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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几度试香纤手暖,一回尝酒绛唇光】2019-01-30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99wenku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碾冰辙。
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翩翩两骑来者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六月十一,一声霹雳雷霆震撼了整座凤凰山。
凤凰山下农户刘叟正在屋里午睡,自觉竹榻倏地颠动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一声令他老耳发聩的震雷。
“午时还是晴天白日的,怎么又打雷了?”
刘叟被那声惊雷吓出了一身冷汗,披上单衣到院子里一瞧,依然是艳阳天照。
“咄,真是怪事,旱雷也打得这般声响。”
瞧罢脱下单衣,又躺回了竹榻上。
他的发妻冯氏在一旁转过身子,问道:“外面可是要落雨了?”
刘叟道:“不妨事不妨事,不过是一声旱雷。”
“旱雷?我怎么觉着刚才榻子都颤了。”
冯氏摇了摇头,披上外衣就要起身。
“你起来作甚?你眼睛又瞧不大见,外面落雨了又妨什么事?”
刘叟摇摇头。
冯氏早些年害了场病,眼睛落了翳,看什么都是影影绰绰模模煳煳的。
“早日里大娘子在外头晒了果脯草药,等下次集市让老大去卖哩。总要照看周全,落了雨岂不是全泡汤了。”
冯氏又絮絮叨叨了一些埋怨丈夫不懂家计的话。
“阿公,阿公。”
这时候刘叟的孙子阿宝从外头呼喊着跑进了屋子。
“咄,怎么大呼小叫的没些礼数,平日里夫子就是这么教你的?”
刘叟见孙子这副模样,不禁呵斥道。
冯氏一把搂过孙子,不顾刘叟的呵斥,笑问道:“你怎么这副莽莽撞撞的模样,被你阿公责骂了不是,跟阿婆讲讲,是不是又被人欺负了。”
“阿婆,孙儿刚才被吓死哩。”
阿宝似乎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刚才我们在河边玩水,看到那个镜台落下来,摔碎了。”
孙子阿宝前言不搭后语,听得刘叟云里雾里,倒是冯氏听出了意思,问道:“是不是那块妆镜台落下来摔碎了?”
“是了是了,就是那块光光的大石头,都滚到河滩上哩。”
阿宝伏在冯氏怀里,显然是吓坏了。
“哼,摔碎了也好,以后少些人胡乱上山,前些年不刚有那些贵人子弟在山里让狼叼了去,好歹找到一条胳膊,否则不知道公人怎么使唤我们哩。你是没看见那些日公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让我心惊了好几日,好歹没牵扯到我们家。”
刘叟似乎有些不以为意。
倒是冯氏心思细腻,安抚了阿宝后回头道:“我记得几年前哪里还有片大竹林,是也不是?”
“可不是,开春的时候老大老二还经常去挖笋子吃,我也瞧见过,长的又高又大,那块大石头落下来想是正正好,要被糟蹋掉一大片。”
“客家大娘你可知道?前些日她进城去瞧她女儿,回家时候在咱们家歇了会儿,喝了两口水。她说呀,现在城里喜欢烧香。”
刘叟喝了两口水,哼哼道:“烧香?我也常去庙里烧香。”
“可不是庙里的柱香,是熏香,一钱好几两银子呢,客家大娘说她女儿房里薰了透人哩,从里到外都是香的。”
刘叟道:“不过是有钱人玩的东西,客家大娘不过也是沾了她女儿的光,用用这些烧钱的玩意哩。”
冯氏叱道:“你急什么?听我说完。烧那个香,用的是炭。寻常的炭还不成,味道杂的会混淆了香的味道,客家大娘说她女儿家用的是竹炭。竹炭烧起来没有异味冲散香味,确实大大的好哩。她还说,女儿家用的是蜀里来的竹炭,烧起来却是比香都贵哩。”
刘叟明白过来了,问道:“你是说把那些压坏的柱子都烧成炭,卖给城里人?”
“可不是,这时节还没到伐木烧炭的时候,私伐可是要查罪的,何况也不是用炭的时节。99wenku虽然家里还有些用剩的竹炭,但终归是日子长了,怕不合城里贵人用。后面的炭窑空着也是空着,你也有烧炭的手艺,把那些压坏的大竹子都拿进窑里烧成炭卖些钱,也好给家里贴补家用。”
冯氏道。
“能卖上钱吗?别人可是用的蜀中来的好竹炭,瞧的上我们破窑炭吗?”
