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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回、在天空描写未来吧“呜……”
“冷静点。你再着急也没用吧。”
奥尔呆然对在门前不停踱步的莉露说。
“即使是那样。”
奥尔之前也被说了“留下来也没用请到外面吧”,然后被赶了出来。
旁边还有丝碧娜、玛莉、札伊托列特和沃尔夫,全都彻夜未眠在此等待。
门里面是梅莉赞特和几个僧侣助手,以及由产婆催生的优妮丝。
听到不时传出痛苦的呻吟,莉露紧张得像自己有喜那样皱着眉在门前左右往返。
此时一声婴儿叫声,让门外所有人一同站起。
“诞下来了吗!”
奥尔斥喝着推开莉露,第一个冲进产房。
“是个健康的男孩啊。”
产婆抱着哭得非常响亮的婴儿微笑地说。
“有劳你那么努力啦,优妮丝。”
奥尔轻抚躺在产床上的优妮丝的头发吻她的唇。
然后一面严肃地和梅莉赞特一起走向自己的亲生儿。
“梅莉,这是……”
“没错。果然是令人担忧的结果……而且超乎想像。”
婴儿的额上有重叠的三个环型印记。那是标志英雄宿命的天之刻印,三重印更代表拥有三倍英雄之力。
很可能像把优妮丝、沃尔夫和札伊托列特的力量加起来那样成长为大英雄。
奥尔从产婆手上接过婴儿,把他浮在准备好的魔法阵中。优妮丝平安诞下婴儿,之后才进入正题。
英雄的宿命大多以『杀死亲人』为结局。他们会在无心之下或者带着恨意地动手。
然后伴随后悔或触犯誓言让自己也死去。杀死子女和恋人的事例也不少。
奥尔和优妮斯之子也离不开背负着英雄的宿命诞生。奥尔之前一直只有女儿诞生应该也因为这个时刻。
为了确实打倒像奥尔这个胜过圣女的人,上天一定会让最符合的英雄降生於世。
“来吧,奥尔!这个新生命,总不能让他背负那种命运!”
“对。”
不过奥尔和梅莉赞特早已预计到这种发展。奥尔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承担这宿命和力量。
用理力消除英雄的力量,用魔力把英雄的宿命扭转。为此他们在优妮丝怀胎十月的每一天不停作准备。
“嗯。”
尽管很想留下来守护,沃尔夫摸着鬍鬚.他凭敏锐的感觉知道有客人来“道贺”了。
那些不速之客,绝对不受这边欢迎。沃尔夫想着不把他们赶走不行。
“看来是我出场的时候了,天上的人物总是那么幽默。”
“可以拜託你吗?”
“为了我的孙儿,没法坐视不理。”
沃尔夫向奥尔点头示意,便离开产房。
魔王城外面,被结界挡住的一边,有个像太阳那么耀眼的存在。
那是拥有四张脸和四只翼,属於上位天使第二队的智天使基路伯(Cherub这里是複数Cherubim)。
圣女梅莉赞特亦不能差使他们,有意时他们可以运用自身神圣力量显现於世。
不会错,他们是现时天界中最上级的存在。换句话说,可谓天地之间所有物种中最强的存在。
“很好,跟地上最强大的英雄相称的对手。”
走向巨龙身体的沃尔夫面前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
“我有什么可以帮忙吗?沃尔夫大人。”
“来协助我吗。有你相助便等如得到百人之力啦。拜託你了,『兽之魔王』啊!”
“我不喜欢那个名字,我只是普通的牧场之主的女儿。”
美奥微笑起来。
“奥尔大人!城内的天使!”
“被敌人控制了……!”
听到黑妖精赶来产房报告情况,梅莉赞特不禁咂嘴。
本来天之迷宫的天使没例外的全由她控制,然而当地位更高的天使降临人世时,天使们便会改为服从他们。
过往世界充满神秘的神代时期还会发生,到现代已没有这种事例。根据天界的剩余力量来估计,这次应该是最初也是最后一次吧。
“艾莲大人正率领妖精和各冒险者制止天使。不过敌人数目众多,多得简直不能抵挡!”
受上天控制的天使们利用附近的理力召唤更多援军到来,让浮在空中的城外充满光辉。
况且天使有别於这个迷宫本身,可以把理力充分发挥。
“我过去支援。请你们留下来防卫。”
“喔,交给我吧。”“我不会让他们碰妹妹的孩子的一根指头!”
看到『不死身』和『铅』两位英灵点头,莉露便和丝碧娜作出分身走出去。
“说起来……”
奥尔发觉人数不足。
现在留在产房的人包括他、梅莉赞特、称为『不死身』的赞特,札伊托列特和他的妻子希露达,还有产婆和几个僧侣。
“玛莉到哪里了?”
“此路不通啊!”
