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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队在江上行驶了四日,来到涪州城下,早在一个月前,蒙哥就派人从重庆东面绕道攻下了涪州。涪州是西上重庆必经之地,其地界的长面多有险滩,利于蒙古军扼守江水,继先等人想要过江很难。但为了保证大队宋军顺利过去,同时也为了防止支援合州时蒙古军从东面偷袭,务必想方设法打破蒙古军在涪州江面上的防线。

吕文德扶着船舷遥望前方,担忧道:“今日傍晚我们便可到达涪州,涪州现在在蒙古手中,大战在所难免,我们要做好进攻的准备。”

继先道:“涪州虽小,却紧邻重庆,对重庆防守威胁不小,必须收复此城。”

吕文德向前后诸船扫视一番,对一旁的刘整喊道:“传令!让后队舰船加快速度,队形不要拉长。”

刘整领命。

吕文德指着舰船道:“继先,我带来的这一千艘舰船是荆湖水军最精锐的力量,有三百艘舰船配有火炮,只要它们排成一队朝向涪州打去,要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夷平涪州城。”

继先听此言,便以为过涪州没有大问题,道:“吕大人治军有方众人皆知,大人账下兵精粮足,装备先进,若非吕大人,只怕无人能是蒙哥的对手。”

吕文德洋洋得意。

满溪春曾多次到涪州明月山找明月门寻图,因此对涪州地形十分了解,她知道蔺市一带地势险要,正是屯兵驻守的地方,蒙古军很可能在哪里设江上防线,便道:“吕大人,蔺市扼守险要,舰队不可擅入,不如先派小船前去探探,我们也好提前应对。”

吕文德道:“好,那就先让两艘快船前去探路。

日偏西山,舰队进入涪州地界,探船回来复命,说驻守涪州的蒙古军是纽璘所部,蔺市江面上设有江上防线,蒙古军用战船和木栅横江阻断了江面,杜绝一切来往船只。

吕文德与继先商议道:“看来江上一战在所难免了。”

继先道:“我们先布好阵势,到时候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吕文德让各船将官登主舰听命,聚齐众人后,吕文德道:“诸位将官,前面就是涪州蔺市江面,蒙古军在江中设了江上防线,我们必须破了防线才能进入重庆,收回涪州。”

众人道:“请大人吩咐!”

吕文德道:“各船将官听令!前面二百艘战舰做先头,从江心冲锋,火炮架到船头猛打正前方;中军六百艘战舰分成左右两列,并列行驶,紧跟先头左右两侧,成品字状出击,打左右两边的防线,掩护好先头舰船;最后面的二百艘战舰紧随其后,随时补充前面火力。”

众将官领了命令,各自回船整备。

说话之间舰队便来到了蔺市江面,蒙古军不善打水战,自然也不善水上侦查,而且近日并未收到宋军入川的军报,忽见宋军舰队大举开来,恍如天兵降临,把守江上防线的火尼赤惊慌失措,匆忙集合兵火应对。

继先见蒙古军人荒马乱未做好迎战准备,忙向吕文德建议道:“吕大人,此时正好出击。”

吕文德随即摇旗一声令下:“开炮!”

只见先头舰船群炮齐发,对着防线的正中央水门打去,咚咚响如山崩,火光燃烧满江。

这时,江北面的蒙古军营开始还击,然而蒙古的火炮威力不是十分强大,射程不够,纷纷打落水里,并不能触及到江中的战舰。涪州城在江北岸,吕文德为了破除北面的威胁,旗令指向右面战舰,然后挥旗一转,又指向江北岸,于是右面战舰对着江北岸开炮。这一轮火炮铺天盖地,江北岸火海一片,蒙古军大营被打散。

江南岸并未受到太大威胁,只是配合先头战舰攻打前方,不多时,江上水门便被炮火炸掉,蒙古军船只被烈火焚烧,只有江北岸负隅抵抗。

忽然,一个炮弹落在右面宋军战舰上,一声轰鸣炸飞了数名兵士,船上顿时着了火,吕文德吓得面色青紫,大叫道:“快灭火。”众人赶紧扑救。

继先向右侧江岸寻望,看炮弹从何而来,却见岸上的大营里有一个炮台,那炮台依山势而建,隐在后面,不易被发现,炮弹正是那个炮台里打来的。继先指着炮台连忙道:“吕大人,你看岸边那个炮台,对我军造成很大威胁,必须打掉它。”

