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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城是艾尔文东南重镇,如果以人口计算,位列公国第三名。

和这个世界其他巨型城市一样,金穗城也是沿水源而建,一条蜿蜒美丽的翡翠河横穿了整座城市,而在翡翠河上,自然架设了一条又一条的跨河大桥。

现在是上午八点左右,在桥上形成了一股从南向北的人流。

以翡翠河为界,河水的两岸几乎是两个世界。北岸人少,街道笔直整洁,两侧多是商铺店面和赌场妓院,来往其间的,往往穿着入时,非富即贵。南岸人多,街道狭窄逼仄,虽然算不上贫民窟,但和北岸的人一比,就显得隔着世界。

因此北岸的富人们不需要到南岸来,而南岸的人则需要频繁来往两岸讨生活。现在是清晨,他们像候鸟一样,到了迁徙的时候。

而凯撒是从北岸向南岸走的唯一一人。

穿过仿佛无穷无尽的人流,个头不高的凯撒终于又见到了天空了颜色,左右张望几下,找到了自己熟悉的路口,哼着小调,钻了进去。

在南岸,你很难找到一条主干道,任何路走着走着都会变成胡同。凯撒找到了回家的感觉,眼不看路,三拐两拐,拐进了一家没有招牌的小店里。

这里是打黑拳的地方。

无论是打拳还是赌博,在金穗城都是合法的生意,但这里依旧是“黑拳”场,那是因为这家店从不缴税。纳税是每个人与生俱来不可剥夺的权利,这家店能做到一分钱不缴,自然证明它有一个强硬的后台。

经常有北岸人来这里看拳,和南岸人相比,他们腰包更厚,出手更阔绰,也更输得起。南岸人如果在这里输的精光,那一定要自己上擂台揍死那个落败者,而北岸人则不同,他们只会笑一笑,签字借钱,再来一把。当然当然,当北岸人也输得精光时,他们就不再属于北岸,而成为南岸人了。在庄家和拳手的通力合作下,这家店已经成功帮无数位北岸人转换了身份。

凯撒不仅是早晨从北向南走的唯一一个北岸人,还是在这里打拳的唯一一个北岸人。在这里,凯撒选择站在擂台上,而不是擂台下。

这家小店门面虽小,但内有乾坤。l形的柜台后面摆的不是货架,而是一道通向地下的门,穿过这道门,再走上一百米,就能到达地下擂台场。当然这门不是谁都能进,你要么展现财力,要么展现肌肉,凯撒两者兼具,自然被顺利放行。

这种地方一般到了晚上才热闹,但上午人气也不缺。有市场就有人挣这笔钱,只要有想赌的人,赌场可以二十四小时开业。

沿着向下的通道,拐了几个弯,便来到了这处地下擂台场。

这是一片完全由人工挖掘出的地下空间,大约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其中只立了四根石柱。一张标准的擂台摆放在中央,两个壮汉正在台上厮杀,无数赌徒在台下呐喊。如果只抽取面部表情来看,台下的人倒更狰狞一些。

说是厮杀,其实这里很少很少会分出生死,当然死亡率较正规纳税的拳场而言要高,但毕竟还是少数。去年一整年,台下死于心脏病的人比台上死于刀刃的人倒更多一些。这里毕竟是做生意赚钱的地方,见血的钱难做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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