听到少女轻松的宣言,天使们不禁停下。金发蓝眼,堪称绝世美少女,单独一人站在通道上。
“快走开。敢挡路便不饶恕……”
举起长枪的天使没能说到最后。
他的头被砍下。
同行的天使们吓得目定口呆。稚嫰的少女小巧的身体滑进天使的行列中,双手各自挥剑,一举砍下两个头。
“二刀流!包围她!同时攻击!”
玛莉用剑挡下两个天使刺出的长枪,其他天使也刺向武器被封住的她。
“不是二刀流啊!”
玛莉露出像天使的微笑轻声说。
“四刀流啦。”
“怎可能,莫非是……”
剑在空中自在地舞动,不是以魔术操纵……是法术。像以无形的手挥剑,这种法则是少女制造出来的,很简单却效果惊人。
没法阻止这超越法则的剑术,而且可以不受限制地在被神圣气息笼罩的城中使用。
“不止这样啊。”
玛莉再砍死二个天使并咏唱出咒文。她背后出现大量火焰之箭,用剑指着众天使,念完最后一节。
“穿!”
火焰之箭避开她的身体射出去,准确地贯穿天使们的心脏。那是不能回避和防禦的必中之箭。
依照『命中的结果』这种法则,以魔术制成的火焰之箭。
“竟能同时使出剑术、魔术和法术?”
面对作弊那样的存在,天使不禁惊呼。理力和魔力是正反两极,两者在体内并存会互相抵消以至毁灭。不可能有这种技术。
不过世上惟有玛莉可以做到。她的身体储存着魔力,加上从因为咒术而相连的另一半身体得到理力。
就像相连的天之迷宫和地之迷宫的缩影。
“让开!”
一个背着燃烧着的车轮的天使赶开那班惶恐的天使走上前,让玛莉睁大眼。
那天使跟其他天使明显不同级。
“我是天使第九层第三位,上位第三队座天使(Thrones)的维纳艾尔。少女啊,报上名字!”
“玛莉妹妹啦!”
“是这样吗。”
维纳艾尔握着背后的车轮,猛力挥向前。被火焰包住的车轮高速旋转着以超快的速度飞向玛莉。
“永别啦。”
那破坏力比主天使以前舍命使用锡杖发放的热射线高几倍。
维纳艾尔没有大意的握紧剑,准备好假如对方能避开飞轮时可以迅速追击。
玛莉集中四把剑,似乎想硬接下来,可是她也明白这样无济於事。
优妮丝传授的剑术,奥尔教导的魔术,梅莉赞特教授的法术。
那么稀有的机会,同时向几位优秀的老师学习,玛莉成长以后的实力将超乎想像。
可惜她不是英雄之身,技术和身体也不够成熟。对这刻要承受那具有压倒性威力的攻击根本没能为力。
然而另外的因素让她免受此劫。从幼年起便在她遇上麻烦时出手相助的四条粗壮手臂,轻易接住飞轮。
“谢谢你,路根。”
“哦。”
虽然好像因为玛莉成长而变得稍为冷淡,但路根依然是路根。被玛莉视为兄长那样的它总会帮助玛莉。
“竟能挡下我的车轮!你这傢伙是上级恶魔吗?”
可以跟居於上位的座天使相提并论的恶魔平常不会在这个世界现身,因此这恶魔也是非常罕有的存在。
被召唤到人类世界的恶魔之中以它的地位最高,被称为下级恶魔应该跟中位第一队的主天使同级。
降临下界的座天使没理由输给这种恶魔。
“上级吗……不可能是那样吧。”
路根抛开天使的车轮,凝望着自己被烧焦的手掌说。
“我是拥有萝莉魂,因为刚诞生的婴儿是男孩而盛怒,从而进化成传说的下级恶魔……超下级恶魔路根大人啦!!”
“不,这是借题发挥迁怒他人。”
“才没有进化,只是有我们协力。”
不知如何应对才好的声音,果然是如同玛莉的姐姐的三人中的两人——丝碧娜和莉露。
“苏菲!莉露!”
“要叫我师姐。因为你已身为魔术师的一员。”
丝碧娜扬手制作出魔力之刄浮在半空时说。同样拜奥尔为师,她的身份是玛莉的前辈。
“好了,要还手啦。”
莉露微笑着举起改良后的石火箭。
“瞄准方面靠你了,玛莉。全力攻击吧!”
满身火焰的路根面目狰狞地笑了。
“好!”
玛莉以法术制造出法则。相信同伴的心形成力量,玛莉导出惟一的结果。
“绝对会赢!”
接下来无数的攻击果然带来这结果。
英雄王让兽之魔王骑在背上,展开钢铁的翅膀高飞。
“很大……”
可看到前方那智天使。四个头分别是人、狮子、牛和鹫,长有四片翅膀的天上第二伟大的天使。
神代时期的神魔战争之后,恐怕是天界最强的勇者吧。
身长超过80呎(约24m)的最古老的龙梅托斯之身亦相形见绌,那巨大身躯正逼近奥尔的迷宫。
“看那野兽的容貌,可以操纵吗?”
