亲了吧?”
“不行,我不嫁给你。”
大家一看,说话的正是古晓月。
古震远大感踌躇,不知该如何应答,按理程德宝击退了血旗教,救了所有人的命,就算他提出再苛刻的要求,也该答应他,更何况这是大战前说好的事。
可是他知道女儿真的不喜欢德宝,有怎忍心牺牲女儿一生的幸福?
程德宝见状,心头一酸,哽噎道:
“你们说话不算数……”转身跑了出去。
古震远一急,刚要去追,中掌处一痛,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躯摇摇欲倒。
众人忙将他扶住,搀他进屋服药疗伤。
过了顿饭工夫,古震远才觉得好些,这才和花玉童、葛宫平寒暄说话。
原来葛宫平是到少林寺后来到这里的,他和少林方丈谈好,意欲十天后在禹王庄开天英雄大会,以中原三大侠和他的名义散发英雄帖,聚集各门各派的英雄豪杰共同对付血旗教,以免被血旗教各个击破,他正是为此四处事奔波。
古震远颔首道:“也好。正好庄内顶用的人都轻重不同地受了伤,也无法去通知他们,只好让你们亲自去了。我伤好后即去禹王庄找你们……”
葛宫平道:“为了防止血旗教再来报复,在你离庄之前,最好让家人避一避。等我们商议出惩治血旗教的办法,捣毁了这孽教就可高枕无忧了。”
古震远道:“葛兄放心,我自会好好安排……”
转对萧月英道:“还等什么,快去让厨下准备酒菜,我们要痛饮几杯。”
萧月英应了一声,启身要离去,被葛宫平拦住了,道:“不必了。”
转对古震远道,“天这么晚了,况且你伤得不轻,这顿酒还是改日到禹王庄再喝吧。事不宜迟,我要连夜去商丘找白兄。”
花玉童也挺身站起,朗声道:
“我也连夜动身去开封去见龙大侠。”
古震远颔首道:“好,那我也不留你们了,你们可有坐骑么?”
葛宫平道:“我的马在庄外……”
花玉童道:“我没有骑马……”
古震远对萧月英道:
“快去让古忠备匹快马给花公子。”
萧月英应了一声,走出门去。
等古震远送葛宫平和花玉童走出客厅门口时,庭院里已经有一匹备好的马等在那里了。
花玉童上前接过古忠递过的缰绳,转对葛宫平和古震远道:
“二位大侠,在下先行一步了。”
葛宫平颌首道:“路上小心,我们约定之事不可轻易对外人言。”
花玉童应了一声,扳鞍上马,一拨马头,双脚磕蹬,跃马冲出院去……
夜色吞没了骏马,远远的还传来蹄声。
葛宫平收回远视的目光,对古震远道:
“快屋里歇息吧,我也告辞了,禹王庄再会。”
古震远点点头,道:“好。禹王庄再会。”
葛宫平掠身奔出院去,身形很快地消失了。
萧月英和古忠这才搀扶着脸色煞白的古震远回到他的卧房,把他放倒在床上,萧月英关切地道:
“庄主,你觉得怎么样?”
古震远喟叹一声,道:
“我不要紧。只是担心德宝,他心性鲁直,傻头傻脑的,饶是身怀绝技神功,若流落江湖也难免没凶险……”
萧月英道:“说不定他出去躲几天就会回来,难的是我们答应了他……而晓月又不喜欢他,他要真的叫起真来……”
话未说完,门外又走进老管家古忠,对两个人笑道:“程德宝回来了,他要见庄主和夫人……”
古震远强支撑着坐起身,道:
“快让他进来。”
程德宝慢慢地走进屋来,连头也不敢拾,怯怯地咕哝道:
“师父。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认为你的火气差不多已消了,才敢来见您的……”
说着双膝跪在床旁边,始终低着头,显得忐忑不安。
古震远望着程德宝,沉声道:
“德宝,为师不生气了,你别害怕,好好回答我的话,”
古震远想到了血旗教绝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来收取“血杀令”血屠山庄,而要有程德宝在,便高枕无忧,只因天下还没有几个人能接得下那“大罗般若掌”。
就算血旗教主吸血老人亲自出马,也未必会胜得了程德宝,所以不便发火,以免这呆小子生气离开。
程德宝一听说师父不生气,当下来了精神,抬头笑道:
“师父,你不生气了?那我就放心了,您想问什么,我会实话实说的。”
古震远道:“是谁教你的‘大罗般若掌’?”
程德宝道:“一个疯和尚,他在山上的一个山洞里,像是受了伤,我经常给他送些食物去……”
古忠在门旁禁不住脱口道:
“难怪厨下总发现丢馒头,原来都是你小子干的。”
古震远惊异地道:“原来是疯和尚虚颠?”
程德主道:“他……他好像是装疯……我也不知道他传授我的武功是‘大罗般若掌’。
“只想自己这么笨,多学点功夫,才不会被师妹师兄他们耻笑……”
萧月英一旁急忙截声道:
“德宝,你真的要娶晓月么?你知道她喜欢你南宫师兄啊。
“她不喜欢你,就算能结合,她也不会待你好的………”
程德宝闻言霍然站起,委屈得眼中含泪,又气又急地憋了半天,终于大声道:
“你们说话不算数。”说完转身跑出门去……
“德宝。”古震远急得大喊一声,一张嘴吐出一口血,又急道:“快把他追回来。快去。”
萧月英应了一声,急忙奔出屋来,到了门外,张目四顾,夜色沉沉,繁星点点,哪里还有程德宝的身影。
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她转身又走回屋来,对床上的古震远轻声道:
“德宝不见了……”
古震远急道:“快去让文龙他们出去找,一定要把德宝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