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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吃完晚饭之后,严毓祥便匆匆回到了厂子里。这几天他的猪场正在扩建,其实当他建成这个厂子之后,扩建就没有停止过,作为村里的养殖大户,镇子上或者是县里农村信用社的贷款极其好批。他原本以为能靠着政策一路走下去。严毓祥在原有的基础之上,一口气就修建了六排猪圈,比以前的猪圈要现代化的多,而以前修的那些也因为设施跟不上而被弃用,现在成了严毓祥猪场的饲料房。

竞选的事情慢慢的就告一个段落了,他后来从妻子严秀萍的口中得知,严毓秀请客的那天晚上,郭启胜也去了,并且坐两人在一个桌子上,称兄道弟,显得其乐融融,两个人趁着酒劲给村里人拍胸脯保证一定会同心协力,好好治理严巷村。严毓祥听完之后也不以为意。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自从竞选之后,村里养猪找他咨询的人慢慢的少了,严毓祥没有过多的去想这件事情,反而觉得这样倒是也不错,可以专心致志的搞自己的建设了。

现在严毓祥对于养猪来说已经得心应手了,家里的事情也不需要过多的操心,大姑娘春儿读完小学就不读了,二姑娘夏儿念完了初中,没有办法,那时候严毓祥的事业刚刚起步,穷呀!两个姑娘也懂事,念完书没有在家里闲着,而是早早的就去了市里打工,春儿从一个小餐馆的服务员干起,不仅顾住了自己,而且还时不时地给家里填补一点,夏儿虽然出去的比较晚,但是文化程度要比姐姐高,所以顾住自己的生活也是没有问题的。现在的严毓祥也不需要他们添补,反而是每次回家都要给两个孩子一点零花钱,怕她们在外面吃不好。秋儿前年考上了市里面的一个会计学校,也算是有一个手艺在身,不仅学费报销,而且年年还能因为学习成绩好而得到不少的奖学金。最小的冬子学习成绩还算说得过去,至少现在看来考个县里或者是市里的重点中学是没有问题的,这就让他省心了很多。当然,最令他欣慰的是,这几年光景过好了,家里的事情少了下来,以前家里要应付十几亩地的庄稼,根本忙不过来,可是现在妻子严秀萍听从了自己的建议,把很多无关紧要的地全都荒废了,不仅不用那么劳累,而且吃穿不愁,就连严毓祥自己也在前些日子花大价钱从县城里面买了一台摩托车回来。算是好好地奢侈了一把。

这时候地里已经上霜了,天气渐渐冷了下来。这天晚上严毓祥正在厂子里睡觉,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他。这时候村里能买的起手机的人还不多,严毓祥的手机还是春儿在外面打工的时候给他买回来的,村里人用手机没有想过功能多不多,尤其是对于严毓祥来说,声音够大,电量耐用,只要能让他省心一些比什么都强。严毓祥黑着灯摸起电话,手机屏幕的亮光让他刺眼,他定了定神,看到是侄子严博生打来的电话,他接了起来。

“哎,老虎,什么事?”严毓祥问道。

“叔!出事了!我毓明叔出事了!”电话那头听见了严博生焦急的声音。

严毓祥心中咯噔一紧张,从床上坐了起来,道:“你不要着急,慢慢说,什么事情?”

虽然严毓祥和严毓明这两兄弟自从上次打架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话,用妻子严秀萍的话来说,那就是亲兄弟要是仇了,比普通人更可怕!但亲兄弟毕竟是亲的,严毓祥听到自己弟弟严毓明出事的消息,还是分外的紧张。

只听电话那头说道:“我们今天晚上出车,我毓明叔的车从前面的沟里翻下去了!”

严毓祥很早以前就听说自己的这个弟弟贷款买了一辆大卡车,干起了拉煤的买卖,这几年干这个的还挺多,虽然辛苦,但是挣得不少。他不仅自己干,还顺便带上了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侄子老虎。不同的是,老虎自己没有车,而是给别人当司机。这是个卖命的营生,一般人还受不了这个苦。

严毓祥自从修建了新屋子,办起了养猪场以来,他回村里的机会就很少,关于严毓明的消息都是东听一句,西听一句。据说严毓明的妻子,也就是他的弟媳去年就得了脑梗,现在好像是卧床不起了。家里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都还小,就算是大的姑娘也要比冬子要小着好几岁。没有办法,为了让他的大姑娘照顾自己的妻子,可怜的娃小学还没有毕业就被迫中途辍学了,连上学的儿子据冬子说在学校也不好好念书。两个孩子的父亲严毓明为了给妻子治病、挣钱养家,便辛辛苦苦的每天跑起了大车,这种活儿要是不超载挣不下钱,不仅要超载,而且还得走山路,非常危险。

严毓祥很早就听说严毓明有这样的遭遇,便托人给他带话,说是自己的两眼窑洞还留着,他要是愿意住就把中间的院墙拆了,住了算了!当然,他是背着严秀萍说的这话,这要是让妻子知道了,又是大闹天宫的事情!可是被严毓祥请去传话的那人答复说:“这件事情呀!根本不用你说,人家自己就把院墙拆了,住进去咯!”听完这话,严毓祥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知道怎么定义自己弟弟的这次行为,如果他要是回去强行要回来的话,不仅又是要吵架,而且严毓明仗着冬子奶奶的架势,这屋子也不见得能要回来。就像是村里流传的一句老话:越扶越穷!讲的父母亲越是偏向不成器的孩子,那孩子就会变得越来越穷了。

严毓祥此刻听严博生说严毓明出事了,自己怎么能不管!他边穿衣服,边道:“你把地址告诉我,对了,你告诉你毓福叔了没?”