“当然不可能。”
听到英雄王的话,美奥只能苦笑。看上去是野兽的脸,但实际上是天使。完全不能沟通。
“那个……我来了。”
美奥站在沃尔夫的头上,抓紧他的角。她的眼珠发出金光开始进行同步。
美奥的和沃尔夫两人的视野重叠起来,四周变得一片广阔。龙的视野变成可看见360度全方位。
沃尔夫本身的感觉做不到,得到美奥协助才可以有此视野。
“左舷(Port)上方40度有隐蔽的理力之箭飞过来。三秒后接触,三、二、一……避过了。”
不止视野变得广阔,连魔力和理力也可正确看穿。美奥把肉眼看不见的情报传给沃尔夫,让他巧妙地控制龙的身体活动。
他们的精神、技术和身体本来跟巨龙有所分别,可是现在连成一体互相配合行动。
“体内的毒素进行压缩……装填时间为十秒。十、九、八……右舷(Starboard)下方80度有理力之箭接近。不能回避。““唔呜!”
沃尔用右臂挡下连续射过来的隐形之箭。理力制成的箭撕开连铁制长枪也刺不穿的皮肤,让右臂断开掉落。
“毒素装填完毕……喷气(breath)攻击!”
“反击啦!”
沃尔夫张大口把凝聚体内的毒素化成一团喷出。
可杀死任何生物,划破岩石,污染流水,令大地变成沙漠的剧毒块,变成一颗子弹射向智天使。
不愧是对神代也有效的剧毒,智天使中招后露出痛苦难耐的表情。
“好,继续下去……”
“请等一下,他的样子很古怪!”
美奥阻止沃尔夫接近过去。智天使转着颈把狮子的脸换到正前,压抑着毒素的影响喷出火焰和大量飞箭。
“没想到还留下这么强大的力量!”
“数不清混合可见和不可见的箭……不能回避!”
美奥悲痛的大叫,沃尔夫身为英雄仍能冷静分析。全力冲过去,集中突破可以攻击一次。
不过那样做自己和美奥无疑都会死。为了守护孙儿,那是最好的做法吧,沃尔夫想清楚。
“美奥啊。”
然后他下定决心。
“只有你一定要守护好。之后就拜託你啦!”
他信任这位少女,还有魔王等人。他们什么事也可以做到。
沃尔夫如此判断,为了保护美奥张开翅膀。
“哎,稀世的英雄王怎么变得如此软弱啦?”
某处传来轻快的声音。记不起是谁……但曾经听过的声音。不知何时白发的男人已站在他的翼上。
“请交给我们。”
随后另一个矮小的白发少女站在另一只的翼上。
“敌人的核心在那个牛头……的眉心。”
再来是戴着奇怪头盔的骑士来到他的背上。
“你们是!『魔弹』、『炎发』和『无明』吗!”
“休提没趣的名字。”
『魔弹』拨开头发说。
“我的名字是历克斯。『一发千中』的历克斯。札。威格!”
『魔弹』把箭放好,同时发射。箭分开成千颗光之小石那样,把智天使射出的箭打碎。
“那么我也来献技吧。我的名字是约哈妮。雅克。给我烧光所有东西。”
『炎发』的头发像旋涡般放出火焰,包住智天使放出的火。白色的火和赤色的火互相交缠一同燃尽。“我的名字不值一提。『盲目的』凯乌斯。来吧小姐,使用这个。”
『无明』握着美奥的手,将智天使核心的正确位置传进她的脑中。
“衷心感谢!”
“那么之后的事交给你啦,『屠龙者』。”
『魔弹』说完便消失。像学他那样,另外两位英灵也失去踪影。
理力不像以前储存得那么多,况且大部分已使用来封印优妮丝之子,没有肉体的三位英灵只能现身那么短时间。
“不是屠龙者!”
沃尔夫很感激他们,大吼一声。
“我是『英雄』沃尔夫迪尔!在此上阵!”
集两人的意志与龙的身体合一,形成纯粹的破坏意志。钢铁打造的身体改变形状成为剑刄.不对,应称为一把剑。
沃尔夫成为国王时获得的宝物,也是刺穿梅托斯心脏的宝剑。
“『法兰特』!!”
巨大的剑直刺智天使的牛头,从眉心插入,穿过头盖骨从后方刺出。
“怎样……?”
回复龙身猛呼气的沃尔夫眼前,智天使若无其事似的转头张开大口。
那是他在这个世界所做的最后动作。
智天使化为光粒子消失。美奥看着这过程呼气,趴在沃尔夫头上。沃尔夫小心不让她掉下飞回城堡。
终於完成任务。之后是你的工作了。
他在心中低喃。
“天使消失啦……似乎是父亲打倒的。”
跟『不死身』共同留守产房的札伊托列特知道轮到自己上场。
“优妮丝。”
他走进产房,对躺在床上的妹妹说。
“你真的很努力。身为哥哥,我为你感到自豪……爱你啊。”
“兄长……大人……?”
