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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秀狡黠的打量着这鹅陀山山大王,发现这鹅陀山匪众也忒寒酸了些,衣衫破旧,蓬头垢面也就罢了,出来打劫,连个像样的装备都没有。只有那为首的宁小三,持着一根碗口粗、一人高的棍棒,其他人,有的拿着明显刚从树上撅下来的树棍,有的,甚至还拿着石头,千古秀一阵无语,险些笑出声来,不由得挑了挑眉,就这,还打劫?
毕竟这一路走来,确实有些无聊了,虽有阿蛮相伴,但有个超级电灯泡小银,还有那闷葫芦小刀,也是难寻些乐子,千古玩心大作,向着阿蛮跟小刀使了个眼色,故作惊慌起来。
若说起演技,千古秀虽算不上影帝级别,也相差无几了,运气逼的脸色煞白,浑身抖成了筛糠,哆嗦着向宁小三说道:“你,你们要,要干什么,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敢出门行凶打劫,没了王法吗?”
那为首的宁小三,见千古秀虽然穿着素衣,却也是生的相貌堂堂,气度非凡,不想却是如此这般没有骨气,好一阵鄙夷,心道,这家伙,真TM给老爷们儿丢脸,还不如他身边女眷淡定。再看阿蛮,不由惊为天人,却只是淡淡一瞥,未在多看,更多的注意力,尽是放在了闷声不响,气质冷酷的小刀身上。
宁小三嫌千古太过窝囊了,不去管他,只是警惕着小刀,冷哼一声,道:“若是有王法,你家三爷犯得着与这鹅陀山为寇吗?!你家三爷平生最厌恶你这种无甚么本事,只会仗着家势,胡作非为却又没骨气的公子哥了,若是识相的,乖乖奉上保命钱,若是不识相,哼,你家三爷,便让你尝尝我手里这水火棍!”
千古秀畏畏缩缩的道:“你,你若是说话不算话,给你钱财,你却又不放过我们怎么办?”
宁小三不屑,道:“你家三爷一个唾沫一个钉,你当都跟你等出尔反尔没信誉的窝囊废一般?”
千古秀心道,这宁小三,倒是仇富的很呢,继续作态演戏,仿佛下了好大决心般,咬了咬牙,拎着阿蛮出寨子时,族人送的那几大包礼物,哆哆嗦嗦走到宁小三身前不远处,打开包裹,拿出行李展示给宁小三看,边拿边说:“我们的行李财物都给你,只求你不要伤害我们分毫,喏,这是李大娘烙的饼,张大爷给蒸的馒头,这是啥?哦哦哦,这是阿蛮小姐妹送的贴身亵衣,额,这个就厉害了,吴姨给阿蛮绣的鞋子,啧啧啧,手工真是棒......”阿蛮见千古一件一件倒腾出族人送的礼物,一脑门子黑线,小刀看着千古秀夸张的表演,若有若无的露出一丝笑意来。宁小三呢,仿佛觉得千古秀再耍自己一般,脸都有些发黑。
“啊,这是啥!厉害了呢!这是阿蛮他爹送的••••••杜蕾斯?!”千古秀冷不丁惊叫到,高高举着一沓子避孕物品,阿蛮见罢,羞得像鸵鸟一般,恨不得把头扎到土里去。千古心中感叹,我这老丈人,真是疼人啊~
宁小三实在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懑了,你倒腾出大饼馒头啥的也就算了,我这票兄弟好久没填饱过肚子,也还算凑和,你倒腾些女孩子家的衣物,我拿回去改改,也能避个寒,你这倒腾出来一沓子避孕物品,实在让三爷忍不下去了,兀的大喊一声,喝道:“你这有伤风俗的败类,戏弄你家三爷么?!我见你如此淫 贱,八成这女子也是你强掳而来,待你家三爷替天行道,棒杀你这淫贼,将这女子从你魔爪拯救出来!”
