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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云霓殿果然送来一位宫女,只见她身材纤长,面容清秀,看起来虽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但眼神中却已失去了襄儿那般的灵动。
“你就是巧心?”虽然自她进殿,素娘便表现出异常的欣喜,但昌乐还是又问了一次。
“是的,奴婢正是巧心。”她深情淡若地答道,声音中完全听不出她此刻的心绪。
“今日起,你就留在我这儿了,等我大婚之后,在为你择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家。”
“奴婢谢公主恩典。”她恭恭敬敬的谢着恩,虽然从容有礼,但对于这宫女们梦寐以求的机会,却并未显示出多少欢喜来。
昌乐见殿中除了巧心,唯有她和素娘二人,便直言问道问:“那梨花坠子是怎么回事?”
“启禀公主,坠子是奴婢绑在德妃娘娘手上的。”巧心风轻云淡地把自己的所作所为讲了出来,那副淡然的模样,仿佛只是说自己日常该做的事。
“什么?”素娘却十分震惊,“你怎么敢?你……你从何处得来的坠子?昨晚也是你下的手吗?若是她们搜宫找到坠子怎么办?”
巧心却先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我唯有的两个坠子都已经献给德妃娘娘了,她们再搜不到其他的。何况她们今早已经搜过,确认我那儿没有之后,二皇子才放我过来。”
昌乐见她这般毫无后顾之忧,便知坠子绝对还牵扯到另一个人,于是,她问道:“坠子是何人给你的?”
“是娟儿姑姑的意中人,虎山侍卫。”巧心这才将有关虎山之事,细细说给她们听。
“我将冷宫中的那些耗子,驱赶到德妃娘娘寝殿外的那个晚上,就遇到了虎山侍卫,我以为他发现我做这些事,一定会抓了我去娘娘跟前问罪,可谁成想他不仅一言不发,还帮着我把耗子直接从窗口丢进了德妃娘娘的寝殿。”
“做完那一切后,他带我走到僻静处,说他可以替我保守秘密,但作为报答,我必须替他做一件事。”
素娘听到这里,插嘴道:“所以他便要挟你把坠子系到德妃的腕上?”
巧心却摇了摇头,道:“倒也不算要挟,他和我同样恨着德妃,只要是能报复德妃,我什么都愿意做。”
从她的身上,昌乐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当时自己的心中也充斥着报仇的执念,只要是能够为林大将军报仇雪恨,再苦再累的事,自己也咬着牙撑了过来。
巧心继续说道:“虎山侍卫先给了一样东西,问我认不认得,我拿过来一看,就发现那是娟儿姑姑时常戴在手腕上的梨花狼牙坠。于是,我问他怎么拿到娟儿姑姑的贴身之物,他才告诉我说,这坠子与当年他送给娟儿姑姑的本是一对。”
“他说,当年娟儿姑姑入宫时,他就答应等她。可谁知十一年前,陛下忽然下令搜查城南后山的土匪,然后就有人为了几个赏钱污蔑他。那个时间,正是娟儿被放出宫的日子,可谁知他终于见到娟儿时,却是在京兆府的大牢。当时,他确信官府会查清楚真相,所以告诉娟儿回家耐心等他。可惜,等官府真的放人时,娟儿已经回到了宫中。”
“嗯?娟儿这么多年都忘不了他,可见她用情至深。但当年为何不留在宫外等她,而要重回宫中?”昌乐明显觉得娟儿当年的做法不合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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