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寒假（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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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所有人都沉浸在忙碌、充实、幸福的感觉之中。

杜鹃一回到家，母亲便忙活着拿出最好的饭菜招待她，吃过饭，放下晚碗母亲便试探着问：“娟，你以前处的对象咋样了？”

杜鹃摇摇头，干脆的说；“吹了。”

母亲很放松的笑笑说；“吹了好，吹了好，我和你爸还担心你嫁那么远，老了没人照顾，你呀现在不仅是我和你爸的心肝肉，还是唯一的精神支柱。”

杜鹃撒娇的搂住母亲的脖子，说：“妈，我是你的身上掉下来的肉，那有不养活你们的道理，我整天都在想你们，有时上课还在想着你们吃饱了吗，穿暖了吗。”

母亲笑的很开心，说：“女儿什么时候变的油嘴滑舌了，哄起妈妈了，干工作可不能一心无二用，我和你爸在家好着哩，怎能瞎操心。”

“不是想你们吗？”

“想了好，想了好，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老大不小了，工作也安定了，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处对象。”母亲突然话锋一转，说，“你小姨最近给我提了一个头，觉得你们挺合适的，要不你去见见。”

父亲杜成磊瞪了她一眼说；“都几十几的人了，还不懂得六腊月不提媒的道理，你是怕闺女嫁不出去。”

“看你这老头说的，闺女的心我不操你能操的上吗？闺女离咱们这么远，她婚姻啥时候没定夺我啥时候夜里睡不安稳。”

父亲不耐烦的说：“闺女刚工作，现在正是以工作为重的时候，你倒好，净给她添乱。”

“添乱，什么添乱，她小姨给我说几次了，我都没有让她回来相亲，不是怕耽误她工作吗？这不趁她放假回来见一面也好给她小姨一个交差，人家不也好心好意为咱娟儿着想吗，怕她以后嫁的远。”

杜鹃看他们要吵起来，说：“爸，妈，你们都是好心，我心意领了，婚姻靠缘分，我不会嫁那么远的。”

母亲眉头舒展开来，笑着说：“闺女说话就是对，这让我安心多了，走，出去逛商场去。”

母女俩高兴的走出家门。

陆小鹤辞掉工作，在家闲置着，更加心烦气躁，眉宇间整天都倒影着怒火，像厚积薄发的炸药库随时爆发，黄凯出去打工一直没有回音，家里冷若冰霜。

按照当地习俗，第一年必须在新宅子过年，父亲黄玉成像新时代黄世仁低三下四找包工头求爷爷告奶奶要一年的工钱，两头不见天，母亲腊月二十八从老家赶来，加上大学回来的妹妹黄静，一家人忙忙碌碌备战过年的物资。

农村人习惯了随心所欲的吐痰，进出大门不换拖鞋无拘无束的来回走动，母亲第一次不小心将痰吐到地板上，感觉不妙，慌忙用卫生纸擦去，陆小鹤脸色阴沉，眼睛里尽是蔑视和仇视。

夜里黄玉成回来，鞋也没换，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坐在沙发上抽闷烟，没抽两口，陆小鹤便拿着拖把，旁若无人的拖地，并且制造出刺耳的声音，黄静看到了，慌忙去夺拖把，说：“嫂子，你歇歇，我来。”

“你们这些神仙，我可不敢用。”陆小鹤毫不客气的说。

黄静尴尬的不知所措，黄玉成眼圈一红慌忙捏灭烟头，一个人走出去溜达。

腊月二十九，黄玉成很早回来，递给黄朝阳一沓钱，说：“这是五千元，拿去买个电视，过年了，家里没个电视不行，一家人都黑着脸，哪像过年的样。”

黄朝阳没有立马去接，说：“黄静开年上学还得许多钱，电视先别买了。”

“开学的钱我留着，今年还有万把块还没有要回来，等明年慢慢要，那些足够我和你妈平时零花钱。”说完将钱塞到黄朝阳的口袋里。

有了电视，家里顿时有了生机，陆小鹤总是悠闲自得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磕着瓜子，少了些冷脸，黄朝阳、母亲和黄静手忙脚乱的煮肉洗菜，准备除夕夜丰盛的晚餐。

城市的除夕夜，不像农村走家串户热热闹闹拉拉家常送送祝福，一直熬个通宵夜。城市的夜，外面除了连绵不断的鞭炮声，很少有人走动，四邻五舍全都不认识，一家人只好钻在家中，吃了饺子看看春节联欢晚会，不到十点钟，觉得无趣便各自睡去。

半夜，黄朝阳正沉浸在梦想中，陆小鹤一把将被子全部拽光，怒气冲冲的说：“黄朝阳，你睡球不成。”

黄朝阳揉揉惺忪的眼，一头雾水的看着陆小鹤。

“你去看看，这还有没有修养，我简直活不下去了。”

黄朝阳感觉事态不对，赶紧起床，原来房子只有一个卫生间，他们住的住室紧挨着父母住室，上厕所正好要经过父母的住室，也许是父母在家习惯不关门，也许是忘了关，他们住室的门敞开着，睡在里面外面看的一目了然，陆小鹤半夜起床小便只穿一条裤衩，回来后顿时怒火中烧，拉起黄朝阳发起牢骚，牢骚声地动山摇。

黄朝阳将父母的门轻轻关上，小心翼翼的回到床上，陆小鹤不依不饶，拉住被子，扯着脖子说：“你睡不成，你告诉我今后再遇见这样事怎么办，这还是咱们的家吗？”

黄朝阳知道自己理亏，害怕惊动父母，大过年惹父母生气，忍气吞声，任由陆小鹤折腾，陆小鹤罗嗦困了，将被子掳走，让黄朝阳挨了一夜的冻。

初一早上，黄朝阳不住的打喷嚏，黄静压低声音说：“昨夜，嫂子又发什么牢骚，你看妈今天眼红茫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