吕文德细细一看,惊道:“此炮台地势绝佳,足有十米之高,易守难攻,它借着地势可以纵横江面,定是纽璘负隅顽强。”又担忧道:“只怕我军的大炮打不了那么远。”

满溪春担忧道:“那可怎么办?不把它拿下,恐怕我们会损失很大。”

正说话间,又一发炮弹打中了战舰,只见满船惊恐不安,舰船的军官匆忙喊道:“给我狠狠还击!打!打呀!”

吕文德急得一头汗,“不行,再这样打下去,就算过得了此关,也会损失许多舰船,而且涪州也未必能收回。”

继先道:“右面战舰最靠近江北岸,遭受的创伤最大,咱们的炮打不到它,与其徒放空炮,不如冒个险,让它们向江北岸驶进,近距离还击,还可能损失小些。”

吕文德思量一下,便道:“只能如此了。可是现在他们乱成一团,令旗指挥不到他们了。”

继先道:“我和满姐姐两个驾小船过去。”

吕文德连连摇手,“不行不行,太危险了。”

继先道:“吕大人放心,我们小心就是。”

吕文德只好让他们过去。

继先和满溪春到了右面战舰的主舰后,让舰船向江北岸靠近,迫击远山高炮台,高炮台见宋军战舰靠岸,猛发火力。继先眼见自己的舰队不断受损,而炮弹却始终打不到高炮台,于是狠下心来,对满溪春道:“满姐姐,这样打是不济事的,你在船上待着,我偷偷上岸破除那个炮台。”

满溪春和刘整拦住继先,“血肉之躯怎能敌得过炮弹,这不是白白去送死吗?”

继先道:“你们用炮火掩着,我从侧面偷袭,若不这样是打不掉炮台的。”说完就跳入江中向岸上游去,继先是江边长大的,游泳自然不成问题。

满溪春喊道:“继先,小心!”又赶紧加紧炮火打击,好让岸上的蒙古军注意不到继先。

继先上了岸,从右侧的林中偷偷上了炮台,见到里面的蒙古军正装着炮弹要打,于是七腿八拳把他们统统打倒。

满溪春不知继先已经上了炮台,见炮台没了火力,便要趁机端下它,对将士道:“快靠岸!赶紧打!”

舰队加速靠岸,这回终于拉近了距离,舰船调整好大炮口,对准高炮台。

满溪春心想此刻打下来,就省得继先爬上去冒险了,对军士道:“瞄准炮台,打!”

令声落时,四五发炮弹一齐打上炮台,眼见得继先刚刚站在炮台上向他们招手,炮弹却再也调转不了方向,轰隆一声将炮台夷为平地,炮台倒塌后从山上滚下来落到江面。

满溪春大骇,不顾一切跳上岸,“继先!继先!”大喊着跑去。

刘整喊道:“满姑娘,快回来!危险。”

满溪春哪里还顾得了自己安危,直冲着炮台倒下的方向去找继先。

宋军见满溪春过去,怕伤了她,不敢再发炮了。这时,蒙古军见宋军息了炮火,百千人全力冲了上来,这可让船上的人吓傻了眼。吕文德远远看到蒙古军马上就要攻到舰船上,却不见宋军开火,又纳闷又焦急,他并不知刚才发生的一切,便摇旗命令开炮。

舰上的将士虽知道这样可能会伤及到满溪春,但若再不开炮,只怕两军就要短兵相接了,只好奋力炮击。那炮弹落在蒙古军里,炸的人首飞天,惨叫连连,不多时便击退了他们,然而满溪春也不见了踪影。

