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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着自己曾经如兄弟般亲近的朋友,感受到自己生命的不断流逝,眼眸中充满了痛苦与不解。
他漠然,抬手轻轻伸入少年的胸膛之中结束了少年的生命。
看着到死还在死死地盯着他,似是在询问答案的少年,他心中一痛,却立刻将这种感觉压了下去。
他从数百少年和少女的尸体中站起了身,迎接他的是狂热的欢呼声,震得整座竞技场都颤了颤。
“从即日起血邪子便是我血魔宗的圣子,可有人有异议?”
高台上一个中年人笑着看向血邪子,然而他看血邪子的目光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太过于冰冷了。
那并不是再看一个人的目光。
血邪子向中年人恭敬行礼,眼中却只有冰冷与漠然。
他很清楚对于这个宗门来说自己不过是宗主的一柄利剑罢了。
他并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来。
血邪子迈步向场外走去,每一步都踏着血,发出“嗒嗒”的声音。
看向那满场的尸体,此刻血邪子心中竟有一丝丝羡慕。若能干净地死去,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生命确实过于脆弱,这一点在血邪子心中最为清楚。
不过尸体会腐烂,血迹会被冲刷干净,然而自己却只能走向无穷无尽的深渊。
生死之交如兄弟般的朋友、自己喜欢的女孩、爱护自己的大姐姐、自己崇拜的大哥哥......
这些在他生命中留下璀璨印记的人们,却在老宗主的命令下全部死于他的手中。
他背负了太多太多的罪孽,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原谅自己。
然而他也没有任何的选择的权利,即使是选择死亡。
血邪子在血魔宗外漫步着,这也是他为数不多自由自在的时刻。
老宗主为了让这个工具能听自己的话也是给了他足够的自由空间。
那个令人作呕的人掌控着他的生死契约,因此也不用让人去看着他,而是假惺惺地将自由赏赐给他。
血邪子走的有些乏了,在旁边随意寻找了一处座椅坐下。
他或许早已放弃了挣扎,内心中的不甘也只能深深埋藏在心底。毕竟在血魔宗这种地方长大,他又怎么可能干净的了?
这时血邪子突然注意到有一个小男孩在自己的不远处,正抱着一个小小的花盆。
而令他惊讶的是花盆上有一株开得极为美丽的白色花朵。
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北域这种地方也可以盛开出如此美丽的花吗?
血邪子缓缓走近,他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但就是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悸动想要他向这个男孩好好问一问,
他是如何种出这样美丽的花的?
小男孩自然也注意到了血邪子的到来,然而他却没有惧怕,反而对血邪子露出了一抹善意的笑容。
他将手中的花盆轻轻地递给血邪子,随后以可爱的声音道:“可以帮我拿一下吗?”
血邪子被这个甜美的笑容晃的有些发愣,仿佛是地狱里的一个小恶魔遇到了天堂最高贵的天使。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应该会奇怪如此天真的小孩是怎么在这片地狱中存活下来的。
然而血邪子现在满脑子都只有那个甜美又纯真的笑容。
他接过了那小男孩手中的花盆,看着小男孩用手中的小铲子将土挖开,将花朵缓缓地种在土中。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莫离,你呢?”
“我叫......薛协梓,对了这是什么花呀?”
血邪子轻轻地问道,他的声音温柔的连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声音了。
“爸爸说这种花叫做深渊菊,它们生长在环境最恶劣的地方,因为没有好的空气、阳光、水分和土壤所以它们的生命并不长。然而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它们会将自己全部的美丽展现出来。”
小男孩的话如惊雷般响彻血邪子的脑海。
是啊,自己怎么能忽略了呢?环境的因素确实可以制约一个生命的发展,但是却无法侵染这个生命最本真的内心,让其内心变质的仅仅是向环境臣服的软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