严博生道:“没有,我第一个就给你打的电话,……”边说边把地址告诉了他。

严毓祥安排道:“你先给你毓福叔打个电话,告诉他你毓明叔出事了,让他叫几个人去,我现在就去!”说话间,衣服就穿好了。

挂了严博生的电话后,严毓祥匆匆出门,他要先回家一趟,现在这个点了,想要找车是不可能了,只有回家骑摩托车去。

严毓祥几乎是一路小跑就回到了家里,他着急的叫醒妻子严秀萍来给他开门。只见他进屋之后,拿起挂在墙上的摩托车钥匙,准备出去。

严秀萍见丈夫的这个举动,睡眼惺忪地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严毓祥边收拾,边把刚才严博生给他打电话的事情说给妻子听。事出紧急,他没有考虑这件事情的后果,只是想着他就应该这样做。

妻子严秀萍倒是也还算是通情达理,这几年没有和严毓明发生矛盾,近来又听说他妻子病了,所以作为嫂子,对他也有点同情之心,不过他还不知道严毓明没有和她打招呼便占了自家的房子,要是知道了,非得闹到对簿公堂不可。

严秀萍道:“翻在哪里了?人有事没事?”

“人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先过去了,他大伯完了就过去,你睡吧。”严毓祥说完这句话就匆匆的出去了。

严秀萍还想说什么,只见她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可能是觉得这话说得有点不合时宜。

出门便一股寒意袭来,他穿的太少了,又走的匆忙,所以没顾得着套个外套。这里离出事的地方不近,要是骑车子也得两个多小时。好在这会车还算是比较少的,他忍住寒风,骑的非常快。

等严毓祥到了出事地点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三点多钟了,他先找到了严博生,问清楚了情况,说是已经打了救援电话,但是这是山路,来回只有一条通道,道路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堵死了,后面排了很长的车队,救援车辆一时半会上不来,而且人家一般都是早上才会行动,所以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是等着。

严毓祥怪怨道:“那你就不会先去救你叔!那可是你亲叔呀!”边说边向悬崖边走过去。

走过去他才知道,不是严博生不救,而是根本就救不上来,大晚上的根本不知道下面有多深,拿着手电才勉勉强强的看到严毓明的车子已经上下颠倒过来了。这是一道笔直的悬崖,悬崖上生出了许多荆棘,看不清墙壁。上面的人想下去,谈何容易。

严毓祥着了急,高声喊道:“毓明!毓明!”可是除了空谷的回音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声音。

严毓祥看了看周围,道:“老虎,你车上有没有绳子?”

严博生道:“有是有,但是不够长,而且是根细绳子,也撑不住人!”

“拿来我看看!”听着他毓祥叔不容置疑的声音,严博生只好跑回车里拿出了那根绳子。

严毓祥握在手中撑了撑,虽然细点,没有办法了,只能先这样办,他交代严博生道:“你去后面的车子上看看有没有绳子和人家借来用一下,咱们接起来。”说着,便去找能拴住绳子的地方,先把这根绳子绑上去。

严博生一路小跑,跑出去十几辆车,才七七八八的借来了几根绳子,有粗的有细的。严毓祥看着长度差不多了,便将这绳子一根一根接起来,要是细的便双在一块。只见他不一会儿,便绑好了绳子。

他转头道:“老虎,你在上面拿手电给我照着,我下去,等你毓福叔来了,你告诉我一声。”说着,便作势要下去。

严博生把手一横,道:“不能!叔,你这样太危险了!现在天黑的啥也看不清,要不再等等?”

严毓祥骂道:“危险也得下去,你毓明叔是死是活,我得下去救!又不是你要下去!一边去!”

严博生被他这么一通骂,只好拿起手电给他照着,这时候后面车辆都知道这里出事了,围了一圈人看着。这群人都是在一块跑车的,谁也有个困难的时候,这时候便都把自己的手电筒拿了出来,给严毓祥照着路。

只见严毓祥在绳子的另一头打了一个结,套在自己的腰间,顺手拿起另外一个手电筒别上去。便一步一步地试探着往下走。众人帮着撑着绳子,周围传来一片赞叹的声音:“不愧是自己的亲哥!”关键时候还得看亲人!

严毓祥就这样慢慢的往下踱步,小半个小时,才到了悬崖底。他朝着上面喊了一声,又拿手电筒晃了晃,示意自己已经安全下去了,周围的人都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不管车子里的人是死是活,这件事情也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严毓祥踏着荆棘,把他的裤子都拉破了。只见他拿着手电筒照着路,慢慢的向着出事的车子走过去。这时候他才看清楚,原来下面是一个湖,车头的一半已经泡进了湖里。严毓祥朝着车头大声喊道:“毓明,毓明,说话呀!”可是里面却传不出来一点声音。

严毓祥绕着车子走了一圈,见这车子已经全部翻了过来,把人救出来就是万幸了,车子是肯定要报废了。

严毓祥把手电筒放在一旁,两只手一起使劲才好不容推开卡着车门的几块打石头,看见这石头上面有血迹,严毓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蹲下身子,朝着车里看了看,只见严毓明整个头朝下,看不清楚是哪里流血了,严毓祥使劲敲了敲车门,看到严毓明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站起身来,给上面的严博生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扔几把铁锹下来。

严博生告诉他严毓福已经到了,他只是嗯了一声,便没有理会。等他拿着铁锹再回到车旁边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半山腰有一个人也被吊了下来,不用想便知道那是自己的大哥严毓福。也只有自己的亲兄弟愿意在这种时候冒这种风险!

只见严毓祥倒转铁锹,死死地握住铁锹把儿,朝玻璃上狠狠地砸去!砸了几下,玻璃便碎了,严毓祥把铁锹往旁边一扔,便顺势爬了进去。他的手和胳膊被留下的玻璃渣子划了几道深深的口子,他也丝毫没有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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