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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如此悉心盘问,却从始至终只有一句,不记得了?
得子如此,今生足矣。
只一句,本尊荣幸之至。
……正文……
香烟袅袅,安人心神。
红楼大殿里仍稀稀落落的歇着几位上神,谈天说地,晓畅地理。赏桃花灼灼映人别样,品酒酿浓浓醉人荡浪。诗意快活,莫过于此。
绝色男子咬字清晰,一字一顿地道:“本尊怎么会生阿清的气呢?”
众人还未从这句话带来的震惊中缓过神,洛川就抱着命格仙君走向后院卧房中,温柔的将缪清安置在塌上后,看着一脸惊恐的缪清,尽量放缓声道:“怎的,你当真是傻了?”
倘若是别人看见这一幕,定是觉得这小妮子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竟能让冷面神君好言相对。但现在,缪清心里只剩惶恐:“他他他他是洛川上神?!那个地狱修罗?就是那个只身闯蛮荒之地却毫发无损回来的神将?天哪!那我刚才是做了些什么,我我我还,还摸了他,这不是找死吗?!”
缪清心里仍在不断咆哮:“那他一定会杀了我的!他会怎么杀我,从脖子下手?还是一击毙命?或者生吞活剥?天呐!我怎么招惹上了这么个罗刹!不能慌,不能慌,对了!我有命格,用他的命格要挟他!命命命命格?!完了完了!他们东河的命簿还有一本呐!这,这让他知道了,那我不就死定了吗?!”
缪清越想越是后怕,胡乱地叫嚷着,面色发白,渐渐的,双眼蒙上层雾气。
啪嗒——
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床褥上,洛川见缪清哭了,心头一紧,也不知如何是好,急急的拿自己的衣袖去擦掉他眼角的泪珠。
濡湿的衣袖上散发阵阵清香,缪清定定地望着他,一脸吃惊:“他在干嘛?不是说洛川上神最是不亲近人,洁癖严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吗?”
“唉!”一声叹息从头顶传来,不知何时,他已经拥她入怀,那样温暖的气息,是这么让人熟悉,让人心安。
“阿清。”
男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企图给予她一点安慰,声音里满是无奈和无法轻易察觉的忧伤。
缪清不确定地打探道:“洛川上神,我们之前认识?”
洛川愣了愣,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迟疑道:“你忘了?”
缪清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自己也是早已糊涂,起身瞪着洛川,嗫嚅着说:“我记性不好。”
一双眸子暗了暗,似如寒潭,闪过一丝痛楚,又掩饰得很好地放开了缪清,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榻旁,沉声说道:“有些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缪清望着他离去,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洛川离开之后,似乎空气也跟着流动,没那么压抑了。缪清长长舒了口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一塌糊涂。“究竟……忘记了什么?好像还是很重要的事……”
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又腾地坐起来,见是长卿进来,又不知怎的有些失落,皱着眉又倒了下去。
长卿递来折子,上面全是今早众仙领去的命簿名单,每次都需事先给仙君过目,才能久久地封存,以作凭据。
缪清拉过长卿,强迫她同坐在床上,瞅了她几眼却半天也不说话。
长卿心下了然地笑了笑,说:“他没走。”
缪清顿时面红耳赤,道:“我又没问洛川的事!”
长卿道:“可我也没提洛川上神啊。”
缪清愣了愣,长卿又接着说道:“是仙君自己惦念吧,嗯?”
闻言,缪清忙推开长卿,赶她离开,道:“你别胡说,我哪里惦念他了?我,我,我脑子进水了才会拉着你。”
长卿笑着摇摇头,见缪清就要关门,忙问道:“仙君,你的折子还看不看了?”
缪清急急把门一关,嚷道:“不看了不看了,我要睡觉,你自己弄吧!”
长卿笑着离开了,门后的缪清心里却怦怦直跳,暗自骂道:“瞧你这点儿出息!”
长夜漫漫,往往一觉醒来,物是人非,恍若隔世。
红楼偏殿,粉嫩的仙云袍松散的系着,缪清郁闷地趴在桌案上,瞅着眼前晃来晃去的人儿一肚子火气,偏生还不能发作。
洛川细细地把各种竹简归类摆放,亲自反复擦洗收拾,整理得一尘不染。
方才缪清来偏殿寻那本落下的命簿,竟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那洛川四下打量着,淡淡说道要帮她收拾屋子,方便找那命簿。一阵乒乒乓乓,忙得不亦乐乎。
那长椅玄桌,积了尘埃的书架门窗,都被他一一擦拭,现下已是第三遍清洗了。
缪清坐在一旁,不曾搭手,心道:“我这红楼当真如此肮脏?”
缪清撇撇嘴,四下找不到那命簿,又望了望洛川,终是底气不足的开口道:“你们东河的命簿,当真不要了?”
洛川将最后一本簿子放在书架上,旋身坐下。绛红的衣袍上镌绣着朵朵祥云,金丝线似乎映着别样的光芒,给整个人儿添上了抹精致的贵气。
他轻挥衣袖,拾起墨条,轻轻研磨,不急不缓地应道:“嗯。”顿了顿,又说:“要你就够了。”
缪清心下嘀咕:“如此正经的人儿说起情话来就是耍流氓嘛!”
缪清细细打量起云淡风轻般的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洛川上神,你就告诉小神,上辈子是欠了你些什么可好?你知道的,小神才来了仙界一百多年吧,虽是蛮横了许久,但若是招惹到了您,还见谅?”
看着洛川愈来愈臭的脸色,缪清声音越来越小,噤若寒蝉。
洛川手上不自觉用了力,墨条竟轻易地断了。清脆的声音突兀地横亘在他们之间,尖鸣入耳,彻底没了挽回的余地。
洛川缓缓起身,冷冷地看着缪清,说:“抱歉,回头本尊让兰冥赔你一块便是。”
不自觉地,称谓都改了。
缪清不明觉厉,马上起身拉住他的衣袖,似乎像要失去什么一般。执拗的纤纤玉指紧揪着他丝滑的锦缎,也不知为何挽留,张着嘴支吾了半天,什么也没说。
洛川的眸子里似有波涛暗涌,却瞧不出情绪,终了,轻叹道:“罢了,本尊明日便回了。”
他利落地扯走衣袖,干净地出了偏殿,在门口停住脚,低声说道:“缪清上神,晚些时候,可否同本尊小叙一杯?”
缪清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分外熟悉,脑仁疼地要命,冷汗涔涔,许久,方才答道:“好。”
闻声,洛川又踏步而出,不复回还。缪清扶着椅子强力支撑,极力想抓住脑海里的背影,却仍是模模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