优妮丝迷茫地叫他。
不过札伊托列特没回应,迳自走到优妮丝之子的下方。
奥尔和梅莉赞特,合魔王和圣女之力阻止英雄的诅咒,只见他们满面焦虑。
三重印记表示的不是只有三个英灵的力量,而是集合全部英雄,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
相信往后几百年也不会有英雄诞生吧。这样说明了上天的认真。
能防备的只有札伊托列特的力量。他很可能要用尽所有力量才能压制,然后失去生命。
那样连本身的存在也会消灭,不能再次转生,即使完全在这个世界消失。
可是他不会为此后悔。
不是要为过去杀死妹妹的事赎罪。妹妹、她的儿子和……即使不愿承认,她的丈夫的未来,为了守护他们的未来而战。那是惟有札伊托列特才能做到的事。
对英雄来说是光荣。
“魔王啊。虽然有很多事想对你这混帐说……只有一项,发誓吧。
一定要优妮丝的这个儿子得到幸福!““不用说也会。”
奥尔认真地望着对方的眼回答。当初为什么会看不出这个男人的眼神中所蕴含的强大呢。
札伊托列特这刻有此想法。
“希露达。替我告诉父亲。你没用的儿子到最后也勇於战斗。还有……请原谅我再次抛下你的事。”
札伊托列特的妻子露出微笑,摇头说:“不要。”
“什么……”
没想到会被拒绝的札伊扎列特一时语塞。
“我的丈夫是英雄王也认同的男人。世上最厉害的英雄。……不会输给上天。”
希露达自信地接着说。
“而且……这孩子诞下儿子的记念日,怎能留下不幸的回忆呢?”
“嫂嫂……”
希露达对优妮丝露出微笑。情理上优妮丝就像她的妹妹,优妮丝有什么烦恼也知得很清楚。
“哈—哈—哈!真是豪爽的姐姐啊!”
赞特……被称为『不死身』的英灵大笑,搭上札伊扎列特的肩头。
“啊,怎么叫姐姐呢,叫大婶才对啊。”
希露达拘谨地微笑着回答。
“好好干一场吧,世上最厉害的英雄先生啊!让世上最古老的英灵来助你一把。虽然没练习过……上吧!”
赞特高叫着潜入札伊托列特的体内。两位英灵的灵魂在同一个身体中结合。
“梅莉,拜託你提供力量……开始啦,老哥!”
札伊托列特覆上婴儿的手,透过双方的手掌注入力量。
“喔啊噢噢噢!!”
札伊托列特全力消除婴儿的英雄宿命。他全身受冲击,体内感到像要裂开似的剧烈痛楚。
手指头像被烧红的铁棒敲打那样难受。札伊托列特却忍着不发声,集中精神使用能力。
全身皮肤被两股理力压逼得崩裂,血脉沸腾,肌肉颤动。
那是赞特不断重生的过程,毕竟别人的身体跟他本来的身体碎成千片也能自然再生的情形不同。
更甚的是札伊托列特的灵魂也在受伤。赞特拚命维持连繁,治疗伤势及修复灵魂。
仅是数秒便完成的事,对两位英灵来说彷似永远那么长。而对其他看着的人来说也很难过。
婴儿额上的印记消失了,在魔法阵上失去平衡掉下。奥尔轻轻接住他。
“喂……还活着吗,老哥。”
赞特离开摇摇欲坠的札伊托列特的身体后问道。
“算是……吧。”
札伊托列特边吐血边回答。他的体内被搞得乱七八糟,差点便没命。幸好在场有很多治疗能手。
“辛苦啦,亲爱的。”
双目湿润的希露达抱着札伊扎列特吻他。
“来,优妮丝。抱抱他吧。”
奥尔把睡得很香沉稳呼吸的儿子交给妻子。优妮丝小心奕奕地接过来抱,瞇眼看着他。
“我和奥尔的孩子……”
她露出看着世上最爱的人那样的微笑。
“头发的颜色承继了优妮丝的血统,如火的真红。”
“眼睛和鼻樑像老师大人那样。”
在旁观看的莉露和丝碧娜笑着说。
知道无事战胜上天的龙欢喜地在空中咆哮,响遍四方。
“这孩子会编写怎样的故事呢?”