说罢,一抡自己手中水火棍,作势便打,却见得千古秀大喝一声“且慢!”,直震的宁小三一个激灵,身形一顿。
千古秀一脸谄笑,狗腿子一般,弓腰哈背的朝着宁小三走来,道:“三爷莫急,三爷莫急,这些三爷都瞧不上眼儿,咱家这还有好东西呢。”
说着不知从哪又掏出好些金银,双手捧着,给宁小三送来,谄媚道:“三爷你看,这是金锭子,这是银锭子,这是珍珠子,这是玛瑙子......”
宁小三还算镇定,只是身后这些少年匪众,不曾见过如此多的财宝,好一阵惊呼,心中皆想,这第一次出来打劫,就遇上肥羊了,看来做山头绺子,还真是发家致富的捷径。
千古秀走到宁小三身前,忽得直起了腰来,笑盈盈的,手中财宝全都不见,手中却是多了把秀川,笑道:“喏,还有我家,秀川子。”
场上画风突变,本是劫道的宁小三,现在却被一柄寒光毕露的秀川,架在了脖子上。
宁小三身后那些少年匪众,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乱作一团,倒也颇为仗义,有的握紧手中树棒石头,嚷嚷着要千古秀放了他家三哥,有些年纪小的,见宁小三被剑逼着脖子,竟是要哭了出来,央求千古秀不要伤害宁小三。
小刀也觉得好笑,倒是第一次见如此有意思的匪帮。
千古秀并无意伤害宁小三的,他看眼前这些少年,并不是穷凶极恶的匪徒,只是不知为何,在这鹅陀山落草为寇,又觉旅途枯燥,起了玩心,捉弄这宁小三而已。
千古秀看着宁小三身后的少年们,无奈的皱了皱鼻子,道:“我的山大王,你说咱们现在,谁劫谁啊?”
宁小三哼了一声,不服道:“你这是偷袭,不讲江湖道义,我死都不服!”
千古秀听罢,目露凶光,冷厉道:“我管你服不服,现在剑在我手上,你若是乖乖的叫我声秀爷,我便放了你,若是不乖,哼哼,休怪小爷我不给你机会!”
这宁小三,倒也真是条汉子,道:“要杀便杀,要你家三爷向你这等只会偷袭的草包服软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你家三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罢把头一别,不再搭理千古秀。
这宁小三身后那些央求千古秀的少年,却不像是宁小三这般有骨气,啪的跪在地上,声声唤着秀爷,只求千古能放了宁小三。
千古秀脸上不再凶狠,仿若要笑出花儿来,眯着眼看着眼前匪众,玩心又起,向着宁小三道:“你说我偷袭,不服气是吧,若是我放了你,再打败你呢?”
宁小三猛然将头别回来,不屑道道:“你这草包打败我?不可能!”
千古秀嘿嘿一笑,玩味儿道:“好,咱这样好了,不管你说我偷袭也好,怎么也好,现在我已经把剑架在你颈子上了,你与我兄弟小刀,再打一场,如何?”
宁小三方才便在观察小刀,听得千古说罢,战意陡升,沉声道:“好!”
千古秀见宁小三答应,收起秀川,无奈的对那些为救宁小三,跪下叫秀爷的少年们道:“好了好了,别嚎了,你看我这不是把他放了嘛,诶我说内个谁,你别抱我大腿啊,诶我艹,你这大鼻涕上那边擦擦去,别往我身上抹,诶,我靠的,宁小三管管你家兄弟......”
阿蛮看着千古秀这番摸样,觉得好玩儿,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千古秀狼狈的从少年的鼻涕阵中脱逃出来,刮了刮阿蛮的鼻子,忽的一巴掌拍在了阿蛮的小屁股上,拍的阿蛮一声娇呼,千古笑道:“看你往后还敢笑你家相公。”
说着揽腰抱起阿蛮,飞身纵上身后的大树,乘凉观战去了。
小刀与千古擦身而过,问道
“生死?”
千古秀抱着阿蛮,轻声回答
“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