吕文德见此良机,命所有战舰靠进北岸,攻打涪州城,这番轰天火力,蒙古军哪里招架得住,不消一个时辰功夫,便拿下了涪州。纽璘率领残部匆忙乘船向重庆嘉陵江口撤退。

此时天已近昏,吕文德草草点了人马要趁胜追击纽璘,右面舰队正收整战备,没来得及禀报吕文德继先和满溪春失踪之事,便接到命令要赶紧行船,只好领命。

吕文德以为继先和满溪春在右舰队上,且情势紧急并未太留意他们,心想右舰队是他们指挥的,舰船都在,他们也不会有什么闪失。

行了一会路程,吕文德让人去右舰主舰上请继先和满溪春,商量进入重庆和救合州事宜,回来的人说二人在大战中全部上岸失踪,吕文德先是不信,却见刘整恰好派人来复命,也说二人上岸杀敌时被炮弹击中,不见了踪影。吕文德痛悔不已,但战火之中伤亡在所难免,又怎能责怪刘整呢?舰队已经行了半日,毕竟救合州要紧,不可能命大部队回头去找他们,又一想他们中了炮弹,多半不会生还,且军国大事要紧,只有忍痛前行,赶往重庆。

午夜时分,宋军舰队来到重庆,之前,重庆官员听说纽璘退来,吓得欲赶紧逃跑,忽而又闻纽璘并未停留和攻打重庆,而是沿着嘉陵江往合州方向去了,并且听说朝廷派来了援军,于是惊忧去了大半,纷纷赶来码头迎接。

吕文德率兵士登岸后,得知纽璘已去,不便再追,就率军下了船,回城草草降息半晚,次日一早便召集重庆将官来府议事,商量退敌之策,重庆府开始了紧锣密鼓的预战准备。

“莫师姐,这么热的天,咱们都赶了两日的路了,快累死了,又不急着见二位师叔,休息一会再走吧!”

宽宽的江面吹来徐徐凉风,但依然掩盖不住热辣辣的温度,川中六月的天气正是烈日炙烤,闷得人透不过气,两个姑娘正沿着江边赶路,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俱是桃花粉装,清一色的出挑美人,一个略显高瘦,宛如风拂杨柳,身段轻盈,步姿恰若闲云游走;一个稍微有点富态,面容圆润,嘴角藏着一缕笑容,让人看着就亲切。富态的女子放下剑,蹲在江边洗了把脸,感觉清爽惬意,回头对另一个女的说了这句话,似带娇腆和请求的语气。

另一女的笑道:“吴师妹,这才走了两日你就喊累,从这里到巫山至少还有十日的路程呢。”

这二人乃是现任桃源派的掌门,也就是当年成都大战时幸存下来的飞花剑莫问津和斩花剑吴处边,她们二人是受其二位师叔巫山二圣之请前去巫山研讨剑经的。

吴处边掬了一捧水饮下,回头笑道:“莫师姐以前陪师父去巫山,常走远路,肯定不觉得累,我这是第一次走远路嘛。”

莫问津假意责怪道:“哎!你呀,真真是懒。当年咱们师姐妹四个人里就你最懒,武功不好好练,经常被师父骂,现在连走点远路都觉得累,亏你还是个练武之人,就天天待在大酉山里才好呀?”然后又想起往事,沉吟道:“林师姐在的时候最疼我们,师父一骂我们她总是处处护着大家;还有满师妹,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虽然老是犯错误,可师父还是最疼她,哼!”说了之后还有一股小小的埋怨,然后自己竟不觉笑了,吴处边也跟着笑起来。

转而,吴处边又叹道:“可惜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莫问津握紧剑道:“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虽然现在报不了,等我们见到师叔把剑经弄明白后,咱们的武功就能大成,到时候再去找明月门讨回《曲江流觞图》,就可以练桃花飞云剑阵了,那时何愁大仇不报?”

于是吴处边打起精神,弯下身捡起剑,道:“对,咱们赶紧赶路。”

也不知二人沿江走了多久,吴处边忽然看到江边的沙滩上躺着一个人,半被江水浸泡着,便喊道:“莫师姐,你看那边有个人。”

莫问津一看,赶忙向江滩跑下去,“快,把他救上来。”二人来到江滩,见那人趴在水里,便将他拨转身来。

“是个男的,什么人?”吴处边问道。

这人正是继先,原是被炮火击中落水后冲到江南岸的。

莫问津看了看吴处边,“不认得,先把他拉上岸再说吧。”

二人齐力拖着继先上岸,刚把继先放下来,吴处边才一抬头,却见前方还有一个人趴在水中,“师姐,那边还有一个呢。”

莫问津道:“你先看着他,我过去看看。”莫问津走过去,可是当靠近那人时,心中不禁疑惑,因为那人竟一身桃源派的装束,莫问津疑心会不会是桃源派的人,可是一想并未有桃源派的弟子出山呀,便小心翼翼走过去辨认,刚将眼看过去,便大惊失色,啊一声倒退了几步,掩住口惊住。

吴处边在一见此状,连忙跑过去,“怎么了,师姐?”