优妮丝凝望着安睡的男婴轻轻说。她终於了解到母亲赌上性命也要诞下自己的理由。
为了这个孩子的未来能不惜一切,优妮丝这样想。
“预先建造的道路已毁,日后要靠自己走想走的路吧。”
奥尔轻抚男婴自然地笑了。在如此骚动中仍能睡着,表示他没有英雄的力量也能成大器。不像其他人,像父亲那样。
“是那样呢。我和奥尔的孩子嘛。”
优妮丝的笑得像太阳那么耀眼,说话的同时在心中描绘像天空那么广阔的未来。
成为魔王的方法——完记念即使如此她还是微笑着(前篇)“呐,也来庆祝我的生日嘛。”
“你说什么啊。”
使魔突然提出的要求,让邪恶的魔王不知如何应对。
“呃,因为优妮丝的生日每年都会庆祝吧?丝碧娜的也有庆祝,只有我从没庆祝过所以感到很不公平啦。”
“那不算是庆祝吧……”
想起那件事让奥尔不禁在心中低吟。
丝碧娜的生日其实是记念她舍去原有名字成为魔术师那一天。即是她和奥尔初次相遇的那天。
不喜欢大肆铺张的丝碧娜不像优妮丝那样每年办庆生会,只是像平凡的师父和弟子那样交盃喝酒拉近关系。
“我不是要举国庆祝那么盛大。只是想我的主人关心,说句『生日快乐』、『感谢你一直以来的辛劳』或者『我爱你』之类。”
“还混入跟生日无关的愿望啊。”
听到奥尔的指责,莉露便转开脸。丝绢般的长发飘扬,从其空隙可看到泛红的脸。
“明知会害羞便不要说。”
“什么啦。”
“算了,我不会吝啬得不去办……话说你的生日在哪一天?”
“喔。”
莉露被问到却答不出来。她没有何时诞生的记忆,魔界中没日子的概念,也不分季节。
“啊……那么,用那天吧。拉兹死去的日子。意义上不就是我的生日吗?”
“你这傢伙真是……还要提起多少不快的往事呢,以此作为理由庆祝怎说也太过了。”
“我是恶魔啊,没办法嘛。”
“强人所难,我怎会记得详细日子。那是几十年前的往事,隐约记得是在春天吧。”
“唔,那个,对了。跟奥尔初次相遇那天?”
“还不是一样记不清……即是大约九个月之后吧。”
“咦?”
“有何不满啊?”
“日子很遥远!太遥远啦!那么,后天便举行吧。”
“太近了。首先那天跟你完全无关。”
“呜~”
莉露鼓起脸发牢骚。
“老老实实地等待九个月吧。反正日子远近对你也没影响。”
奥尔说完,莉露便沉下脸。
“够了。”
她拍翼起飞离开房间。
明明没剩下多少时间……莉露在奥尔的房外叹气。她能留在奥尔身边的日子不长了。
最多只有几百年的程度。
用任何魔术使肉体保持年轻也好,人的灵魂的寿命有限。虽然恶魔也不是永生,但是比人类生存的时候长很多。
莉露诞生后还没经过一百年,至少能生存再几千年吧。
不用根据,眼前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像火焰那样赤红的身体,粗壮的四条手臂,长着像山羊似的弯角。
那就是活了几千年的恶魔路根。
“路根……”
莉露想从背后叫它但莫名的迟疑。看不到它的表情,但面对路根现在的身体让她有种紧张的感觉。
之前跟英灵战斗时也不见有如此压逼感,路根的魔力膨涨着。
“要上了!”
路根十分认真地低喃。
“呜啊啊啊啊!”
路根以惊人的气势伸出手臂……然后在碰到前面的幼女的肩膀时,立刻被她身上的神秘咒术剥下邪念的毒牙。
“我的生涯无憾无悔!”
强大的魔力激流让路根的身体化成灰。“怎么啦……”
“路根碰到蕾迪西亚便死了。”
在旁边看着的玛莉一边收集灰烬一边回答。蕾迪西亚今年五岁,是奥尔第八个女儿。她听不明白,睁大眼追问。
“路根,你到哪儿啦?”
“只是回去家乡一会啦——”
“已经不会回来吗?”
蕾迪西亚害怕地眼泛泪光。
“不是啦,很快便会回来的。”
“可是……”
她看着玛莉手上的灰烬。年幼的她受魔王呵护,接受高级的教育,已学会生死的概念。
化成灰代表不再生存,即是路根已死了。
不过世上还有轻易复活的恶魔,它们的本体在魔界,但在人类世界活动时不使用真身。只要有人召唤便可以多次复活,所以路根才会随便做出让身体灭亡的事。
说来要再次召唤路根这种等级的恶魔的过程相当複杂。平常想召唤它需要相当多时间作准备。
“唉,没办法啦。”
莉露叹着气,抚摸蕾迪西亚的头,蹲下来与她对望。
“蕾迪,放心吧。我很快便会把它带回来。”
“真的?”
“真是的,莉露,不要太宠她(它)啦——”
玛莉的话同时针对双眼闪闪生光的蕾迪西亚和已化灰的路根。
“好说,你以前看到路根死了,不是也会放声大哭吗?”
“呜……”
被莉露当面翻旧帐,玛莉为之语塞。
“好啦,总之我先去把那个笨蛋带回来。”
莉露在地上快速画好魔法阵,并注入魔力。那不只是连结魔界的通道,而且可防止恶魔逆击。
乱打开通道随时会惹来大群恶魔制造麻烦。
“到十分钟便叫我。玛莉,交给你可以吗?”
