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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言,何以存真?
秦瀚望着面前的策论题,不禁有些皱眉头,与以往相比较,此道题目倒是极少见,甚至有些小清新在里面,不过这可难不倒他,略微思索了一番后,便开始动笔。
天地之道,乃万物之本也,无能脱焉,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生老病死,圣人不过乃一员耳。
山者,物之高者也。惠者,主之高行也。慈者,父母之高行也。忠者,臣之高行也。孝者,子妇之高行也。故山高而不崩则祈羊至,主惠而不解则 民奉养,父母慈而不解则子妇顺,臣下忠而不解则爵禄至,子妇孝而不解则美名附。故节高而不解,则所欲得矣;解,则不得。故曰:“山高而不崩则祈羊至矣。”
渊者,众物之所生也,能深而不涸,则沈玉至。主者,人之所仰而生也,能宽裕纯厚而不苛忮,则 民人附。父母者,子妇之所受教也,能慈仁教训而不失理,则子妇孝。臣下者,主之所用也,能尽力事上,则当于主。子妇者,亲之所以安也,能孝弟顺亲,则当于亲。故渊涸而无水则沈玉不至,主苛而无厚则万民不附,父母暴而无恩则子妇不亲,臣下随而不忠则卑辱困穷,子妇不安亲则祸忧至。故渊不涸,则所欲者至;涸,则不至。故曰:“渊深而不涸则沈玉极。”
天,覆万物,制寒暑,行日月,次星辰,天之常也。治之以理,终而复始。主,牧万民,治天下,莅百官,主之常也。治之以法,终而复始。和子孙,属亲戚,父母之常也。治之以义,终而复治。敦敬忠信,臣下之常也。以事其主,终而复始。爱亲善养,思敬奉教,子妇之常也。以事其亲,终而复始。故天不失其常,则寒暑得其时,日月星辰得其序。主不失其常,则群臣得其义,百官守其事。父母不失其常,则子孙和顺,亲戚相欢。臣下不失其常,则事无过失,而官职政治。子妇不失其常,则长幼理而亲疏和。故用常者治,失常者乱。天未尝变,其所以治也。故曰:“天不变其常。”
地生养万物,地之则也。治安百姓,主之则也。教护家事,父母之则也。正谏死节,臣下之则也。尽力共养,子妇之则也。地不易其则,故万物生焉。主不易其则,故百姓安焉。父母不易其则,故家事辨焉。臣下不易其则,故主无过失。子妇不易其则,故亲养备具。故用则者安,不用则者危。地未尝易,其所以安也。故曰:“地不易其则。”
何为真?何为假?古时,诸子百家,各抒己见,圣人不绝,所言往往相反,其孰是孰非??
于民观之,得饱其腹者是也,在商观之,能使其得到钱者是也,在工观之,能有活干,是之谓之。善者未必是最宜汝之,有道是米样百般人,与国利于弊,与民利于弊,则为真。
......
一千余字的策论文,终于在一个时辰内完成了,吹了吹还未干的墨迹,秦瀚便小心翼翼地开始默读起来,此时其它号舍的学子们多半还在为这有些小
清新的论题,绞尽脑汁着。
御书房中,李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眼,批了一上午的奏折,也觉得有些许吃不消了,若是放在前几年,便是再批上一下午都不会如此,说到底也是上了年纪了,毕竟已到了不惑之年。
此时冯不讳小声在旁道:“陛下,德妃来了。”
“哦,那让他进来吧!”
德妃本名赵禾雪,乃是四皇子李安的生母,不像其他娘娘妃子的,出身普通百姓人家,不过一直以来由于德妃性格稳重,不时还有着淳朴百姓的天真气,倒也一直深受李俊宠爱,在宫中也未遭到太多排挤,毕竟后宫的女人们,多多少少对于自己的这位夫君还是有所了解的,生平最恨后宫的勾心斗角,若是小时倒也无妨,若是大事说是睚呲必报也不为过,早前还因此直接处死了两个妃子。
“陛下,臣妾给您熬了些参汤,您快趁热喝了吧。”
“德妃,有心了。”
若说这后宫的女人中,还有哪个对皇帝存着真心的爱意,这德妃绝对是名列其中,这也是李俊宠爱她的真正原因,若是换作十数年前,比起德妃来那也是只深不浅,那就是当今的皇后,太子的生母魏春漾。
德妃看着李俊一勺勺喝着她亲手煲的参汤,眸子里的爱意都快要渗出来一般,待他喝完后,又赶忙拿出块锦绢为他轻拭嘴角,半响后才半靠在李俊的肩膀上道:“朝中能人大材那么多,您交给他们办不就是了?何必要亲力亲为呢?”
