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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衡进了清晖堂,便见一个满头银发,却精神矍铄的老妇人坐在主位上。
老太太已经七十多岁了,年轻的时候跟着老镇国公南征北战养成了一副豪迈飒爽的性子,此时见了卫衡,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拉着卫衡的手,看着这张和幼女叶潇相似的一张脸,百感交集。
卫衡却是先给她行了个礼,便就随她打量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爽朗的声音道“母亲,怎的见了阿寻,便转不开眼了?眼里就没有我和弟妹了,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不跟您玩了”。
听了这话,老太太破涕而笑道:“你这泼猴儿”。
转而指着她对卫衡道:“这泼猴是你大舅母”,卫衡对着那妇人行了一礼。
那妇人赶紧将卫衡扶起来,拉着卫衡的手与身旁的妇人笑道:“诶,弟妹你看,这小姑娘的手就是和我们这些老树皮不一样,这皮多鲜嫩啊”。
那身旁的妇人白了她一眼道:“阿皎的孩子自是不一样的,你这老树皮还想和她比”。
说完便对卫衡道:“我是你二舅母”,卫衡赶紧朝她一礼,叫了声“二舅母”她也坦然受了卫衡的礼。
她又拿出一副精致的弓箭送给卫衡道:“我听闻你曾一箭射死回鹘统帅哈桑,不愧是阿皎的孩子,今日我便将我往日用过的弓箭送给你,还望你不要嫌弃”。
卫衡连道:“不敢”,接下了她的弓箭。
“哎哟喂,你居然还比我先给见面礼,还给了你最宝贝的惊鸿弓送给了阿寻,你这是想压我一筹啊,但是我确实不会给你留机会的”大舅母笑着道。
说完便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对卫衡道:“我这把是当年父亲破回鹘王庭时,从回鹘王的宝库里缴获的,削铁如泥,自是比那个什么破惊鸟弓要好上几百倍”。
卫衡见她说得得意,且她二舅母面色如常,便知这两人平日也是这样,便没多言,接了她的见面礼,道了一声谢,也被老太太叫走了。
老镇国公与老太太一生育有二子二女,长子叶澜,次子叶沧,并着长女叶涵,次女叶潇。
叶澜与妻崔氏育有两子,叶显是叶澜的长孙;叶沧与妻子林氏育有一子一女。
当年老国公并着他的两子三孙都战死沙场时,三个孙子也就只有长孙成了亲。
当时叶显还在母亲穆氏的肚子里,还未出生,那一战,镇国公府几乎一夜之间就没有了男丁,直至叶显出生,才算有了香火。
卫衡想到这儿,不禁有些恻然,当年若不是老太太当机立断,进宫说服先皇让叶潇替父抗敌,那么这满府的老幼妇孺还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欺凌。
看向老太太的目光又多了一份敬佩,一个女人能在夫君子孙战死时,当机立断做出最有效最符合实际,最大限度的保护一家利益,不管怎么说,都是值得人钦佩的。
在镇国公府用了午饭后,又坐了一会儿,卫衡便起身回府了。
叶显见卫衡要走一脸的不舍道:“姑姑呀,要常来看显哥儿啊”。
卫衡颇为敷衍地点了点头,便转身就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