“嗯,明白了。”
玛莉跟奥尔学会简单的魔术。本来召唤恶魔时各方面都要保持警剔,非熟练的魔术师负责不可,不然出事时便很危险。
不过在恶魔协助下让见习魔术师的玛莉来做也没问题。
“那么我过去了。”
莉露像潜入水中似的投身黑暗之中。
“呼~”
久久没回到本体,莉露趁机会舒展一下筋骨。
魔界跟人类世界相比很煞风景。这里除了恶魔没其他生物。各物体恆常不变,恶魔们在无聊的日子中虚度光阴。
偶尔会有人召唤恶魔,那时它们才会得到魔力或灵魂。
“嗯,在那里吗?”
路根的力量强大,很容易被察觉。莉露振翅飞行,很快便找到那巨大的赤色恶魔。
“噢,竟然要劳烦你来迎接我吗?”
“因为你做的好事令蕾迪哭啦。”
“喔喔,那真是罪过!”
“很高兴嘛,你……”
看到路根满面笑容,莉露无好气地说。
“对嘛,对吧。蕾迪妹妹是天使!不,幼女最好啦。”
“不是很快便长大吗?”
“你不懂啦,那不是很好吗?”
本来莉露只是稍为抱怨,经过路根装模作样地挥动食指之后,变得十分嫌弃了。
“短暂的耀眼光辉,没受污染的纯洁灵魂。真惹人垂涎啊。”
“知道污秽之事之后便没用处吗?”
可能受讨厌的话影响,也可能因为刚和奥尔吵架,莉露很少有的露骨地揶揄。
“啊?什么意思?”
“没有。只是单纯的有这种想法。”
“不要说笑,我是……”
路根愤怒地高声强调。
“淫乱的幼女……我对那个,是赞同的!”
“死吧!”
莉露挥出右直拳。
“关於那个。你想说玛莉的事吧?”
“呃……是吧。”
路根用手掌接下直拳,以戏谑的语气发问。平时它在人类世界总是一派不正经,只有对莉露时偶尔会认真起来。
“跟你这个不成熟的恶魔相比,你以为我是谁啊。人类对恶魔来说没有食物以上的意义。我对年满十三岁的老女人才没兴趣呢。”
“但你不是惟独对玛莉的事特别宽容和挂心吗?”
可能那也是不正经的表现,太过投入角色吧?被莉露的问题难倒,路根吞吞吐吐地说。
“喔……那是,那个原因啦。孩子时期那么可爱,将来很可能诞下漂亮的幼女吧?所以,没错,我才会那样……啊。”
“什么嘛。结果还不是只会优待她,对她特别关心。”
“啰唆!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看到莉露在偷笑,路根举起四条手臂怒道。
“听好,这是为你着想才说的。”
“为了我?”
“对。也罢,看在跟你相处了那么长日子……”
长寿的恶魔为数不少,不过因为其混沌性质,很少见会一起相处很久。
莉露和它那样子被同一个魔术师召唤,而且超过十年更是稀有的例子。
於是两个恶魔之间产生了一点同伴意识。
“那种感觉很複杂啦。你大概不明白吧。”
几千年那么长的时间,究竟路根是如何度过的。莉露不期然想到这件事,路跟极其认真地继续说。
“即是说……你被那个老爷爷吸引,其实已成为正太控。”
“谁会那样啊!”
莉露的美腿踢出漂亮的弧线,这次终於踢中路根的下颚。这时候传来铃声,莉露往上空查看。
“喂,玛莉在呼唤了。不要再胡说八道,快回去吧!”
“明白明白……等等,那个洞口来让我通过不是太小了吗?”
“避免制造什么麻烦才控制好魔力制作啦。嫌小的话把手臂切掉再通过啊。”
“太过份啦!”
莉露轻巧地滑进中空的洞口中。路根犹豫地伸手抓着边缘……“等一下!这不是玛莉打开的洞穴!”
它连忙大叫。
“咦?”
迷茫的莉露听到它的声音时,身体突然被绳状的魔力卷住。
“怎会,这是什么……”
“可恶!莉露!”
路根伸手想抓着她,却因莉露被急速拉走而落空。穴口随即唐突地在它眼前消失。
“莉露被掳走了?”
“没错,那好像有点不妙。”
路根在出事后立刻从玛莉打开的魔法阵回到人类世界,赶忙向奥尔报告。
“没听过有钓走恶魔的魔术,何况是把真身带走。”
召唤恶魔本身没有强制效力。
一般做法是:当恶魔被魔力吸引过来人类世界时,先关闭在设置好的魔法阵中,然后进行交涉。
通过付出灵魂、血或魔力等相应的报酬来差遣它。
地位低的恶魔例如小妖和黑犬那些智力不高的种类,只要付出魔力便可以任意差遣。
除非是极特殊的例外,即使是能力相当高的魔术师,想召唤莉灵那种级数的恶魔也不可能。
虽然淫魔不算高级恶魔,但是恶魔和人类仍然有一定能力差距。
人类不可能随意操纵恶魔,真的有“能力相当高的魔术”强行召唤,那个人必然在魔术范畴上拥有超强大的能力。
甚至能把魔界的本体带走,奥尔对此并不乐观。
“然后呢?”
