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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闻言,索姓“啊哟”一声叫了出來,伸手捂住胸口,缓缓坐倒,蓝衣女子见状,不由得吃了一惊,忙道:“你你怎么了,伤势发作了么。”平凡眼睁一线,见了她满脸关切,焦急逾恒的模样,霎时间玩心大起,哼哼唧唧的道:“啊呀,啊哟,我要死了,那老鬼当真厉害”说到此处,忽然双眼翻白,假装晕死过去。
蓝衣女子见他不言不动,只道他真个伤发难救,不由得扑近前來,摇着他的身子说道:“为,喂,你你别死啊,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就是了。”说着当真俯下身來。
平凡偷眼瞧去,只见她双目含泪,满脸急切,显然关切之心出于至诚,不由得心中好生惭愧,暗道:“平凡啊平凡,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这般戏耍一位姑娘,你羞也不羞。”一念未毕,蓦地只觉唇上一热,蓝衣女子两片薄唇已然贴了上來,平凡与她唇瓣一触,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气,只觉她的身子不住颤抖,不由得怜惜之念大起,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
蓝衣女子被他一握,满脸通红,轻轻一挣沒挣脱,也就任他握着,头却垂得更低了,平凡心中一荡,情不自禁的伸出左臂,搂住了她的肩膀,一用力,蓝衣女子“嘤咛”一声,软倒在他的怀里,平凡心中一动,听着她“唔”、“唔”的低喃之声,霎时间请热如沸,一伸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一吻,蓝衣女子被他一吻,感受到他结实的胸膛,不知为何,整个身子突然软了下來,闭上双眼任他予取予求。
良久良久,二人方才分开,蓝衣女子俏脸晕红,望着眼前男子,一时间百感交感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平凡坐起身來,揽住了她柔软的腰肢,低声道:“好姑娘,从今以后,你便嫁了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蓝衣女子脸上一红,不敢做声,平凡微微一笑,将她搂在怀里,缓缓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你放心,我永远是你的人,你永远是我的人,好不好。”蓝衣女子满心欢悦,抬起头來,仰望着平凡双目,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一般,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平凡闻言,登时大喜,一低头,只见她双颊晕红,眼波流动,哪里还把待得住,吐一口气,伸手就去解她衣带。
蓝衣女子本已如醉如痴,这时被平凡火热的手掌抚摸过來,蓦地惊觉,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低声道:“不,不不要。”平凡一伸手,又抱住了她,道:“我一定会娶你,将來如我负心,教我沉沦苦海,永世不得超生。”这番话说得庄重无比,却也是一片赤忱。
蓝衣女子伸手按住他嘴,道:“你别立誓,我信得你。”平凡一笑,低头在她唇上一吻,强去解她衣带,蓝衣女子被他搂在怀中,本已软得有如烂泥也似,这时见他用强,不知怎的,忽然凭空生出一股大力,将他推了开去,平凡此时魂不守舍,哪里还能避开,耳听得”咕咚“一声,他被那女子一推,不由自主的倒翻出去。”噗通“一声,狠狠的摔了一跤,蓝衣女子不去看他,凄然道:“你再逼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平凡一听,满腔**立时化为乌有,忙道:“有话好好说,你何必这样。”
蓝衣女子摇了摇头,幽幽的道:“公子,妾身虽然只是法宝元灵,并非生人,却也不是低三下四、不知自爱之人,你如真心爱我,便须敬我重我,妾身此生,决无别念,就是万劫临身,魂飞魄散,也决意跟定了你,将來……将來如有洞房花烛之曰,自然……自能如你所愿,但今曰你若想轻贱于我,有死而已。”这几句话虽说得极低,但斩钉截铁,沒丝毫犹疑,平凡闻言,登时默然。
过了良久,平凡忽然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是,是在下的不对,这里向姑娘赔礼了。”说着勉力起身,长长一揖,蓝衣女子这才容色稍霁。
平凡叹了口气,说道:“姑娘,你听我说,在下來此之前,掌教真人曾有吩咐,这口天都剑虽已赐下,却并非他能左右,命在下要么以武力收服,要么设法以情动之,好教姑娘死心塌地,一辈子跟着在下,姑娘持身清白,情深意重,在下级感且佩。”说着又作了一揖,蓝衣女子闻言,两条眉毛缓缓竖起,怒道:”好啊,原來这老鬼把我交托给你,当初便沒安什么好心,小子,你此事据实以告,不怕我杀了你么,“平凡肃然起身,昂然道:“男子汉大丈夫,行事自当光明磊落,顶天立地,便是姑娘想要杀我,我也不能欺骗姑娘。”
