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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留步!”
见到张原越走越远,都在静等别人先行出手的两方修士终于按捺不住,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与此同时,一红一白两个身影飞掠而起,朝他急速飚来。
“施主且慢,外界多有不测之危,祸福只在旦夕之间,何不随贫僧回慈航普度,共参无上造化?”一个面容儒雅,看着非常年轻,双目中却是一派沧桑与从容地青年僧侣微笑着道。
另一人只需看其服色,就知道来自宫家,木然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硬地道:“小辈,跟我走,可免你一死!”
这二人身上带着浓重地灵压,远超金丹修士,竟然是坐镇核心的元婴大修亲自出动了。
也许是忌讳大衍道宗,又或许彼此顾忌,这二人虚立在数丈之远的地方,并没有直接对张原出手。
“两位前辈,在下究竟该跟谁走呢?”张原平静地道。
“施主身具佛骨,入我慈航,定能比寻常道途走得顺畅,再者,老衲身为慈航宗主,可许以真传之位。”青年僧侣笑道。
宫家老祖淡淡地道:“入我宫氏,便不再追究你杀我族中长老之罪!另外,再许配一名嫡女给你做道侣,一切待遇等同嫡系子弟。”
感到头顶上方的巨舰上还没有任何动静,张原心中一沉,便开始权衡两方的真实目的来。
慈航普度一方,真正想要的是那头契合修行的邪兽,尽管这些人僧人一无所知,只算出有一场事关宗门发展的“机缘”被自己夺去,因此将自己拉入门中的真正目的,还是为了从自己身上得到那份莫须有的、早已消失的机缘。
但是,自己是真的交不出来啊……在通过各种软磨硬泡的手段均告无效后,慈航普度恼羞成怒之下,会使出什么秘术手段来撬开他的嘴巴,那倒是一个可以尽情想象的下场。
至于宫家……
能让元婴大修说出放弃寻仇的话来,而且死掉的还是族中一名重量级的支柱,那唯一的目的已经不言自明了。
能打动修士的,只有事关大道和修为的利益!
他张原身上有什么最值得此人觊觎的?除了不为人知的宝物外,也只有赫赫天位道基!
一个天位,传承万载的大宗门尚且难出一个,何况这等偏僻蛮荒之地?
能够支撑一个天位的底蕴,已经不单单是灵根的作用了,这其中包含了海量的资源、顶级的功法秘术等种种因素。
宫家,在这大魏之地还算得上一方势力,换作宫家搬迁之前的世界中,说到底,不过是三流之下的存在罢了。
若能得到张原的秘密,不论是家族,还是他本人,势必迎来一个大跃升!积累若干年后,甚至能够重新杀回故地!
在这样的巨大利益面前,免血仇,许嫡女,给出嫡系待遇,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掏出此人成就天位的秘密,宫家老祖甚至可以自降身段,不惜发下毒誓,事后绝不反目相待!
这一点上,他的确是发自内心。
可惜,张原依旧无法交出来……除非他甘愿别人用秘法把那颗消融的龙丹重新炼回来!
若是交不出,下场依然是各种严刑拷打、搜魂秘术轰炸下来,直到吐出秘密为止。
不管是宫家,还是慈航普度,无论去哪一方,都是同样的下场等着他。
而张原,又岂会将生死操之人手,在委屈苟且中卑微求活?
“两位前辈如此厚爱,倒让晚辈无所适从了。”在这两位元婴修士的压迫下,张原默运着牛魔心法,压迫越是沉重,最后爆发的一击便越是凶猛。
“不如,二位商量出个章程,勿让晚辈左右为难如何?”
宫家老祖闻言,面上冷硬之意又多了几分,仿佛落日峰上终年不化的冰雪,“商量?你这是想要我二人先斗起来,再火中取栗?这种荒谬可笑的想法,你也说得出来?”
张原摊摊手,茫然无语状,接着对慈航宗的青年僧侣道:“晚辈好歹学过几天佛法,倒跟佛门有些缘法因果,看来只有随大师走了。”
宫家老祖闻言双目一厉,身上散发的灵压陡然沉重了一截,显然进入了蓄势待发的状态中。
宫氏与慈航宗之争,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双方对张原都势在必得,甚至不需要他多加挑唆,只要随便投向一方,就能令二人对立起来。
但若说二人就此争斗起来,那也不至于急切到这等份上,片刻后,那看似年轻地僧侣微笑道:“贫僧与宫道友所求,想必不是同一目标,既然如此,何不……”
张原听到这里,已知不妙,不由暗骂老奸巨猾,正急思对策时,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嚷嚷,却是又有成功攀上虹桥的人走上来了。
“瞎叨叨啥呢?磨叽个没完没了了还,让路让路,赶紧的,别他么阻道!”
两个元婴大修闻声望去,见到不过一介凡人,心中惊奇之余,若不是顾忌大衍道宗,差点没一袖子将这人甩到九霄云外去。
张原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抬头望去,与身后那人互视了一眼,双方都愣了一愣。
“哎嘛,大兄弟,是你啊!”范统继而兴奋起来,大力地拍着张原的肩膀道:“没想到哇,原来你也是仙种啊,哈哈哈,那敢情好!俺还说等到成仙以后再来报答你,现在看来是不用啦。”
仙种?张原一愣,随即明白对方指的是灵根,不由失笑道:“那多谢你了,恭喜恭喜,鱼跃龙门。”
他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救下的一个凡人在这里遇到,而且看对方大喇喇的态度,似乎底气十足的样子,面对两个修士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范统得意一笑,随即对着张原斜了斜眼睛,痞里痞气地道:“怎么地?这俩货来找你麻烦?要不要兄弟我替你搞定?”
那青年僧侣城府甚深,闻言只是微微一笑,貌似不在意一个凡人的冒犯,而宫家老祖却忍不住动怒了,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挥出一记术法,瞬发而至,却在接触虹光后消散开来,半点影响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