奥尔以极低沉的声音说。平常很威风的他竟会如此狼狈和气恼,很难得看到他这个有趣的样子。
“难道你这傢伙只懂得大模斯样地回来报告,没半点作为吗?”
把矛头指向自己啦。
“难道,请你冷静下来,主人。”
路根被其气势逼得后退,仍尝试张开手令奥尔平复心情。
“想我打你的手(日语手は打って=交涉)吗?如你所愿。”
路根处於右上方的手被齐肩切下。
“看来召唤我的人不错嘛……”
莉露发觉自己被转送到不明的房间中。
“请恕我冒昧向你出手。”
莉露的面前是个彬彬有礼看来大约二十岁的男人。既然有奥尔这先例,不肯定这男人的实际年龄是否和外表一致。
他很高,身材修长仪表端正,那笑容有种让人容易信任的魅力。
莉露明白到自己又遇上麻烦事。地上那複杂的魔法阵的光形成阻碍,隔开莉露和男人。
那个魔法阵还吸走莉露的力量,使她难以活动。
莉露只能睁着站在面前的男人,勉强抖动双腿站起来。
魔法封住她抗重力的能力,现在她就像个人类女孩。
“我的名字是马鲁克特。请让我们好好相处。”
男人介绍完自己便优雅地行礼,那声音让人感觉很高尚。
莉露无视地说:“想我做什么事?希望你尽快让我回去。”
“本来想享受多一点跟你谈话的乐趣,看来不行。”
马鲁克特当场下跪,像为贵妇效命的骑士那样抬头望着莉露。
“请成为我的人。”
“哈?”
没想过有这种事,莉露一时间不懂反应。
“初次跟小姐见面是十年前,我怎样也没法忘记。
邪恶的魔法师奥尔,跟在他身边的女士既美丽而且惹人怜爱,我立刻被迷倒了。“马鲁克特感情真挚地凝望莉露。
恶魔对谎言很敏感。巧妙的大话需要连自己也骗过那样的演技才可以,不然便会露出破绽。
不过莉露看着他,觉得他是认真的。
“於是我便追着小姐你,探究出你的内在……这方面也迷住我。小姐不仅有外在美,也兼备内在美。你不是单纯的恶魔,这是我的想法。”
麻烦的是马鲁克特没说错。且不管美丽的内心,拥有前世人类记忆的莉露,这方面来说她的确不是单纯的恶魔。
“不好意思我拒绝。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莉露说得很清楚,但马鲁克特很高兴似的微笑。
“太好了。淫魔不会谈恋爱,然而小姐没有说人类不能当对象。”
没法说出那种话。莉露只好默不作声。
“代表我还有机会。那么明天再见。”
马鲁克特转身离开房间。莉露在小小的发光结界中叹气坐下。
“主人这次很生气,不能再火上加油啦。”
莉露背后突然传来粗野的声音,吓得她发抖。
“路根?”
“喔。”
莉露从影子中看见它,赤色身体的四手恶魔路根。不过它的体形很小,只有可放在莉露手掌的大小。
“怎么变成这么细小?”
“情况紧急,只能用被切下来的胳臂制作分身啦。耻辱地看着你被抓走却阻止不了,主人不知要怎样处置我才消气。”
“啊……奥尔,果然担心我呢。”
“脸颊,松弛下来啦。”
莉露努力想保持冷静,路根不客气地指出来。她呻吟一声连忙用手捧着脸想摆出正经的样子。
“总之要解决现况,趁我的身体未被主人毁灭之前,你快点答应那魔术师的要求以解开结界吧。”
路根“喀喀”地敲着发光的外壁说。
它的身体变得更小,现在的力量大约等同幼女蕾迪西亚,和受结界影响的莉露一样力有不逮,没法救走她。
“说来只要知道这里的地理位置,之后让优妮丝用她的转移能力过来,一剑砍下那傢伙的头便完成任务。很简单吧?”
“呃……大概是吧……”
英灵优妮丝很强,还有作弊般的转移能力,加上她的出色剑术,没多少魔术师或恶魔能胜过她。
那个叫马鲁克特的魔术师身手再好,也会在瞬间被打倒吧。
“只是一刻也难以忍受成为那人的所有物。”
“你看看场是否适合任性地说话啦。算了,我明白你的心情。”
以混沌为宗旨的恶魔讨厌被其他人束缚。它们得到相应报酬才会当魔术师的使魔,平常不会听人类的命令。
“唉,只能将就一下。”
当然莉露的情形是特例。
夕阳慢慢西沉,落入大地尽头。天花板以魔力发动的灯亮起,代替本来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
奥尔和丝碧娜默默地专心阅读纸张,优妮丝不打扰两人地闭上窗帘。
“仍找不到莉露的下落吗?”