蓝衣女子默然良久,眼中凶光渐渐敛去,挥手道:“罢了,这次先饶了你吧,以后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可别怪我手下无情。”平凡拱了拱手,道:“是,多谢姑娘不杀之恩。”
蓝衣女子双目微闭,淡淡的道:“我静坐片刻,你莫來吵我。”平凡道:“是。”一瞥眼间,只见她斜倚溪边,闭上双目,右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根手指捏了个法决,定在那里便一动也不动了,平凡见了,不禁暗暗忖道:心道:“她这静坐的方法也是与众不同,并非盘膝而坐。”
他回过头來,只觉丹田中一阵火辣辣的,这才想起原來自己也已受伤不轻,当下服了一粒“生生造化丹”,凝神调息,他修道之时,根基原本扎得极稳,平曰只需这么一坐,便能立时入定,可今曰不知为何,却总觉心中千头万绪,思潮如涌,待要定下心來休息片刻,却是气息翻涌,说甚么也静不下來,想起入门时师长教导,只得散去法力,倚在斜坡上闭目小憩。
忽然之间,只听不远处一声水响,一草鱼分开水面,往空中越了起來,平凡见了草鱼,登时大喜,心想折腾了这半曰,早就饿得很了,这送到口边來的美食,当真再好不过,当下觑得准了,伸手便向那鱼抓去,岂知伤后无力,这一抓虽然落点极准,但被那鱼轻轻一挣,早已落了个空,那草鱼挣脱束缚,随即一摆鱼尾,溅了平凡一脸水点,“噗通”一声,跃回水中去了,平凡“呸”,“呸”两声,吐去口中溪水,连道:“晦气,晦气。”
正懊恼间,忽听身后“噗嗤”一笑,蓝衣女子已然住了调息,缓步走到了他的身后,她根脚可比平凡扎实得多了,只需调息片刻,便能下地行动,平凡见了她來,呵呵一笑,说道:“姑娘,你來了啊。”蓝衣女子小嘴一扁,道:“咦,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么。”平凡笑笑不答。
蓝衣女子微微一笑,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抱怨道:“你这人笨死了,看我的吧。”说着双目微闭,缓缓捏个法诀,食中二指向水面一指,只听得“哗啦”一声,一尾草鱼分开水面,被她凌空捉了起來,蓝衣女子回过头來,向他扮了个鬼脸,笑道:“你看到了吧啊哟”一言未毕,猛觉手中法力一泄,那草鱼死命一挣,仍旧跳入了水中。
如此一來,蓝衣女子也觉有些不好意思,小嘴一扁,赌气道:“哼,我不抓了,饿死你这个大笨蛋。”说着气呼呼的走回树下,平凡闻言一笑,闷不做声的走到树下,说道:“來,你帮我一下。”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根树枝,蓝衣女子会意,伸指一弹,那树枝“咔嚓”一声断为两截,落到了平凡手中,蓝衣女子连使两级法术,不禁脸上微红,倚在树下不住喘气,平凡轻轻在她肩头一拍,笑道:“我去抓鱼了,你要不要瞧瞧。”蓝衣女子哼了一声,道:“不看。”
平凡笑着摇了摇头,走到溪边,将鞋袜脱了,又把裤脚卷了起來,一步步淌入溪中,蓝衣女子口里说是不看,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向他望了过去。
平凡又向前走出数步,比了比手中树枝,将较细的枝桠尽数折去,一手握住树枝尖端,一动不动的站在水中,蓝衣女子见了,不禁大感好笑,忙问:“怎么,你守株待兔么。”
“嘘。”
平凡闻言,赶忙竖起一根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你别闹,且看我的手段。”蓝衣女子这才住口。
过不片刻,果然有几条大鱼游了过來,平凡屏息凝神,观望良久,这才猛一弯腰,将手中树枝狠狠扎了下去,待他提起手來,树枝上鲜血一滴滴滴落水中,果然穿了一条大鱼,平凡一步步走上岸边,将手中大鱼放了下來,仍旧向水中走去,沒多久又叉上來一条。
蓝衣女子瞧得有趣,不由得也动了心思,连连拍手,笑道:“你让开,让我來。”平凡将树枝递了过去,蓝衣女子略一迟疑,接过树枝,随即也学着平凡,将鞋袜脱了,卷起裤腿,一步步向水中淌了过去,水光之中,露出她小半截白玉也似的肌肤,登时晃花了平凡双眼。
蓝衣女子走到平凡身旁,只见一列鲢鱼游将过來,赶忙执住树枝,奋力往水中一刺,待提起时,只见指头空荡荡的,哪里又有一条鱼的影子。
蓝衣女子一刺不中,哼了一声,瞧准了另一条鱼,又再次狠狠扎了下去,这一次仍然刺了个空,蓝衣女子连连失手,登时大恼,随手将树枝往水中一抛,顿足道:“沒意思,我不來啦。”
平凡闻言一笑,道:“姑娘,你别急,这刺鱼可是有技巧的”说着拾起树枝,湿漉漉的塞入蓝衣女子手中,一伸手,握住了树枝一端,缓缓俯下身去,道:“对,就这样等水里鱼游过去的一瞬间出手对”说话之间,早已握住蓝衣女子小手,猛地往水中刺去,蓝衣女子提起手來,笑道:“你看,我刺中了。”
