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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威廉头晕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来自身后的脚步声。他马上停止了嘴边唠唠叨叨的叙述,转头向后看去,他发现一个青年人正快步向这边走来。看起来这个年轻人和威廉完全不同,行走在晃动的船只上显得游刃有余,是一名称职的海军军官。
“中午好,威廉爵士。”
威廉顺势回身和来人打起了招呼。
“你好,沃特金少尉。”
在简短的扯了一下天气后,威廉开始谈起少尉手中的那一厚摞信封。其实他早就注意到这些信封了,但是在正式聊天之前不谈谈那好久都没变化的天气,就感觉少了些什么。
“你今天看到有意思的信了么?”
听到上级的问询,少尉尴尬的回答着。
“当然没有了,先生。信都是之前的老样子,总是在哭诉之后乞求家中寄些烟草来,看到开头就知道结尾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种繁琐的工作只能由我们这些军官来负责,等舰队出发就好了。”
威廉和沃特金共同负责一艘运输船,船上运载着士兵和囚犯。在等待总督到来耽搁的几个星期里,军官们已经建立好一套完善的安全保障体系,所以除了那些比较棘手的工作,威廉在船上的生活还是比较轻松的。
其中威廉认为最为棘手的工作就是检查囚犯的家信,内容大多是对于前景的哭诉,无聊但必须重视。就像沃特金所说的,这种哭诉很少是因为内心的悲痛,囚犯们主要是想博取同情,好向家中要烟草。在船上,囚犯是被禁止饮酒的,烟草是他们唯一可以用于消遣的奢侈品。
今年二十九岁,来自切斯特的沃特金·坦奇,就因为自己善良的天性而被愚弄了。本来沃特金读信的时候感同身受,十分的同情他们。结果到了吃饭时间一看,这些在信上要死要活的人,吃起新鲜牛肉来可一点难过的表情也没有,进监狱像回了家一样。
这也就是他回答问题时为什么那么尴尬的原因,沃特金马上借着总督的话题,将这种尴尬的事情跳了过去。
“昨天总督就已经到达了,我们很快就要起航了么?”
“没错,我们已经耽搁的够久了。对了,和你说个好消息。在起航之后,如果囚犯的情绪没有问题,总督就会下令把他们的脚镣解开。”
“先生,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在两个多月的相处中,威廉发现沃特金是个仁慈的人,和他的那些同行相比甚至有些软弱。作为一名士兵,这可能是个缺点,但是作为朋友,这是值得信任的品质。为了交这样一个朋友,威廉总是在他的面前展露出自己对于囚犯的同情,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在一阵关于总督的闲聊后,头晕的威廉回到船舱里休息了,留下少尉继续负责信件的事情。其实对于这位总督,威廉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他十分担心伦敦派遣一位法师来负责这支殖民舰队。他甚至在心里做好了打算,如果总督是法师,那就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