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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徐淮南从楼上下来吃早饭。
“小南。”周敏，徐淮南那后妈，老徐的第二个妻子，从餐厅走过来，脸上是一贯的柔和，“早餐有你爱吃的鱼子酱三明治。”
“嗯。”徐淮南哼了一声，也不看人，到餐桌旁抓了个三明治咬了几口，喝了杯牛奶就出门了。
徐元琛从楼上下来，看了看儿子双手插兜，晃来晃去优哉游哉的样子，气道，“这么大个人了，天天在外面混。”
“小南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干，壹弦现在不就是他在管吗，我听李秘书说，管的很好的。”周敏倒了杯牛奶，放在丈夫面前顺毛。
说到这，徐元琛心里的怒气才算消了点，他这个儿子，工作和领导能力都很强，将来家里的产业交到他手上是没问题的。
就是脾气不好，天天跟那帮子狐朋狗友混一块。去年跟人打架，把孔家公子的门牙揍断了八颗，差点进了局子，这样下去怕是迟早要出事。
“阿敏，你说，都这么多年了，这孩子怎么这么记仇。”徐元琛拿起桌边的晨报，叹了口气。
说的正是当年，徐淮南母亲去世三个月，他再婚的事。
那之后，徐淮南离家出走，去县城外婆家生活了两年，染上了一身痞气。有一回还带了五颜六色的露脐小太妹回来故意气他，十五六岁半大点的孩子，叼着根烟跟他说，老徐这我老婆怎么样比你老婆带劲吧。当时差点没把徐元琛给气昏过去。
“结了婚就好了。”周敏给丈夫撸着毛，“等过两年添个孙子孙女，老徐你就退下来，小南他身上有了担子，就不会这么浑了。”
“苏家那边，他还没联系吗？”徐元琛翻着报纸说道。
周敏拿出来一个纸飞机，打开，上面是苏遇晴的电话号码。
老徐气地将手上的报纸一扔，“这个混账小子！”
混账小子徐淮南停好车，上了常去的一家茶楼，熟门熟路地进了包厢。
“呦，帅哥，今儿怎么精神不太好。”赵川瞧着他，语重心长道，“年轻人，多学习少撸管，这样才会充满活力哪。”
徐淮南一怔，赵川这熊孩子成精了，连他昨晚在洗手间的一举一动都给算出来了。
“我日。”赵川捂着肚子笑，“真的啊！”
徐淮南满不在乎地坐下来看了赵川一眼，“大惊小怪个屁，是个人他就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其实徐少您原本可以不必亲自动手的。”赵川斜靠在沙发扶手上贱兮兮地笑。
徐淮南没理他，端坐好，倒了杯茶，尝了一口，“今天这茶不错。”
“坐好，喝茶就该有个喝茶的样子，你当这是酒吧KTV呢。”徐淮南瞧着赵川吊儿郎当的样，简直侮辱了这一室优雅。
他就是这样的人，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事，心里分得很清楚。该干架的时候，绝不跟人谈谦卑礼貌，抡起拳头就上。该正经工作的时候，也绝对把身上的痞气藏地好好的，宛如华尔街精英，不让人挑出一点毛病来。
“我这有苏小姐的电话，昨天问程舟要的。”赵川拿出手机晃了晃，“要不要约出来喝个茶？”
“老徐给了你多少好处费？”徐淮南放下茶杯，身姿依然雅致，语气不疾不徐。
“我看过照片了，那个苏小姐，苏遇晴是吧，长得可美了，眼睛有那么那么大，皮肤有那么那么白。”赵川啧了一声。
“这得是大青蛙吧，还眼睛有那么那么大，回头多读点书行吗。”徐淮南十分无语。
“看着可眼熟了，肯定在哪见过。”赵川努力回忆道，“长得像那个，嗯….”
“是李嘉欣还是高圆圆，要不就是刘亦菲。”徐淮南太了解赵川了，他上回见着一个美女也是这么说的。
“不是，这个不是像明星，像真的人。”赵川努力解释道。
“不是真的人，难道还能是大青蛙，眼睛那么那么大的大青蛙？”徐淮南十分夸张地睁大眼睛，鼓起腮帮，向赵川发出绘声绘色的嘲讽，“呱呱呱。”
他呱着呱着，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心头。
徐淮南冲赵川笑了笑说道，“那个苏小姐，你不是很稀罕的吗，你喜欢你上，你南哥不稀罕，让你了。”
“真的啊？”赵川脸上乐地都快开出一朵牡丹花了，一边扒拉出手机说道，“我让程舟把照片发过来。南哥你看看，先确认一下，确实肯定不喜欢，兄弟我再上。不然婚礼的时候，你见着人美地跟仙女似的，你又后悔，给我抢走了，那我得多伤心。”
徐淮南坐着没动，听着赵川的话，眼睛看向窗外，完全不为所动。
他这辈子就见过两次仙女。第一回是他十六岁那年，外婆去世那天晚上的护城河边上。第二次就是昨天晚上，不过这位仙女大概是忘了带魔法棒，被人欺负地像一只流浪猫，他看着就心疼，想保护她，想疼爱她。
“程舟那货没回消息。”赵川盯着手机，眼睛都不带眨巴的。等了有三五分钟，赵川坐不住了，打了个电话过去，关机。
“这都十点了，不会还没起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