莫问津又凑上来,再次细看水中这人,这下看得真切无误,正是满溪春,于是转身向吴处边大喊:“吴师妹,是满师妹,她是满师妹呀!”

吴处边听言,一开始不信,莫问津回头又道:“真的是满师妹。”

吴处边忙跑过来,见果然是她,便抱着满溪春使劲往岸上拉,“满师妹,你醒醒,快醒醒啊。”

吴处边激动道:“莫师姐,没想到满师妹还活着,我们要救她。”

莫问津指着旁边一块小平坝道:“把她先放下。”

吴处边让满溪春平躺在地上,不禁抽泣起来,擦着眼泪问莫问津:“满师妹要不要紧?”

莫问津正给满溪春按压,挤出腹部积水,又把她扶坐起来,运功助她周身气脉循环。

吴处边不知满溪春伤势轻重,莫问津又顾不上答她话,于是心里更是着急,蹲下来追问着莫问津:“师姐,她到底怎么样?”

莫问津此时需要集中精力运功,便道:“你安静一会,这不是正在救她吗,你去看看那个人怎么样了。”

吴处边怏怏地走过去看继先。

不多时,满溪春吐出所呛之水,有了知觉,渐渐醒过来,莫问津喜道:“满师妹,你醒了?”

吴处边又跑过来,惊喜之状溢于言表,“满师妹,你怎么会落入江中?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怎么都不回大酉山?”

莫问津止住吴处边,“吴师妹,满师妹刚醒,你就问了一大堆话,让她安静会好不好?”

满溪春见到莫问津和吴处边,既激动又羞愧,哪里敢说多年不回大酉山的原因?只道:“莫师姐,吴师姐,怎么会是你们?我……我……”说了一半便更咽住了。

莫问津心疼地抱着她安慰道:“满师妹,别说了,是师姐不好,师姐应该派人好好找你的。”

满溪春明知错在自己,怎敢埋怨莫问津和吴处边?但此时又不好解释,只好依偎在莫问津怀里哭泣,吴处边在一旁也泣不成声。

莫问津想起继先,问吴处边:“那个人怎么样?”

吴处边摇摇头道:“受了重伤,又在水里浸泡了很长时间,都没了气息,怕是已经死了。”

满溪春恍然大悟,挣扎着站起来,“继先,我去看看继先,他不能死,不能死。”

莫问津扶着满溪春,疑问道:“满师妹,你说什么呀?继先是谁?”

吴处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指着继先道:“你说的继先是不是他?”

满溪春顺着吴处边指去的方向一看,认出继先,便跑过去拉着继先拼命喊叫:“继先!继先!”使尽浑身解数见他已然僵死如尸,便一把抱住继先大哭,哭了一会又向莫问津哭求:“师姐,你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她。”

吴处边揣摩道,“师姐,看满师妹这么在乎他的样子,估计他和满师妹是……那就救救他吧。”

莫问津扶起满溪春,“满师妹快起来,就是你不求我,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让我看看他的伤势。”

满溪春感激涕零,赶忙给莫问津让位,莫问津试着给他运了功,却不见有起色,然后对吴处边道:“吴师妹,我们一起试试。”

二人一前一后对坐,从前后给继先施真力,足足费了半个时辰,终于继先咳嗽了一声,满溪春扶着继先轻轻喊道:“继先!醒醒。”

可是依然没有醒来,然而莫问津和吴处边已经耗尽了真力,虚脱地躺在地上,莫问津叹道:“满师妹,师姐的武功怕是救不了他了。”

满溪春一听此言,又哭求道:“二位师姐,看在咱们这么多年师姐妹的情分上,你们想办法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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