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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默说完，屋内又恢复了安静。
袁鸿坐正，肩背打开，放松的姿态变正经，眼眉下压带出与身俱来的桀骜不驯。
刚才的安静还是尴尬，此刻的安静简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刁天余也不知道袁鸿没认出默默来，低头佛系喝水，准备等会儿不喊着他，绝对不开口说一个字！
文默笑容挂在脸上不变，袁鸿则是细细打量了片刻，是和记忆里的轮廓相像。
对于不在意的人，袁鸿从来不去记，所以这么久来，也没一次细看过文默的脸。
想通这点，袁鸿对文默轻点下颌：“袁鸿，不用介绍你也知道。”
说完转头看向刁天余：“你带她过来干嘛？”
刁天余：……
反观袁鸿，自然而然，半点尴尬没有。
文默倒不在意，口吻打趣皮道：“袁神恐怕不清楚，我也住这个别墅区，怎么样都算是邻居了，不能来窜窜门吗？”
“我喜欢清净。”语调平平，刁天余也听不出来袁鸿此刻心情。
“多聊两次就熟了嘛~”默默又笑起来，正是风华的年岁，甜姐儿笑的人心都软了。
袁鸿开口漠然：“不需要。”
刁天余打哈哈：“那什么，都是同事，不能好好相处吗？”
袁鸿纠正：“我是她老板，现在你可以和她说了。”
“……”
袁鸿是直播平台股东？？？
刁天余不以为然，可文默听到这话，内心哄的平地惊雷，惊疑不定余光瞥刁天余，见他脸上也没有惊讶的神色。
……文默心里悄悄捋了捋自己干的事儿。
袁神——也就是熊猫平台股东，现可称为袁总。
袁总在吃鸡中打死了她，她的粉丝在袁总的直播间狂骂了几天。
袁总不胜其烦来给她道歉，但是她缺心眼给人家递了一张“甜心宝贝养成计划”雷翻天的游戏内测卡——
关键，袁总还接手了——
今天听到她是默默之后，袁总就没有笑过，虽然他平时也不怎么笑，可是——
掐指一算，文默自己和平台签了五年，上千万的签约费附带的同样惊人的千万违约金。
如果袁总生气要砍她平台主页推荐资源的话……
这是要凉的节奏啊！
文-人精-默刚还和袁鸿侃侃调笑，蓦的就老实了，眼观鼻鼻观心，一等一的规矩坐姿，一等一的文雅大气，掩面：“哈哈哈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话音一顿，加重音声音洪亮道：“袁总好！”
袁鸿：“……”
刁天余：“……”
袁鸿捏眉心：“没什么事的话，大门在我后面。”
文默心领神会，刷的站起身，用新闻联播的正经口吻念道：“好的！袁总我刚想起今天直播没播，热爱工作的我就不叨扰您，回去了——”
刚要麻溜的迈步滚走，刁天余出声：“等等。”
文默转头双眼水汪汪看着刁天余，内容明确：
讨生活不容易，给条活路吧。
刁天余被看得无语：“不是。你们都想什么呢？！我带她来是有正事的。”
袁鸿眉尖微挑，刁天余说：“前几天你不是让我给你找个技术吗，专门要能追查ip对应到实际住址的那种？”
袁鸿没反驳，是有这么个事儿。
他的技术白亦精通的是设备编程和解密，在查ip这一块就不够看了。
刁天余恰伸手指向文默：“呐，就她，不然我带她来干嘛。”
袁鸿：……
文默：……
又是好半天的寂静，文默笑的脸都僵了：“真是缘分缘分~~~”
袁鸿看她的目光几乎要结起冰来。
文默还有什么办法，努力尬笑：“巧了，真是巧了！袁总你有什么需求说啊，我以前专门做这方面的，当主播之后，找黑子特别方便呵呵呵呵~~~”
“……”
好半天，袁鸿吐口气，起身摘下耳机：“算了，先跟我上来吧。”
这是不和她计较了？！
文默内心惶惶，见刁天余跟着走，自己也缀在尾巴上跟着。
白亦工作室在二楼。
袁鸿带着刁天余还有文默上去，推开门正看着白亦坐地板上手里拿着个微型扳手拆东西，她周围一圈地板零零散散全是配件，让人无处下脚。
袁鸿也没有要进门的意思，只对文默招手，介绍给白亦道：“之前给你说了的，这是追踪ip的技术，你先把后台的情况还有设备大体介绍下，看这事她做得了不。”
文默走出去，白亦小妮子仰着头便望见一长腿美女玉立身前。
白亦被美貌蒙蔽双眼，有些结巴：“二、二少你真的没喊错人？”
文默：……
袁鸿背后还有刁天余。
“没有。”袁鸿把默默往前推，“你这边收拾完和她讨论下，我找刁天余还有事说。”
不等白亦再推拒怀疑。
文默忙不殊积极道：“就是我就是我，你拆这个我知道，妹妹我来帮你~”高跟鞋艰难见缝插针踩进零件之间的空荡处。
随行的刁天余目不忍视，看看生活都把人逼成了什么样子。
文默没乱说，她确实是知道这些配件的。
按照分类帮白亦捡起来几个，一抬头，门口袁鸿和刁天余已经不在了。
文默这颗惶惶然的小心脏才稍稍松口气。
两个人把东西按类别归在零件盒里，白亦见文默举止熟稔，便没再怀疑专业性。
“呐，是这套vr系统，除了眼镜，带一个主机和线下平板。它的语言环境不复杂，我目前的难点在，这种新型的虚拟游戏里，所有的个体代码也是独立的，我不知道怎么挖出对方的代码。”白亦将另一套没拆过的设备拿出来，给文默解释，“至于它的源代码，我已经放在我的电脑上了，有很多……”
文默打断：“有头绳吗？”
白亦：……
文默撩了一把自己的长直发，肯定再次道：“给我根头绳好吗？”
半小时不到，白亦见着大美女将碍事的头发扎起后，脱了高跟鞋赤脚在木地板上走动。
坐下打开她的主电脑，她还没说具体在哪里，文默十指如飞找到桌面上那个文件夹，3台电脑分屏娴熟一开，源代码登时密密麻麻遍布三个屏幕。
源码在屏幕上快速滚动起来，屋内滴滴答答敲键声不绝于耳，
文默确实是个有真本事的。
等讨论出个大概，文默手指都敲疼了，按着白亦指示，出门接个水歇口气。
文默此刻真的特别老实，脑子里全是交杂的源码结构。
可一个转弯，还是在回廊处好死不死碰到了袁鸿。
刚进门时戏谑的挑衅，文默此刻是没那个狗胆了。
端着水杯一时进退维艰，就在走廊上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