李俊抚摸着德妃那细腻又富有光泽的面容轻声道:“哪能全部交给大臣啊?再说不管是再忠良的大臣,都难免会有些私心,在这里看似是小事,若是处理不当,在地方上就会成为大事,聚沙成塔的道理不就是如此?到那时候损失可就大了。”
德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还不等他说其余话,一双大手早已是攀附到他鼓鼓的胸膛上,仿若灵蛇一般,就要向里伸去,德妃顿时面颊绯红,娇嗔一声:“陛下,这可是在御书房中啊!”
说着还朝着四周看了看,李俊闻此故作不喜,随后还提了提嗓门道:“难道还有人敢偷窥不成?”
德妃闻此更是恨不得把头埋在怀中,玉颊上更是绯红一片,在李俊更要进行下一步时,德妃一脸祈求之色,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希望他不要在这里就行那男女之事。
不这样还好,一这样更是激起了李俊心中的那丝兽性,恨不得现在就吃了那怀中秀色可餐的佳人,随后御书房中就传来阵阵李俊粗旷的喘息声,和德妃那苦苦压制,想叫又不敢叫的闷哼声。
**过后,德妃躺在李俊的怀中,一手把玩着几缕散乱的秀发,一边道:“安儿,前些日子和我说想去军伍上或者地方上去锻炼一二,您这个做父亲的是怎么看?”
“原来你是因此事而来啊!”
德妃听后轻轻锤了李俊两下道:“要是如此,臣妾前两
天就来了,何必要到今天?”
“好啦,好啦,只是玩笑而已,不过老四当真是这么说?”
德妃随后一边穿戴着衣物,一脸正色道:“那是自然,我这做妃子的,还能骗您不成?安儿说现在留在京中也是无益,几位老师教他的东西也早已是学的七七八八了,正好出去磨练一番,日后也好帮你这父皇解解忧。”
“不错,不错,老四总算是懂事了些,寡人就应了他。”
随后夫妻二人又密语了一阵,德妃便施然离开了,等她走后,李俊却是换上了一脸玩味之色,随后喃喃道:“老四背后这是有高人指点啊!”
随后对一旁的少监便事说:“去查查,老四最近和那些人来往的比较密切。”
会试结束,秦瀚的心情却并没有跟着轻松下来,反而是焦急无比,原因自然是交涉使团带着秦坚这两天就会抵京,所以丝毫没有等榜时那患得患失的心理。
鲍方反倒没有了考前那有些郁郁寡欢的状态,不知是因之前有过一次,有些经验的关系还是怎的,每天都是乐呵呵的,秦瀚也不禁有些被感染到,不过他们是饮酒作乐,秦瀚不过借酒消愁罢了。
“上届会试和上上届,江南道足足中了有七十多名,不知这次又会是几何?”
“江南道自古就是文脉汇聚之地,如此数量倒也是意料之中,就是九水城和朔城两地在上届中前十就有五人之多,这倒是让人有些出乎医疗,更别提整个江南道就有八人之多。
“谁说不是呢,这让其余各地的学子情何以堪啊?”
“管那些作甚,我们来喝酒!”秦瀚举着酒杯醉眼朦胧道。
严霖见此轻笑道:“我们的秦兄看样子是为情所困啊,给大家伙说说是哪位佳人,也好让大家伙帮忙出出主意!”
“能说出如此话的人,肯定是有同样的经历,严兄不妨给大家说说?”
“我?呵,不是我说大话,我严霖到到现在为止看上的姑娘,还不曾有哪个拒绝过我。”
“切~”
话一出口,便引来一片嘘声,严霖急道:“白依依你们可知道,我可是做过一次她的入幕之宾。”
“啥?白依依不可能吧?我就听前两年做了那丰州世子殿下的入幕之宾,和一名不知名的江湖游侠儿,何曾再有人如她的眼?”尤佑一脸不信的大叫道。
鲍方也一改之前老气平淡之态,嘲笑道:“你小子也不怕吹牛皮吹爆了!”
“哼,等我功名在身,衣锦还乡时,定要让你们见见她,看看是不是真假。”
秦瀚看着眼前几人的嬉笑说闹,不由得想起了儿时,和季三他们一帮孩子在树下坐而论道,虽说当时的自己觉得很是枯燥,但如今想起却别有一番滋味,随后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很真,很真,很真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