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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形容燕京,那及时一潭深水,在这一潭水中,盘踞着统领无数虾兵蟹将的水兽,它们控制着水势,是沉浸,是翻涌都由它们来决定。
近来燕京一派平静,让人们也都知道,此番不同寻常的平静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各家主事都酝酿着一场大暴动,人们也都备好了茶叶点心,就等一有动静,就呼朋唤友的讨论个不休。
楼玉宇也十分享受这最后的宁静,现在若是不好好珍惜,以后可是要后悔的。
这一个月他是过得悠闲自在,可也充实,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吃过午饭约上几个医者好友,出外走走,探讨探讨医术,无事了又和莫承欢比对武功,每天都充实有趣。
楼玉宇一共这样渡过了一个月零七天,虽说也过得愉快,可一旦夜深人静,那种等待中的焦虑就会一点点的浸染他的脑海,正如那些外出玩耍的孩童,不管百日在外头如何嬉戏欢愉,夜晚都会乖乖的回到家中一般。
有时候他也在想这样的等待何时才是个尽头,他从未这般等待过,他恨这种漫无目的的等待。
在熬过第一个月零八个夜晚,这一夜他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走出院子一看,府里的人上上下下都比往日要忙得多,他想应该也是时候停止无休止的等待了。
果不其然,翌日宫中就安排了人到府里来,通知府里的医者如宫参加太医属的考试,原本大家都心知肚明,早先的府内考核就是为了这一天而准备的,这楼玉宇赢得了府内考核,那入宫的当然会是楼玉宇。
然而,发生了一件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事情,本该直接上交的名单,护国王却说还要再考虑考虑,把宫里来的人打发了回去。
过于惊讶的医者纷纷聚集到楼玉宇院子里,想要确认一下楼玉宇是不是知道这个安排。
“楼兄也不知此事?”黄钰很是气恼,他直来直去惯了,就懒得去猜这些领导人的心思。
“完全不知道。”楼玉宇一派轻松,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楼兄莫不是胸有成竹?”秦汉原不仅对莫仲轩的行为感到困惑,同时也楼玉宇的态度感到不解。
“我其实就是无所谓,进不进宫于我而言没有太大的影响,大不了收拾行李回凤兰。”他也不是存心要隐瞒实情欺骗他们,只是计划不容有失,他不方便透露。
“唉!这个好,若不然我同你一块儿回凤兰吧!反正,我也一直想去凤兰见识见识。”陈方同勾过楼玉宇的肩膀,半开玩笑的说。
“若是陈兄无亲无故了无牵挂,随我远走他乡我也是不介意的,楼某无法保证各位前程无忧,却也能为大家担保衣食无忧。”楼玉宇在想在战争之前能将这些好友全部转移到安全的地点,好像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亲故?我们那么多人,哪一个还有亲故,说朱兄么?七岁死了爹娘,跟着老医师七年,十四岁自己出来随商队,秦兄?算是大富大贵子弟了,可惜啊,可惜没个长命的娘继母要谋他家产,被逼无奈背井离乡,刘兄?不是被王爷捡回来,早在八年前的饥荒就死于非命了……楼兄,你说说我们这些人当中谁还有真正的亲故?”陈方同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一般,一页一页的翻开众人的伤疤。
“那这么说,万一我落选了,大家都愿意同我一齐离去?”他也能理解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想法。
“我愿意。”陈方同第一个举起了手。
最后加朱书岚一共有五个人表示愿意跟随楼玉宇回凤兰,余贵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留下来。
“我想像楼兄一般游学。“陆永绩毫不犹豫的大声说出自己的理想。
这陆永绩在府里医术算得精湛,在参加府内考核之前便与朱书岚相识,事后自然也就与他们走到了一块儿。
“不知陆兄想往哪个方向?”对于求学的人,游学旅行的确是最实在的的方法,经历过得楼玉宇对此有很深的体会,作为一个过来人,楼玉宇觉得自己可以给他一些建议,让陆永绩远离一些不必要的危险。
“西云。”陆永绩能猜到楼玉宇的想法,那也正是陆永绩所需要的。
“西云……可惜我只到过龙云城,抱歉不能给你多大的建议,“楼玉宇无奈了叹了一口气,说到西云,他真是无能为力,当时凤兰在西云放了太多的探子,他不想被监视,所以绕过了西云前往静德。
“无碍,无碍。”陆永绩略微失望,可也知道这些也要靠一点运气,该是自己要渡的劫难,不管自己怎么躲最终也还是会回到他身上的。
“不过我这有一样好东西可以给你防身。”楼玉宇想起了自己一直收藏,舍不得用的东西。
楼玉宇转身进屋,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陆永绩:“不知道大家是否听说过荨兰?”
“就是那种可以解百毒的荨兰?”余贵听到荨兰两个字,眼睛瞬间就闪亮了起来。
“正是,当年我无意中摔入蛇窝,无意得到此药,自觉珍贵,就收集了一些花朵带回来,制成了这药丸,”想想当时也是够惊险,若不是这种花,想必他已经葬身蛇窝了。
“不知这荨兰是何物?”刘肆荣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这荨兰一物也是我无意中,从一本古医书上得知它的功效,听说此花不仅能解百毒,还能治百病,可此花极其稀有,很多人都只知道它的功效,却从未真正见过此花,不料楼玉宇竟有这等运气,不仅见到了此花,不料楼玉宇竟有这等运气,不仅见到此花,还能采集成功!”余贵说起荨兰,就兴奋了起来。
“此花如此珍贵,岂不是价格不菲?!”陆永绩听到这里,伸出想要接过楼玉宇的药的手马上缩了回来。
“那不是用钱能够衡量的价值。”黄钰虽然不了这荨兰,但听到余贵那么说都能预计到价格。
“这么珍贵的东西,我不能要。”陆永绩开始推辞。
“你就收下吧,要知道我们之间的情谊也不是用钱能够衡量的,”楼玉宇把小药瓶强制性塞到陆永绩手中。
“可是……”陆永绩想到那个价格,手中那个药瓶就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