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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奶娘问道。
符云回头看了看正在追她的奶妈,叫道:“你不给我备马车就算了,但是别追我了。”她要去郭府找董婶一起去魏州,一是去帮郭姐姐筹备婚礼,二是去见荣哥哥。
“小姐,你不能去啊,老爷和夫人一定会担心的。”
“担心?才怪呢。娘都要我去庵里当尼姑了!”符府,符云是一天也不能待下去了。“我干嘛要去当尼姑?我还花容月貌,也没看破红尘。我要去嫁给荣哥哥,做妾做奴都比做尼姑强!”
奶娘追上便拉住她,劝说道:“小姐,你想想,柴荣他什么身份都没有,只是郭威的亡妻的侄子,也已经有妻了。他怎么配的上你?可是,你前夫是反贼的儿子,因此和我们门当户对的又不敢娶你。夫人要你去做尼姑是不想要你受委屈。”
符云不懂了。荣哥哥哪儿不好了,他可是有帝王之相的人,只要娶了她这个凤目之相的人,以后一定前程无量。她想嫁荣哥哥,荣哥哥也想娶她,她凭什么就要去当尼姑?“要我吃斋念佛才是委屈我呢!”符云要效仿郭姐姐说的,自己的命运自己控制。她甩了奶娘的手,开始奔向郭府。幸好,奶娘又跑了一阵子,实在跑不动了。
符云到郭府时看见董婶和郭家上下在门口。自从她从潼关回到汴京,她经常来郭府串门,所以她和郭家上下熟悉的很。她站在不远处,可是郭家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董婶身上。
秀妹姐对董婶说道:“董姨,一路小心啊。一定要告诉父亲让他和张叔把妹妹的婚期定在年底前啊。”
意哥说道:“董姨,您千万别让姐姐嫁给张兄,张兄可配不上她。”符云也这么觉得,俊哥哥除了长相比她荣哥哥好,其它都是荣哥哥更强。
秀妹打了他一下,“说什么呢?信不信等永德回来我把你在他背后说的坏话都告诉他?”
意哥呵呵笑了声,“玩笑一下,别当真。”
青哥面带微笑看着他的弟弟妹妹,把一本书给了董婶,说道:“还请董姨把这乐谱替我送给安锫妹妹作为我们的贺礼。”
“大少爷,你有心了,我先替安锫谢过你。”董婶回答道:“秀妹你放心,我一定让老爷快挑日子。二少爷,你记住好好练习武艺,到时也能到魏州和老爷一起保家卫国。”
“董婶,等等我!”符云先跳上了马车,“我也去。”
董婶为难道:“这魏国公和夫人知道吗?”
“放心吧,知道,知道。”符云已经留了纸条,奶妈也会传话。于是她们跟郭家上下道了别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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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锫半夜三更在房里拆线。她用她的短期记忆把布料恢复原来的样子一点都不费力。说实话,她一直觉得古希腊神话里奥德修斯的妻子佩涅罗珀把之前纺织好的布拆掉的故事不是很现实。但是现在看来荷马编的不是太离谱。算算日子,皇上应该也听说这儿的传言了,应该快把婚礼取消了吧。她拆完,把布料放回原地,回到房间时感觉有点不安,但还是睡着了。
管家来敲门道:“小姐,您醒了吗?”天已经亮了很久了,安锫眯着眼睛,应了一声,“好消息,董夫人和符小姐到了,老爷叫您去书房。”安锫很兴奋地起身,穿好衣服,奔向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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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永德从书房中出来的时候心情很差。情况不妙,如果年底前她和永德不成婚就会影响秀妹的终身大事。所以婚期已定,还剩一个月不到。
她转向他,坚决地说道:“永德,我不会放弃的,一定能再想出办法的。”
永德点了点头,说道:“琥珀,想不想和我一起练箭?我很久没看你练了,作为你的师父,我可不希望你退步。”
她确实很久没有练了,最近一直忙着拆嫁衣,揣测皇上的企图,哪儿来的时间。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这样建议,希望她放松一下精神。她答应了。
他们在演武场上练习了一阵子。他们并没有说话,再加上没有风,沉寂只被箭进靶子时的声音打破。
终于安锫开口问道:“你明明可以用正手站在离这儿一倍多距离射,干嘛非得站在我旁边?”就算用反手,他还是百发百中。
“我不站在你身边怎么监督你的姿势正不正确?”他一边微笑着回答一边又搭上一支箭。“琥珀,我开始怀疑皇上希望离间张郭两家的关系。”他松开手,箭进入靶心。“我张家在晋阳,天高皇帝远,应该得罪不了皇上,唯一的联系也只有郭家。可是郭伯伯立了功,如今也远在魏州,妨碍不了皇上。所以之前我一直想不出什么特别的理由让皇上如此在乎我们的婚事。”他上前把箭拔下,“可是今天谈起秀妹的婚事,我有了一个新想法…”
“莫非皇上针对的是杨邠?”安锫问道。
永德耸了耸肩,笑道:“只是一个想法而已,但是秀妹又没嫁过去,要针对杨邠也不一定需要把郭伯伯扯进来。所以要知道皇上的目的还需要更多信息。”
安锫有一个办法,嘴角上扬道:“永德,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