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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翻滚着,涌动着,以其缓慢而坚定的步伐前进着。不管白日怎么挣扎,当最后一户灯火熄灭时,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无穷无尽的黑暗里。
大地一片祥和、宁静,所有的一切都被掩藏在黑暗里,当太阳升起,光芒来临时,重现于人前。
突然,大陆的一角发出一束光芒,似绿非绿,似白非白,照亮了整个大陆。
打破了以往的平静宁和,一时间,世界不同方位零星亮起了灯火。
太白山,拔仙台,一前一后两道身影转瞬即至。
前方的年长者眺望远方的异象,抬头观星片刻,轻声吩咐身后男子:“正阳,犄角大陆,天降异象,你去查探一番。”
年轻男子拱手应道:“是。”
年长者唤住欲离开的年轻男子,皱眉道:“为师算到,你此去会遇到你的一世良人,日后能助你过生死劫。若是错过,那么可能今生都是擦肩而过,遍寻世间而不得。”
年轻男子再次拱手应道:“是。”
听了年长者的话,年轻男子英气逼人、看似温和的面孔下,情绪没有丝毫起伏。
年长者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眼里多了丝担忧。
正值秋收,谢家村的村民都在忙着收割粮食。家家都只留下小萝卜头看家。
村头老槐树下,坐着两个小娃娃,女娃娃大约八九岁,男娃娃六七岁,梳着包包头,衣着朴素,却很干净。
“阳姐姐,我们为什么住在这里?听说外面很大,有很多好吃好玩的。”
女娃也就是向阳,说:“因为我们的爷爷爹爹住这里。”女娃随口说道,心想: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每天就知道吃喝玩。
“我们的爷爷为什么住在这里?”小男孩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外面的好吃的好玩的对他诱惑太大了。
小萝卜头最麻烦了,心里这样想着,可是看到男孩渴求的目光,向阳还是不忍漠视,嫌弃的说:“真笨!那是因为爷爷的爷爷住在这里。”
男孩心里不明白却不敢反驳,只好问另一个问题,“为什么黑山叫黑山,不叫绿山?”
“因为山上的石头是黑的呀。”向阳对他的问题不抱任何期望,就知道是这些毫无深度的问题,她也就随口糊弄。
男孩低声嘟囔:“说了等于白说。”
此时远处走来三个人,穿着破烂,满是补丁。庄稼人节俭,下地干活时都穿破衣服。
夫妇两人挑着粮食,十二岁左右的男孩拿着农具,背着一小捆青草。
向阳见了快步跑过去,接过男孩手里的农具,边往回走边问身边高大的男人,期间还回头对槐树下的小男孩挥挥手告别。
“爹,你们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地里的庄稼都收完了,今年你哥帮大忙了,呵呵。”向父看向身边的长子,眼里全是欣慰,“回家好好歇一天,过几天,爹上山弄个猎物,犒劳我们家的小功臣。”
向阳围着向父欢呼,“哦,哦,哦,有野鸡吃了。”
向母笑骂:“小馋猫,没个姑娘的样子!”
向阳见哥哥笑自己,朝哥哥吐吐舌头,往家的方向跑去。
也难怪向阳开心成这样,谢家村人祖祖辈辈都靠村外的农耕地吃饭,庄户人家一年半载吃不上几次肉,平时省吃俭用,钱财留在大事上用。
向父打猎有一手,时不时猎只野物,给孩子们解解馋。
容国边界,有一座奇怪的山脉,此山黑土、黑岩,名字黑山由此而来。
虽然颜色奇怪,土质却很肥沃。山上树木高耸入云,野草翠绿欲滴,野兽异常凶猛,再加上,山势险峻,更显得人迹罕至。
谢家村位于黑山脚下不远处的一个大山丘上。村里皆姓谢,只有向家人是外姓,三代单传,到向父这一代也才只有向父一人。
向阳家就在村头位置,三件大瓦房,与刚才说话的小男孩草娃是邻居。
村子不大,只有百来户人家,整个村子都用高大的围墙围起来。
为了防止村子里进入猛兽祸害人,村子里组织了狩猎队,会定期进山狩猎。
一方面,各家可以添点肉食,多点进项;另一方面,震慑一下山里的猛兽,不让它们随便下山,祸害地里的庄稼。
因此村里的人只要不进入深处,只在山脚处割点草,打点柴,,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
一进家门,众人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气。
向父放下肩上的粮食,高兴地说:“我们家阳儿真能干。”
向阳被夸得不好意思,“我去喂猪。”提起向天割得那捆草就向后跑去。
走过正屋旁边的小道,就能看见屋后还有几间草棚。不过只有两间草棚里有动物,分别是两只猪仔和两头羊。
向阳放下手里的草,解开绳子,抱起一些放到羊棚里。
随后把剩下的草料抱到单独的一间小棚里,拿起一些放到木板上,用菜刀剁碎,放入木桶中,再倒入旁边盆里的玉米面,最后舀入两瓢水,搅拌均匀,提到猪圈旁倒入食槽中,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看其熟练程度就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家常便饭。
向阳把桶刷干净,放回原处,沿着小道回到主屋时,向母已经将饭菜摆好。
“阳丫头,快洗手吃饭。”
“娘,我洗过了。”说着坐下捧起碗就往嘴里扒饭。
“慢点,没人跟你抢。整天的野,没有个姑娘家的样子,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向母用筷子打她的手。
向阳本想反驳,咽得急,一时噎住了,咳个不停,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憋得满脸通红。
向父随手递给她杯水,“谁说没人要,我们阳丫头做饭好吃又能干,谁娶了她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少顷,向阳终于缓过来,羞恼道:“咳,爹,咳,要娶也是我哥先娶,咳。”
此话一出,就看见向天脸色一暗,向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吓得也不咳了,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哥,放心,我把猪仔和羊喂得壮壮的,等明年把猪仔和羊卖了,凑足银子,一准帮你把嫂子娶回来。”
家里人听到她的话都笑了,向天也一扫之前的暗色,“好,你哥的媳妇就靠我们阳丫头了。”
向母看着一双儿女,很是欣慰,有这样听话懂事的孩子,就是再苦再累也值。
一家人吃完饭后,向母就出门了。
向父和向天整理今天刚收的粮食,趁着天儿好,把粮食晒出来,否则碰到阴雨天粮食发霉了,一年就白忙活了。
向阳一溜烟又跑到了屋后,挨个棚看看,看到猪仔把食儿都吃完了,很开心,“猪仔,好好吃饭,长的壮壮的,大嫂就靠你们了,我去山上给你们割点好料,很快就会来。”
回到正屋,拿起绳子,朝向父打个招呼就出门了,因为是午饭时间,路上也没碰到多少人。
出了村口,沿着耕田,向黑山走去,很快就来到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