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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容君和温良卿才刚走到家门前,见顾府门前小斯忙前忙后,门口客人络绎不绝,脸上神色均为哀伤。
原本挂在门前的大红灯笼被换成白色,又见后院人来散发白绫。
顾容君心觉不妙,难道是娘出了事?
不由得加快脚步,匆匆走到门前。
那些个小斯见到顾容君回来,连忙说到:“表姑娘节哀,三老爷走了。”
听到不是自己母亲出事,心里稍微安心。
又想到出事是自己三舅舅,刚放下去的忧心又生起。
遂抬步向前走去,见一形色匆匆的小老儿往这里赶来。
喘着粗气,道:“小丁,赶紧跟三门内的人说,我家大老爷殁了。”
那小斯听了,惊恐万分说:“老周家,那驸马爷昨日不还是精神硬朗的来府里看我们三老爷吗?怎么今天就走了?”
被称为老周家的小斯,焦急万分,忙说到:“你问这些作甚,赶紧去回了你家二夫人。本我周府就没能有顶事的主,如果这等大事,我们得把夫人请回。”
余下之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加上清儿也寻自己来,就自然放宽这人。
马不停蹄的回到院子,换了一身孝衣,带着秦树姮就赶去芳华堂。
里面哀悼声响彻云霄,哭声闹声和锣鼓声把平日寂静的芳华堂填满。
进入灵堂内,顾玉言和顾玉英相继跪在一侧,眼中泪水还未被制住。又被一来客给惹出来,顾容君欲言又止,眼中泪水强被自己逼回去。
那人哀道:“昨日还与为兄聊话歌赋,见你眉开眼笑,生姿硬朗,还以为能熬过这冬日,没想到你还狠心而去。你这一走,我们所立的‘妙语坛’不是就没了吗?”
那人好不容易被自家小斯拉扯走,老太太满面哀处,摇晃着那具风烛残年的身姿。眼角两行泪还未干,又添一袭新泪。
有人私下低语道:“这老太太,送走她那同辈人,逝了大女儿,如今还要送走三儿子。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那能不难过。”
顾全盛的几位房妾,有人心里高兴,有人神游物外,不想面对这事态。
钱文丽虽没有为顾全盛生育子嗣,但是真心对他。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早就死了。
自己一没有权,二没有人,顾全盛在时,还能维护自己,如今他撒手人寰,驾鹤西去,自己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与其到时候受她人欺凌,还不如随他去了,也不枉他对自己的宠爱。
昨夜侍疾,彻夜未眠。看着他那般痛苦,自己想分担他一点都不行。心里越想越难过,豆大的眼泪又流下。
喃喃自语的念叨着:“三郎,黄泉路上,丽儿不会让你不会孤单,我这就来陪你。”
说完之后,一头碰死在灵柩前。
在场人无不惊讶,叹道:“当真是情谊万分,得此良人,不枉他来这世上走一遭。”
顾子壬因为自己有病,不能进门,只得在远门口偷偷看望。
小时候三哥最疼爱自己,得了什么好东西都给自己。自己做错了事,他总是替自己承担。老夫人知道这些,心里虽然不悦自己,可她每次也没拆穿。
记得三年前见他时,他意气风发,说要作出一首闻名越安的名曲。
可就在这一年时间里,他从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儿郎,成了一个七老八十的枯老爷子。
这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控制不了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恰至关溶月前来,见她这样,说到:“四妹这病秧子还是快别伤了,想必你也不希望顾家连着送两次吧?可是,如果你若是想通了,你随时来找我。四妹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不用受这无妄之灾。”
“顾关氏,你这是忘了方向,失了眼吗?这等说顾家人,难不成你还想翻起这家?”
顾子壬闻声而望,知道来人是周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