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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路再凶险再艰难她也要一个人趟过去，刀山火海，阿鼻地狱，就算是爬她也要爬过去。
明明不过十三岁的少女，身上在刹那间迸发出的煞气和眼底滔天的森寒杀意让人不由得心头一惊。将门虎女啊，骨子里的血性与骄傲便是与生俱来地，无论历经多少代都不会被磨灭。
入夜，月色凉薄如水，树影绰约，层层叠叠，聚拢在一起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已是第五天，路遇黑店打乱了她全部的计划，如今自己被困在沃民，如何投靠爹爹生前挚友云将军。
不过——
似是想到了什么，宁凉的眸子闪了闪，眼下也是一个检验人心的好机会。莫怪自己如今处处多疑，束手束脚。只是宁家覆灭的蹊跷，似乎是毫无征兆的便被灭了们。虽说皇帝是忌惮爹爹功高盖主动用了锦衣卫，但若说没有奸佞小人别有用心的挑拨自是不大可能的，然一般人所言不一定会令皇上生疑，便是心下忌惮也会多番查找证据。可是，偏偏下了如此狠手便说明皇上心中必定是确信了，而那所言能让皇上深信不疑的……那便只有爹爹身边手下的人，或是平日里与爹爹交好之人，这类人所说的话才能让皇上确信爹爹有不臣之心。
眼下自己已经有了怀疑的目标，只是……饶是自己怀疑却苦于没有证据，暂且动她不得。
“为何还未休息？”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询问声。只见轩辕战袖手站在不远处的一课树下，许是月光太美，他看起来不似白日里那般阴冷嗜血，周身只萦绕了一层冷意。
“身负血海深仇，夜不能寐，每每闭眼，便见怨灵当道，凄厉诉苦。”
“在你的能力配不上你的野心时，你口中的抱负在旁人看来也不过是一场笑话。”轩辕战难得的语气平和。“宁凉愿成为定王左膀右臂，披荆斩棘在所不辞，只求他日定王成为这天下至尊后能让宁凉报了这血海深仇。”此生，报仇变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的信仰。
“哦？你便如此自信自己能活到那时？”月光下，少女的眼睛寒凉如水，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不能手刃仇人，宁凉便死不瞑目，再卑微宁凉也要活下去。倘若有朝一日大仇得报，便是死，宁凉无憾。”
“想利用我帮你报仇？”“宁凉不敢。”“要我怎么相信你的忠诚？”“宁凉可以用宁家上百年来的清誉保证……”“清誉？我要它何用？想让我助你一臂之力，除非——你吃了它”
抬头，只见一颗通红的药丸躺在轩辕战如玉的大掌上。
宁凉眼中划过一丝嘲讽确是毫不犹豫的抬手，利落的拿起药丸吞了下去。
“这药丸名唤‘五沸散’是我门下药师制作的独门毒药，每月一解毒药丸，倘若发病时没有解药，其所带来的疼痛等同于将你全身筋脉尽数震断所带来的苦楚，若是连续一年不服解药，你便必死无疑即使你大难不死，你也会全身筋脉尽数被震断，散尽一身功力，终身不得习武。对于一个武将世家的子女而言，没了一身武功，怕是件令人生不如死的事情吧。所以，倘若有一天你背叛了我，你的下场便只有两个：死——或者——生不如死！”
“定王殿下既已答应助宁凉在复仇之路上尽一臂之力，宁凉的这条命便是殿下的，宁凉最初的确是想过以三年为殿下效力为期限换取自由，但只是为了早日完成复仇大计，如今能得殿下相助，别说是为殿下效力，待到事成之后，便是一死又有何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