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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不停下了足足两年有余的暴雨竟然越来越小越无声。一直压在头顶上的阴云慢慢消散,两年多没有见过的阳光把人们的脸都照亮,红彤彤的,分外鲜艳!
即使被封在翠烟楼里不能见到外面是如何明媚灿烂,碧霞她们还是感受到了变化,再严密的封锁也阻挡不了阳光普照。那一线突破重重锁困射进来的阳光,像暗夜中蓦然点亮的火炬,让两人都欣喜若狂:东皇胜了!
等待有了更具体的期盼,就显得没有那么难耐了。碧霞坚信,东皇班师回朝之日就是她洗脱罪名之时。
但是,五日过去了,一切都静悄悄地,毫无动静。既没有人来过问,也没有人来处置她们,外面的声息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她们真的被彻底遗忘了。
碧霞有点沉不住气了。等送水和食物的宫婢打开那扇小窗时,她扒着窗框,急切恳求:“东皇殿下回宫了吗?求求你,告诉我吧!”一面偷偷把手心里的紫云瑛耳坠递过去。
小宫婢犹豫了一下,悄悄从她手心里摸走了耳坠,捏在自己手里,压低了喉咙,“东皇昨日就回来了,听说伤得很重。”
碧霞一听,心脏被紧紧掐了一记,好想再多问些,但也知道她这样等级的小宫婢只能道听途说,许多事是不能知道个真切的。怏怏折回到忧心忡忡的粟娥身边,她摇摇头,并不实言相告,只说小宫婢不知情。
粟娥看了看送来的食物,忽然笑了,安慰道:“东皇殿下若没有回来,也是在回来的路上了。”碧霞倒奇了,反问她为何这般笃定。
“你看,今日送来的吃食比前几日要好些,不全是干窝窝了,还有肉饼呢。想是他们怕太怠慢咱们,若东皇殿下回来会责罚他们,这才改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被她这么一说,碧霞哑然失笑,却不能说她都说错了,再琢磨琢磨,倒也愈发放宽了心。
又捱了两日,忽然,死寂的门外传来了响动。密封的大门轰然砸开来,东皇的近身侍卫长孝昌大步而入,朗声宣告:“碧霞元君接旨!我奉殿下旨意,特来押送你入地牢,即刻动身,不得延误!”
碧霞愕然,慢慢撑起身体,不可思议地睁大妙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粟娥大惊,惶惶仆倒,说:“大人,元君冤枉啊!请大人代为通传,求殿下听元君一言。”
孝昌拧紧双眉,注视着碧霞,抱了抱拳,道:“元君,请恕在下直言,此事不要再烦扰殿下了,如今,殿下重伤在身,亟需静养,些许委屈忍耐忍耐便罢了,来日方长啊!”
碧霞吸了一口气,平定心神,拉起粟娥,望着孝昌道:“谢侍卫长指教,碧霞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侍卫长包涵。此事因我而起,不应牵连他人,请侍卫长只带走我一个,让粟娥仍然做她的仙娥。”
孝昌躬身行礼,恭敬如常,“这也是殿下的意思。请元君放心,不会有人为难粟娥的。孝昌定会尽力回护。”
碧霞把粟娥的手放进自己手心里团了团,安抚地微微笑着,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便随孝昌前往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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