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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容君手窜热袋,一袭青色绒毛外套,独自一人站在十里亭等候。
温良卿本是和容君一同来到,谁知等候中,一只麻雀飞过,他便追赶这只麻雀。
剩下顾容君一人,在这里寒风凛冽,雪虐风饕中等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这离信封约定还尚早,之所以这么早来,是想清静清静。
现固然是清静了,可却想是回到那孤傲冰冷的牢坐上。
热袋里的水慢慢没了温度,顾容君的手开始凉了。
但还是面不改色的眺望远方,这越安城,她从未好好瞧过。
记得王谣死前对自己怒吼着‘你这一生何谈意思,夫君不爱,儿子不解,女儿不善,明明是个小肚鸡肠的女子,非得装一辈子大气。’
这些话,顾容君也听到心里去过,但也当浊物一样扔掉它们。
如今闲下想想,的确很失败,王谣说的没错。
眼看着她们分走属于自己的爱,还不能有怨言,这种心如刀绞的痛,已经成了皇后的家常便饭。
后来渐渐的不爱他了,才明白自己也可以如此快意。可是归根结底,自己也是从小女孩的天真到年老的残忍,这当中辛酸泪,只有自己明白。
十里亭的风吹的莎莎作响,顾容君秀发随风拂过脸颊,本不以理会,但这风雪吹得实在太大。不得已,腾出一只手,把秀发别在耳后。
忽尔听一马叫声,遂然抬头瞬间,瞧见马背上少年放诞不羁坐于马上。
身子侧坐一边,一只脚随意搭放在另一条腿上,侧身一手握住马绳,一副似笑非笑的看着容君。
道:“你是来送我走的吗?”
来人正是李小公子,顾容君看了一眼,道:“这离约定时间还早,李小公子怎么这么早来?”
李君儒利落翻身下马,把马栓在十里亭柱上,说:“容君,你也不是这么早来?”
“我只是想清静清静,这里是无人的,能静心。”
李君儒把自己披风批在容君身上,“你的面色告诉我,你现在很冷。是不是来这里很久了,所以热袋里水都凉了?”
这几日正是寒冷季最冷的几天,顾容君虽然冷,但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别人受冷。
作势要把披风拿下来,李君儒拦住说:“你是女儿身,本是不能受寒,父亲还让你来这里相送。这本是亏待你,若我还不顾你的身体,这说出去,不是让别人耻笑李家不懂女儿心吗?”
“这里没人,怎么会被别人知道,李小公子,才几日未见,这么能说会道?这让容君怀疑,来的是不是真的你?”
容君还是把披风还给李君儒,她已经是欠了一个人的人情,不能再欠另一个人。
能断则断,以后也想见不了,何不趁早了断这冤孽,也免让人所思所念。
李君儒失望的说:“我觉得你比这寒冬更为冷,它们冷只需穿衣即可,可你呢!就算把火拿走手里,也是寒冷刺骨。我父亲说你不像一个女儿家,可我左瞧右看,觉得你就是这样。这也是属于女儿家的一份,没必要和她们一样,天天喜笑颜开,不问这世间忧愁。”
“何来此话?”
李君儒:“古往今来多少才子把佳人比做‘水’,她们柔弱无风,无形无状。纤美细小如朝露,晶莹剔透也如朝露,最是惹人怜爱。她们有小溪流水的潺潺细语,又有宽容大度的胸襟。她们这样固然好,但是却依附在乔木下,能给她们的只有乔木所给的四方天地。自古以来,人们认为她们柔弱,变剥夺了她们向向而生的权利,虽然看似平稳,但却不平。书上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可是水不争是因为玩物都靠它而活,所以人们就会自然而然的忘掉它的存在。”
顾容君听得有点触动,是啊!这千百年来,有多少被禁锢在四方天地中。她们连自己所在地都摸不清,这说来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