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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的手垂了下来。
他转身往外走，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可笑了，他竟然妄想和左宜竞争，竟然想来问许翌晨把票投给了谁，他有什么资格。
乔伊正好从卫生间出来，和王浩撞了个满怀，她见王浩垂着头，全身发抖，安慰道，“输了就输了，怎么难过成这样来抱抱，让姐姐安慰安慰你。”
王浩吸了口气，但还是止不住声音的颤抖，“我没事。”
乔伊这才觉得不对，连忙去看他的脸，“耗子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白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就是饿了，没吃早饭。”
乔伊连忙掏出一块巧克力来，“是低血糖吗快把巧克力吃了。”
王浩麻木的接过巧克力放嘴里。
又苦又涩。
他第一次知道巧克力能苦成这样。
到了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王浩把乔伊推开，“我去下卫生间。”
乔伊赶紧把人拉住，“耗子你走错了，这是女卫生间”
王浩抬头茫然的看了一眼，跌跌撞撞进了旁边的卫生间。
脑海里闪过许多片段。
他想起那次在车里，许翌晨喝醉了酒抱着他叫的名字，原来是左宜，不是那个小男孩的名字，那两个字原来是左宜
他趴在马桶上，胃里一阵阵翻涌。
他摸出手机打开公司论坛上传的照片。细细一看，当年的左宜就他如今这么高，也是包子脸，在钢琴前穿着杜嘉班纳的西服。
难怪，难怪许翌晨给他买衣服要挑杜嘉班纳，难怪许翌晨要他穿着杜嘉班纳和他上床。
难怪许翌晨说最喜欢的是他的包子脸。
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只剩胃抽搐着疼。
他想问问许翌晨，那些甜言蜜语的喜欢可有半点是真心的是透过他的脸对左宜说的，还是如同对宠物一般的施舍
手机滴滴响了几声，乔伊问他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王浩扶着马桶爬起来。
用冷水狠狠扑了几把脸。
乔伊在外面等他，以为他为汇报的事难过，一路安慰他。
他们往外走，路过刚才的会议室。
光启的人都走了，easy 和董事会的人在里面开会。
许翌晨和左宜也从休息室出来了。
他俩并肩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
左宜正在说话，许翌晨侧头在听，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王浩心里止不住对自己冷笑，他怎么会以为自己能和左宜公平竞争，他和左宜明明云泥之别。
左宜是easy 的总经理，他只是光启的一个小小主管。
左宜一个人就能挑大梁，他只是配合演出的小角色。
左宜名校毕业才华横溢，他进光启当实习生都被所有人一眼看出是走后门硬塞进来的。
他只是被困在许翌晨树冠里的鸟，不，也许是他脚下杂声的荒草，左宜才是和他并肩而立的那棵树。
他哪里配和左宜竞争。
他是多么的不自量力。
王浩拒绝了乔伊要送他去医院的意见。
独自走在十一月末的寒风里。
广场上有卖艺的歌手在唱春天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