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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是真服了这姑娘, 平时稍微凑近点说两句话耳根子都会红, 哪怕硬撑下来也都是虚张声势,可这会儿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能这么奔放地坐在他腰腹间。
她难道不知道这种姿势是特别容易擦枪走火的吗?
尤其是那双含着暗光流溢的小狐狸眼, 带着渴求和执着, 定定盯着他, 纤细微凉的手指忙乱地解着他的衬衣扣子……
陆衍突然觉得整个人烫起来,仿佛发着低烧的身体似乎受到了蛊惑,温度一路飙升。
他感到头晕的状况比先前更严重了些, 这样子仰躺着, 眼睛直视着吊顶四周的灯带, 脑子里竟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想起她穿着红裙扭着腰的模样, 在暗夜的舞台上回头笑着勾手指, 再联想到她如今就这样贴近着他, 体温透过裤子的布料熨烫着皮肤。
感受到某些部分正在蠢蠢欲动,他几乎就要失态了。
“别闹了。”他募地坐起身, 牵制住她的手。
梁挽顿住, 隐约能察觉到毛衣裙下膈应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她来不及细想, 就被他掐住腰抱到一边。
男女间力气本就悬殊,方才一时大意才被她得手。如今陆衍可不想让她继续坐在身上了,再坐下去绝逼要出事, 他按着太阳穴, 迅速站起身, 喉口还有点燥热。
身后的姑娘不依不饶扑上来:“你让我看一下!”
陆衍差点又要被她缠上,他病体未愈,是真有些吃不消,只能顺势避开,趁她被地毯绊一跤时,推她到书桌上。
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他在上头了。
不得不说,还是这种姿势更满足陆少爷的男性自尊心。
他站在桌边,微弯下腰,单手桎梏着少女纤细的腕骨,她挣扎得很厉害。陆衍啧了一声,渐渐有些制不住她,干脆扯过椅背上的领带,嗓音暗哑地道:“坦白说,我没有这方面的癖好,今天为你破例。”
梁挽愣了一下,手被领带绑得结结实实,她涨红了脸:“你变态啊?”
“有你变态?”他单手插着兜,看起来相当惬意,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霸王硬上弓的喜好呢?”
“狗屁!”她眼神不甘地落在他领口,恨自己动作不够快,才解到第三颗。
空气中那点零星火花总算偃旗息鼓,旖旎氛围也散地七七八八,陆衍俯下身,在她耳边别有深意地拉长声:“我现在准备松开你,如果你再乱动,那我就不客气了。”
梁挽闷不吭声,冷静下来后有些尴尬。耳根子的热度一点一点蔓延开来,她想到刚才那么迫不及待扒他衣服的样子,可不就是个女色魔吗?
可她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验证,这关系到她的清白,关系到她的初次体验,甚至还关系到她能不能把八千块拍回到这人渣脸上。
没等到她的反应,陆少爷看着躺在桌上偏着头的小姑娘,玉白的脖颈泛着殷粉,睫毛轻颤,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有点怕这暴风雨前的宁静,主要是少女实在太闹腾了,想了想,把领带解开,而后松开了压住她的手。
“说吧,刚才发什么疯。”
梁挽慢慢坐起身,抬眸直视他的眼:“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成吗?”
陆衍顿了下,坐回到沙发上,表情似笑非笑:“爱过。”
梁挽:“……”她用力咬了下唇,认真道:“你左边的锁骨下边是不是有道疤?”
时间凝固了两秒。
她死死盯着他,不肯错过他面上任何一丝变化。
同一时刻,心跳速率呈红色警报状态往上狂飙。
梁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稍微把眼前这张妖孽的脸代入到那天晚上的一夜情对象,就浑身不自在。
她想过一万种手刃仇人的方式。
或许把钱塞到他嘴里,或许给他命根子一脚,或许指着鼻子骂他自以为是。
但她没想过,在等待答案的时刻,竟然会如此紧张。就仿佛押解到了断头台上,铡刀悬于颈上三寸处,只待他一个回答,马上就要落下。
最终,那把刀还是偏了几分。
她听到了他稀松平常的语调:“没有。”
梁挽睁大眼,腾地从桌上跳下:“你说没有就没有吗?”她逼近他,还想故技重施。
陆衍拧着眉:“真没有疤。”只有一道纹身而已,不过那里刻着他心底最阴暗的记忆,并不想让她看。
“好好好。”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又踱步回来:“那我问你,我们第一次见面在香舍酒店五楼的渔火对吧?后面两晚你在那住宿了吧?”
陆衍罕见地陷入迟疑,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记忆竟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在他非常想要认真去想那两天的事情时,竟然什么都记不起来。
渔火那晚是请几个投资商一块吃饭,然后他连夜去了c市,第二天在那里和北美赶来的客户约了重大的接洽会议。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直接跳到了老宅。
至于中间两天发生了什么,会开了没有,完全没有印象。就好像一板磁带,有人刻意把属于他回忆的那一段剪掉了。
他的前额传来剧烈的疼痛,如利刃从眉间穿过,折磨得他坐立难安。
梁挽以为他心虚,冷着嗓子追问:“你为什么不回答?”
“我不记得了。”他压着额角,细细密密的痛楚针扎一般在脑子里乱窜,强忍着不适,他抬起眸:“这对你很重要?”
黄色吊顶灯下,小姑娘依旧惨白着脸,使劲点了点头。
陆衍也没精力去追究这背后的含义,他指了指文件柜上的黑色封皮厚本,低声道:“林慧珊替我做的日程表,你去翻一下。”
梁挽立刻拿起了本子,翻到11月的行程,显示十五号晚上确实安排了飞机去c市。
她歪着头,手指穿梭入发间狠狠捊了一把,突然道:“不对,我十六号在香舍酒店的行政酒廊见过你,难道你15号飞走,16号又飞回来了?”
他已经听不见少女的自言自语了,尖锐的耳鸣声一阵接一阵,就仿佛有什么人在警告,逼迫他不许记起来。
梁挽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的眼神没了焦距,血色从脸上褪去,额前的发被汗水尽数打湿,这幅样子实在古怪。
她心惊了下,蹲到他前面,发现他双手撑着额角,头深深埋下去,手背上的青筋绷着,像是在承受什么莫大的痛楚。
“你没事吧?”梁挽小声问道:“要去医院吗?”
没有回应,男人一动不动,跟具雕像没什么两样。
她颤悠悠伸出指尖,戳了几下他的肩膀:
“至于吗?问个问题把你刺激到了?”
下一刻,男人放下了手,同慢镜头一般缓缓抬起了头。
冰冷漠然的眼睛,完全没了往日轻佻多情的模样,像是变了个人,看得她心悸。
梁挽怔住了。
他站起身,视线在办公室绕了一圈,随后看了她一眼,冷冷道:“我说过,有事才可以找我。”
语速非常慢,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从肺里挤出来,坚硬又不带丝毫情绪。
她下意识啊了一声。
男人森冷的面容不带情绪:“我给过你号码,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他说完,拉开门,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