奥尔没掩饰怒气,高声责问路根。
“冷静一点。可能被关在结界中吧,只要一有联络便会知道地点。”
“仍被关在结界中?”
奥尔紧抓一堆纸令其变皱,瞪着路根。
“跟恶魔交涉订立契约,不会花好几小时吧?”
“你说得没错。”
“看情形莉露很可能拒绝了。”
奥尔离开椅子边踱步边说,那是他想得烦恼时的习惯。
“可想到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想做对我不利的事。特地拐走莉露,最可能是想狙击这个迷宫,或者取我性命。”
“有人想杀奥尔,莉露一定不会答应的呢。”
奥尔听到优妮丝夸张的话没表示同意,竖起两只手指继续说。
“另一个可能是没法用常理解释的事……例如,纯粹为了做什么而束缚莉露,我觉得这比较有可能。”
“那样做的原因?”
如果只是因为莉露比较特殊,为没强大魔力的淫魔大费周章可说不过去。
有什么理由需要控制莉露吗,丝碧娜倾头问师父。
“让对方得到莉露,也不会造成大伤害。”奥尔说出这种想法,自己也觉得很矛盾。
“老实说,莉露变成我们的敌人也没所谓。
可能她心理上不接受,不过如果她早点接受契约,从结果来说反而对我们是件好事。““呃,是吗,如来如此……”
优妮丝深深颔首接受这说法,让奥尔放下心头大石。优妮丝不同莉露,她成为敌人随时可以单独消灭这边所有人。
“可是,莉露被别人完全控制的话,会叫她做什么呢?”
“什么也可能。恶魔不能违反契约,命令它去死便去死。用来当人质也好,释放回来作内应搞破坏也好。”
奥尔说出自己的做法,令其他人默然。
“怎么全是肮髒的手段啦。”
优妮丝装着莉露的声音缩着肩说。莉露是负责在这时候吐槽的角色。
“一定要救她出来啊,奥尔。”
“当然。”
奥尔对认真的优妮丝点头,再拿起一张纸细看。丝碧娜作出很多分身帮忙。
“之前开始一直在调查什么?”
“想强行召唤特定的恶魔,非一般魔术师可以做到吧。有如此能力的人必然会成名,我要找出这类人物。”
奥尔在数不清的纸张中仔细挑选,同时回答路根。
纸上写满以複杂暗号形式记载的魔术文字,没奥尔和丝碧娜便不能解读。
“这种事也能做到啊。”
“当然了。情报是作战的基础。这片大陆上的魔术师那怕只是远在边境的弟子,不论名声高的或寂寂无名的,我都会收集好情报。”
“认真的吗?”
堆积如山的纸张全是关於魔术师的情报。
魔术师视自己的知识为秘密,路根对奥尔有办法查出那么多情报不知道可说什么,只能深表佩服。
“当中懂得相关技术比较可能的人选有几个。『宵暗的』诺古迪斯、『长臂』的布拉基乌姆以及『影渡的』哈斯达。”
全是精於召唤术的有名魔术师。
哈斯达擅长转移自身,布拉基乌姆则擅长隔空取物的战斗方式。诺古迪斯讨厌召唤恶魔,大概不会使用魔术掳走恶魔。
“师父大人,这个人如何?”
丝碧娜拾起一张纸问道。纸上有最近得来的情报,提及一个优秀的恶魔召唤者,擅长精密魔术的男人。
“那是过时的情报……你看到名字画上赤色墨水吧,我知道他的事。”
奥尔摇着头回答。
“马鲁克特,是死了很久的召唤术师。”
“早上好,感觉如何?”
“早上好或怎样也好,这里没窗口,看不见外面怎知时间呢?”
“真抱歉。不过这里不能开通窗口。”
莉露转身不看诚心道歉的马鲁克特,细心思考。不能开通窗口,应该是地底吧。
“那么,有心情离开那魔法阵吗?”
“我想出来的话,你便会让我出来吗?”
“只要回应我的爱便可以。”
这男人可以面不改容地说出爱情表白,没半点害羞。莉露稍为诱惑他。
“那样有点……先听一下,有什么条件可以吗?”
“你愿、愿意接受吗?”
“突然被要求成为你的人,真烦恼呢。因为人家完全不知道你的事嘛。”
莉露抛出符合淫魔身份的媚眼,甜美地软语。
“只是逐一说明要很长时间呢。”
“你或者会那样想,不过人类生存的时间比我们短很多。到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已经变成老公公啦。”
莉露这句话连自己也觉得有点迟疑。
“很烦恼呢。”
她对看来游移不定的男人说。
“在这细小的圆中让我很郁闷。呐,只要是你说的什么也想听。所以不如让我出来,就算被绑着在床上也可以。”
“只要是我说的什么也想听……真的吗?”
马鲁克特露出稍为苦恼的表情询问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