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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对过去,对那五年最难熬的时间只字不提,任何人都有资格,她没有的。
温知夏握紧了右手,碎玻璃渣扎进掌心,痛到撕心裂肺,他几乎咬牙切齿:“除了这些话,你再也没有其他的话跟我说了吗?”
“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温知夏,我现在没有别的选择。我不可以再伤害任何人,所以,阻止这一切最好的办法就是,嫁给安宴。”
她所有的热情和希冀,都在那五年被磨平了。心脏一次次被凌迟,一如她手腕上那道又长又深的疤一样,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那我呢,我该怎么办?”
温知夏丝毫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直视她的眼睛,表情严肃又专注,眼底有势在必得的侵略性。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她深吸一口气,和他对视。“你是温知夏,你是堂堂正正的名门,你会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在一起。你们会结婚生子,得到所有人的祝福,而不是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
一和他对视,手肿起来的情绪转瞬便又溃不成军,“如果你在为过去而耿耿于怀,那么对不起温知夏,我为我擅自出现在你的世界里而道歉。”
如此苍白的语言,希望可以让他看清如今的局面。
“道歉?”他突然笑了一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顾晖打断他的话,“对不起。”
是不敢面对他的,可是强迫自己和他对视:“对不起,温知夏。”
温知夏渐渐绷紧了下颚,气息逐渐寒冷下来:“是你先招惹我的,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从来没有单方面喊停的爱情。”
顾晖摇头,用力将自己蜷缩起来,希望能蜷缩到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你别说了。”顾晖一只手捂住耳朵,努力将自己狼狈的情绪收敛起来。“诸如此类的话,今天晚上这一次就够了,我不希望以后还听到你说这样的话。”
她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但是不可以,不能听。
在他说出已经知道一切的那一刻开始,顾晖就已经知道他想做什么了。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又惊又惧又怕。想要结束这样难堪的对话,逃离这个难堪的夜晚。
她眼底有破碎的光影,整个世界在她眼前岸崩离析。
温知夏漂亮的眼睛里渐渐浮现出一丝狼狈。
顾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突然就起身:“对不起。”
温知夏迅速起身将她堵在位置上,不让她离开。
顾晖完全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够了温知夏!”她和他对视,像以前一样,微微喘息:“到此为止。”
她说:“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回心转意,即便你要恨我也好。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对于这段感情,我没有亏欠你什么。”
她推开他,从餐厅逃了出去。
温知夏的眸子渐渐沉郁下去,将所有的屈辱和爱恨都咽回肚子里去。
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说分就分,说停就停。
一切都在围绕着他身边的人走,从没有人问过他想要的是什么。他能否接受这样的开始和结束,凭什么要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些后果?
顾晖从餐厅落荒而逃,抓着手提包走在路边。
风在耳畔呼啸而过,她一边走—边哭。丝毫不顾及形象,在路边痛哭流涕。
如果放在以前,温知夏这样低声下气的哀求她原谅他,回他身边,她还这样拒绝他的话,他一定会指着她的脑门吼她。
‘顾晖,玩笑开过就不好笑了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要是真跟小爷我分手,以后就算你哭着回来求我,我也不会再管你。’
温知夏,温知夏。
为什么你总是要到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的错误,为什么你总是要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来动摇我的决定。
她其实没事的,她只是需要一个人安静的呆着,默默的舔食伤口罢了。
顾晖失魂落魄的走了许久,最后站在天桥上眺望桥下。车流十分湍急,一一呼啸着从桥下走过。
桥边有许多路灯,一颗颗的都像星星那般明亮,像是在望着她眨眼睛。
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哭不出来了,可是终究是忍不住。也根本不敢回孤儿院去看望顾妈妈和院长,因为她们一直希望他能出人头地,得到幸福。
可是现在她就要亲手将她最爱的那个人推开了,又怎么能寻得到幸福呢?
她曾经的生活就像是流星那般短暂,她还未来得及感受到这种绚烂,那幸福便已经从她指尖匆匆溜走了。
她一步步走回来,一切都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
再苦再累,只有她一个人,只能她一个人扛着。
顾晖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身后的人来来往往。桥下的车也过了一波又一波,一直到车流渐渐平息下来,身后的行人路过的频率也越来越缓慢。
她被风吹的浑身发凉,冷到有点发抖。
这座城市已经沉沉睡去,从高架桥上望去。四周的楼宇略微一点灯光,汽车呼啸而过,隐约似轻雷,明明近在咫尺,却遥远得仿佛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