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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四月暖风徐徐吹动柳条柔软的腰肢,也拂动了碧湖旁站立的那抹人影翩跹的衣摆。洛子书自那日心殇大病之后,便称病修养,不自觉间多了几分闲适与安然,似乎对过去的事释然了几分。
瑶光在远处看着主子沉默的背影,略一咬牙还是决定去做一些事打破这种压抑。“主子,天权殿主已经到达风斩国了,不过为什么必须让他去呢?”
“他去应该最合适了吧!”洛子书轻轻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微不可查的叹息。瑶光似懂非懂的思考着,又是一顿令人窒息的沉默。
瑶光见状便想悄悄退下,为主子留一片安宁。突然洛子书似自言自语道:“母妃是很爱我的吧!她是不是在天上看着我呢?”
“主子,您别压抑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请恕属下妄言之过,您还有我们!我们一直在您身后您看不到吗!”瑶光跪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
洛子书流光萦绕,迷蒙无距的双眼倏然划过一道亮光,衣衫轻摆拂动身旁柳絮,转身走到瑶光身前缓缓蹲下,伸出手抚上瑶光的发梢:“别哭了,我知道还有你们,幸好——还有你们。”嘴角绽开一抹微笑,周身的冷冽之气也散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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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墨国的平静安谧,风斩国却因三殿下落崖失踪之事风波骤起。奉天殿内,大臣各个屏息而立,生怕国君的怒气殃及池鱼。皇位上风斩国君洛毅面色不善的吼道:“找不到?子书归国莫名其妙被刺,十多天了人都找不到,你们是怎么当值的。”
气急了便将奏章摔在跪着的御林军统领身上。厉声道:“兵部尚书协助御林军调差三皇子下落,另外查到刺客的身份。没下落你们就让贤吧!”说罢睨了洛子宇一眼拂袖离去。
大皇子洛子宇低着头眼中闪过一抹惊慌的神色,转身快步向翊坤宫走去。
“母后,咱们的人真的没刺杀到那个孽障吗?没留下什么痕迹吧!”洛子宇急切的看着上方端坐的皇后。
“这等小事如此大惊小怪成何体统,那件事绝对天衣无缝,他失踪了不是正和人意吗。虽然不知那个孽障以前为何如此容易接近,但终究不枉我们苦心筹划多年,一举弄死玉黛那个贱人。不过那个贱人死了那么多年,你父皇仍对她念念不忘。有三皇子在,谁会想到你这个皇长子。”雍容艳丽的皇后却吐出如此狠厉的话语。洛子宇听完慌张的心情渐渐平复,只是不太阳光的面庞上更多了几分阴冷,眼角的阴郁似淬毒般射出几抹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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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斩国都上阳喧闹的街上,一匹红棕烈马奔腾而过,驾座上一位年方二八的少女哭的惊天动地。二皇子府内,洛子言正和天权相对而坐,互相打量着对方。洛子言看着对面略显冷漠深沉的男子,发出苍凉的笑声:“承蒙绝杀殿主厚爱,不过像本皇子如此孱弱的身子,那皇位要来有何用?夺嫡之事殿主似乎找错人了——”洛子言话音未落,便看见拟雁厅外贴身护卫疾步走来,附近耳朵悄声言。
“殿主稍候,本皇子去去就来。”边说边费力支起身子,着急的向外走去。天全看着那抹愈来愈远的身影陷入沉思。
“二皇兄,哥哥不见了,哥哥为什么不见了呢?他不想要我了吗?”着一身白色潇洒骑马装的女孩扑进洛子言的怀里。即使洛子言由于突来的冲击力清秀俊雅的脸上更显难过,不断压抑着喘息,但仍旧温声安慰道:“天溪不哭,二皇兄一定把哥哥给你找回来,不哭,不哭…。”边说边轻拍洛天溪的后背。
“皇兄,我几经5年没见过哥哥了,我想母妃和哥哥了。呜呜呜……”洛子言听闻也想起了那个给他宠溺关怀的女子,眼中涌起淡淡的思念,在那个黑暗的皇宫里他从温柔娴静的玉娘娘那里得到了唯一的温暖。须臾,洛子言便感觉胸间的衣襟被浸湿了一大块。低头发现洛天溪已经疲累睡去,宠溺一笑,用孱弱的身体抱起洛天溪一步步坚定的向厢房走去。周边的侍卫看着这无比熟悉的一幕,都别过脸去,为自家主子的身子感到心疼。
天权看着明显比刚才气息还不稳定的二皇子,不禁开口问道:“二皇子似乎很疲累?”洛子言淡淡地笑开:“无事,殿主如果没事,本王就先去照料皇妹了。”
“是天溪公主吧,不过公主真可怜,年纪轻轻便痛失娴妃娘娘的宠爱。但娘娘之死似乎别有隐情!”天权把玩着酒杯似无意的说道。哐——瞬间天权手中的酒杯被打飞出去,洛子言压着天权的手腕,赤红着眼吼道:“你知道什么?玉娘娘怎么死的?谁告诉你的?”
天全看着面前喘息声越来越重的男子,沉声道:“傅越,将异风阁的情报给二皇子看看。”随即洛子言便被手中一摞发黄的纸张吸引了心神,一个个浓淡相宜的字似风魔般跃入脑海,挥散不去。须臾,洛子言似用尽全身力气,摊在坐垫上。天权看着手腕上浓重的红痕,怜悯般叹息道:“二皇子还是坚持己见吗?只怕三皇子和天溪公主难逃厄运那!”
洛子言迷蒙的眼前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大火蔓延的夜晚痛的撕心裂肺的自己和那个昏迷无生气的少年,断断续续的狠声道:“呵呵呵,我果真小看。绝杀殿主了。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还需要。告诉我。两件事。你和异风阁。什么关系,异风阁。作为。第一情报组织,你应该能从那。得到。三弟的消息吧!”
“虽然我们和异风阁交情不深,但对于近来发生的大事还是有所探知的。在下只能说三皇子很安全,并且待到时机成熟自会告知您他的所在。此外我们将提供二皇子夺嫡的一切需求,今次多加打扰,告辞!”天权说着站起身子,即使淡蓝色锦袍上碧荷被酒渍浸染,但仍旧清雅冷漠,温文有礼。洛子言略显失魂的站起身,双目失神似乎看不见对面的人,错身而过蹒跚离去。
天权看着远去的一袭白衣,虽稍显单薄却自有一番傲人风骨。竟觉得模糊间和自己主子那落寞的身影如此相似,耳边似又响起洛子书临行前的话:“二皇兄淡薄权利,要他夺嫡必然不应。但他的逆鳞便是母妃,他对母妃的孺慕之情一直比我要深的多!必要之时,用母妃身亡真相迫他答应。只有——站在最高位,二皇兄才能——活下去。”
天权望着那抹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不禁呢喃道:“你看不懂的从来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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