说到此处,忽然间觉察到自己手掌还握在平凡手中,同时颈中一阵温热,身后少年的气息不住喷在上來,登时将她一张雪白的脸蛋染得通红,她吞了吞口水,低声道:“喂你”平凡闻言,赶忙松手后退,冷不防一脚踩在水底突出的尖石上,登时“啊”的一声大叫,跌入水中,水花四溅,打湿了蓝衣女子半边衣裳,蓝衣女子“啊”的一声,喝道:“臭小子,你作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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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捕猎已罢,各自脱了衣衫,放在火堆上烤干,蓝衣女子搂着身子,不住向平凡那边望去,只见他被转身子,定定的犹如塑像一般,那女子微微一笑,低低唤了一声:“傻瓜。”
不多时衣裳早已干透,那女子穿衣之时,平凡始终不曾回头,只等蓝衣女子更衣已罢,这才过來穿衣着裳,穿戴已罢,二人就着篝火烤起鱼來,蓝衣女子手持一串烤鱼,问道:“喂,你抓鱼的本事很好啊,你跟谁学的。”平凡道:“沒人教我,我自己会的。”蓝衣女子道:“你骗人,我怎么就不会。”平凡涩然一笑,将自家幼时往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來,他讲述之时,蓝衣女子始终静静聆听,只等平凡说完,才道:“原來如此,想不到你这小子,竟也有投身道门,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天,可喜可贺呀。”
平凡苦笑一声,道:“不,姑娘你这话差了。”蓝衣女子愕然道:“怎么,我说错了么。”平凡点了点头,正色道:“如果可以,我宁可不要今曰的成就,情愿呆在那座不起眼的小山村里,侍奉父母,然而娶一房媳妇,平静终老。”蓝衣女子道:“可是这样,你的一生岂不太普通了么,身为凡人,总逃不脱生老病死,忽忽百年,一瞬即过,那又有什么意思。”平凡摇头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蓝衣女子眼珠一转,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平凡闻言一怔,随即放声大笑,蓝衣女子报以一笑,二人心中芥蒂,尽付一笑之中。
过了许久,平凡忽然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么。”蓝衣女子脸上一红,道:“不告诉你。”顿了一顿,又道:“我叫商秀娥,参商的商,秀逸净的秀,娥皇女英的娥,我现在告诉了你,也不知你记不记得。”
平凡将她的名字念了两遍,道:“秀娥,秀娥,这名字好听得很哪,我要是早知道你的名字,便不会”商秀娥道:“怎么。”平凡微微一笑,道:“秀娥,秀娥,嗯,分明是说你秀外慧中,将來必定与娥皇、女英一般,能找一个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夫婿。”商秀娥闻言一笑,道:“多谢啦,天上有,地下无,嘿,可了不起的很哪,臭小子,你有必要把你自己吹得这么神乎其神么。”她话一出口,顿时惊觉失言,一张脸顿时胀的通红,平凡闻言一怔,随即笑道:“哈哈,原來我就是那个天上有,地下无的好男人,哈哈,哈哈。”商秀娥大恼,一扬手,重重的捶了他一记,平凡“啊哟”一声,作势便倒,口中兀自叫道:“來人哪,打人啦,恶婆娘谋杀亲夫啊。”一言未毕,忽然间“啊”的一声大叫,原來商秀娥越听越不成话,拿石子狠狠的砸了他一记,平凡被石子砸中左腿,铺地便倒,这回却是实打实的摔了一跤。
商秀娥见状,登时大急,也顾不得烤得焦黄的几条烤鱼,一俯身,把他扶了起來,嗔道:“你这人啊,一张嘴就爱胡说八道,这次还算轻的,你再惹我生气,我下手就沒这么客气了。”平凡呵呵一笑,道:“我本來挺老实的,可是一见到你,总是忍不住胡说八道,你说奇不奇怪。”商秀娥瞪眼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平凡托起下巴,装模作样的想了半天,才道:“嗯,是了,一定是你生的太美,这才让人忍不住想开你开你玩笑,对,一定是这样。”商秀娥一听,不禁又羞又喜,啐道:“呸,胡说八道。”平凡话一出口,也觉得不大好意思,呵呵一笑,便不言语了。
一时之间,两人谁也不作声。
忽然之间,一阵焦臭之气扑面而來,商秀娥一声“啊哟”,却原來篝火上一串青鱼烧得焦了,嗔道:“都是你不好。”平凡笑道:“你该说亏得我逗你生气,才烤了这样精彩的焦鱼出來。”说着取下一片烧焦了的鱼肉,放入口中一阵咀嚼,连声赞道:“好极,好极,如此火候,才恰到好处,甜中带苦,苦尽甘來,世上更无这般美味。”商秀娥给他逗得格格而笑,也吃了起來,平凡抢着将最焦的鱼肉自己吃了,把并不甚焦的部分都留了给她。
二人吃完了烤鱼,并排躺在地上,和暖的太阳照在身上,大感困倦,不知不觉间都合上眼睛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