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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笙也有所感应,认真的问,“能不赌么?”
景帝仪摇头,“不能。”景帝仪让人去拿骰子,递给陈牧笙让他先掷,陈牧笙迟迟不接,他心里在抗拒,他与景帝仪没有血缘,可却比亲人还要亲,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久到他没有想过别的。
景帝仪道,“你不掷就我先掷吧。”她拿了空碗,掷出了三个一点。
陈牧笙已经猜到是这个结果了,她是故意的,从他认识她开始,她就没有输过,这次也是。
崔护道,“三个一,这怎么掷都会比这大吧。看来赌还真是需要点运气。”
景帝仪笑着对陈牧笙道,“你回去收拾好屋子,明日我就让他们过去,住上三日。”
崔护道,“靡初,这些年你媳妇可是比你这个一品大官还受瞩目,估计等明日,这输光全府的事又要传遍帝都了,朝廷那些老顽固说不定又有话说了。”
凤靡初只是笑了笑。
这顿饭吃到了戌时,崔护酩酊大醉,是方颖寿扶着走的,而陈牧笙让下人先把天生带上马车,他留下,曲终人散,到底剩下的只有绵绵不尽的苦涩。
景帝仪笑道,“中途就嚷着要回去了,现在又不急了,不怕回去被平乐收拾了?”
“娘……”他感伤的唤了一声。
景帝仪让伺候的人退下,用食指戳了一下他脑门,“这什么表情。”
凤靡初抱着昏昏欲睡的韶御,回了一趟房,再回到厅里,交给陈牧笙一本奏折,“帝仪虽一直说你笨,但我知道你是聪明人,适合的时候把它呈上去吧。至于什么时候适合,你能判断得出。”
陈牧笙心想他确实笨,否则这两年凤靡初开始栽培提拔他底下的人,明上是弄权,实则逐步在放权,他怎么到了今日才明白过来。
陈牧笙打开奏折看,总共二十条罪名,都是参凤靡初的。
陈牧笙知道他是想用这本奏折让他与他们划清界线。
当今的皇上早就不是当初的五皇子了,就连他这个当初一心想着给爹娘洗雪冤屈,想当个为百姓请命的清廉官员的“傻子”都变了。他们都是被权利被时事被身不由己推着走的。
凤靡初道,“能不能帮我照看崔护,他与我走的近,不过好在不怎么参与朝政,胸无大志,就只是想做个富贵侯爷。还请你在皇上面前帮他说几句好话。”
陈牧笙道,“非如此不可么?”以凤靡初的权势,还有他娘的本事,根本无人动得了他们,为何这时候要抽身?要将握在手中的权利放手。
凤靡初笑,“你与帝仪是母子,皇上心里或许对你也不能全然放心,但有平乐在,加上你与皇上过去的交情,这份折子交上去了,应该不会牵连你。”
陈牧笙知道他们去意已决,只是他舍不得,这应该是他和景帝仪最后一次见面了。
甚至连送行都不能。
她把府里的下人都遣到凤府,她做事张扬,随性,这样的随性在外人看来是荒唐的。她能把赌馆都赌到关了门,赌输下人也并非不可能。
崔护都没怀疑,那些与她不曾深交的更不会怀疑了。
她在安置那些人,让他们迁到陈府受他庇护。或许明日凤靡初还会一如以往的上朝,他若是为他们着想,也要装的毫不知情,要装得一如以往,安置好那些下人。不要让人看出端倪。
陈牧笙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我府邸那么小,也不知道容不容得下。”
景帝仪霸气道,“容不下也得容,谁让你赢了,赢了我是得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