刘叟还有些犹豫。
“你这人就没些眼见。不听人说以前还有狗尾续貂的事哩?何况那蜀中多远?能有几两竹炭运到金陵哩?一指长的蜀炭要几钱银子,我们讲明白说清楚,一节好炭卖几钱银子又何妨?又不是作些坑骗人的事,一个愿买一个要卖哩。”
冯氏瞧着刘叟实在有些好气。
刘叟算计了一下其中的得利,拍拍手道:“成,我这就去把老大老二都喊回来搬竹子。”
说着乐呵呵地跑屋外去了。
------李尚从崖上跌落下来,只觉得一阵云里雾里,天旋地转,置身梦中。
只见怀里的胡三姐笑嘻嘻转过脸来,反身把自己抱在怀中。
“姐姐,我俩都要死了,你还笑呢。”
“奴家还不想死哩。”
说罢,对着李尚就是深深一吻。
李尚只觉着美人香舌递入口中,接着便无所知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阵凉风中李尚终于渐渐醒转了过来,睁开眼只瞧见一个满脸皱纹如刀刻一般的老叟正持着一柄大蒲扇给自己扇风。
这老叟正是带着两个儿子进山伐竹的刘叟。
刘叟带着儿子进山伐竹,在竹林一旁的向阳空地上就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郎躺倒在地,不知人事。
从衣衫的材质看来,还是个富贵人家。
这下刘叟可叫起苦来,连忙叫儿子先去伐竹,自己上前查看。
好在这个人呼吸平稳,只是沉睡无知,刘叟松了口气,连忙叫一旁的儿媳妇去河边再打些清水来,自己抱起少年郎上半身,拿蒲扇不停地扇着凉风。
在刘叟的努力下,李尚终于睁开了眼睛,也好歹让刘叟放下心来。
李尚醒转了半刻,终于理清了混乱的脑子,连忙挣扎着要爬起身来:“不敢劳烦老丈。”
挣扎间半拢的薄衫袒露开来,露出了底下那根雄赳赳的小兄弟,惹得一旁的妇人忙转过头去。
李尚也有些尴尬,忙忙拢起衣衫。
刘叟呵呵笑道:“不妨事不妨事,看小官人这副模样,想是独自进山游玩遭了强人,把衣衫都给掠去了。小官人可得当心了,虽说在应天府治下,但总免不了有剪径的强人出没,平日里没有搭伴可不好往这无人烟的山里来。”
“老丈人教训的是,小子知道了。”
李尚掩好衣衫,坐起身来。
“来喝点水,去去暑气。”
刘叟拿过儿媳手里的瓦罐,递给李尚。
李尚觉得暑气蒸人,接过罐子三口并作两口喝个精光。
“多谢老丈的救命之恩。”
李尚喝光了凉水,觉得胸中暑气尽去,刚醒过来的烦闷之感也不翼而飞,舒坦地长舒了一口气。
“不敢当不敢当,只不过是碰巧碰见的罢了。”
刘叟接过瓦罐。
虽然暑气已去,但是李尚身上还没几分力气,便和刘叟攀谈起来:“看老丈的装扮,老丈进山是伐木吗?我记得现今还没到伐木时节,私伐可是要受罚的。”
刘叟慌忙摆摆手道:“小官人眼力不浅,不过我哪敢违禁私伐。只是今日凤凰山上出了怪事,那块妆镜台居然落了下来,滚落到了河滩上。那崖下有片竹林,长得非常茂密,今日却被石头毁坏了大半。这些日金陵城里喜欢用竹炭烧香,我就想搬些竹子回去,烧成竹炭进城卖掉贴补家用。”
李尚听了,想了一下,才知道刘叟说的烧香是焚香。
笑道:“老丈人确实好算计,焚香用的竹炭大多来自蜀地,金陵至蜀路途遥远,蜀炭价格居高不下。这样吧,如果老丈你烧的竹炭合用,给我来些,我现在就住在凤凰山下秦家的园子里。”
刘叟听见生意上门,心里乐开了花:“一定一定,我也烧了快四十年炭了,绝对把一等一合用的竹炭送过去。”
李尚活动活动身子,站起来道别:“时候也不早了,老丈路上小心,小子先回家了。”
说罢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还好一路上没什么人,李尚的窘态没人得见。
来时的路崎岖难行,李尚连鞋袜都失了,只好转走大路,从园子正门进去。99wenku
刚走到花苑附近,就听见响声,李尚心想:花蓉这丫头,午时离开时候就听得不知道在翻弄什么,怎么现在还在翻弄?正好经过花苑,我进去瞧瞧她在作什么把戏。
秦家园子闲置多年,花苑无人打理,早就杂草丛生。
李尚搬进来时想着闲时翻整花苑,谁想花苑太大,他拔了些杂草就失去了兴致,放在了一旁。
今天一走进去,李尚眼前不由地一亮。
大半块花苑的杂草野花都被去除干净,只有些丛生的灌木不好清理像一块块顽癣。
不过让李尚苦笑不得的是那些腾置的空地上挖出了一块块菜畦,弯下腰去还能瞧见破土的嫩苗。
环视四周,终于在西北角瞧见了蹲着的花蓉。
李尚快步越过菜畦,跑到花蓉身旁,喝道:“你做什么呢?怎么把好好的花苑变成了菜园子?真是俗不可耐。”
花蓉正蹲坐在地上加固棚架,底下的绿苗看着略显茁壮,已经开始爬架了。
花蓉拍拍手上的尘土,回头道:“是是是,我的菜园子俗不可耐,也没见你来修整你高雅的花苑啊。”
只不过李尚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堪入目,花蓉蹲着转过头就正好瞧见李尚底下的支起,红着脸叱道:“你你你真是无赖透了,怎么披了件外衣就随便跑,连双鞋都没穿。”
李尚想起了眼前丫头的目中无人,起了捉弄的心思,给自己解解气,就挺了挺下体笑道:“我不止鞋子没穿,下面还硬着呢,你瞧瞧拿去做棚架合不合用?
合用就伸手拿去。”
看着李尚的无赖嘴脸,花蓉转羞为怒,一时间觉得眼前的青年面目可憎,抓起一把土没头没脸地向李尚抛去,然后头也不回,跑回自己屋子了。
李尚前一霎还洋洋得意,下一霎已经是满嘴满面的尘土,赶忙跑去花苑井边打水清洗了。
不过晚上等李尚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去吃晚饭,才发现花蓉根本没给他准备。
望着空空如也的锅碗,李尚恨恨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然后饿着肚子回房睡觉去了。
不过麻烦还不止这些。
李尚躺在凉席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白天的旖旎虽然历历在目,但李尚感觉如梦似幻,如果没有刘叟告诉自己妆镜台已经摔落山崖,还有自己底下迟迟不肯低头的小兄弟,李尚实在不敢相信那缱绻缠绵都是真实的。
自己的肉根挺立太久,甚至开始没有知觉了,李尚实在害怕自己明天一觉醒来就失去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