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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镜湖,我急步走进办公室,林凡不在。办公室有扇四页窗户,四面白墙壁空旷干净,我缓缓坐在黑色皮椅子里,呆想半天,才想起来,我回办公室是为继续改未改完的作业。翻开作业本,两点泪砸在黑色水性笔写出的字迹上,晕染开来,我扯过面巾纸覆盖在泪痕上,稍顷,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合上本子,提包站起来,走出办公室。
两个钟后,我抵达金茂大厦,石浩然公司所在地。我跟前台说是来面试的,她给我一张临时通行卡。
电梯里,我盯住跳动的红色数字,眼睛一眨不眨,数字从1跳到40,泛着冷光的银灰色电梯门徐徐打开。坐电梯,眼睛最好的焦点是哪里?数字牌,或手机。
曾经听莫星潭聊起过乘电梯的煎熬,最烦的不是跟一早上吃韭菜盒子的大老爷们,胸贴胸,脸对脸挤着,而是跟这样一哥们贴着的时候,好不容易关上的电梯门,却被电梯外手痒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按开。
将衬衫袖子挽到胳膊肘的石浩然见到我的一瞬间,已明白发生的事情。
“我们换个地方。”
“穿上外套吧,外面冷。”我指指他搭在椅背上的西装。
我们步行至中心公园,工作日下午三点钟的公园极度冷清。
“我已经连续四十个小时没睡觉。”石浩然说,“睡不着。我不是故意隐瞒你。我一直在想,要怎样告诉你,才能把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
“事情怎么发生的?”
“晚上饭局,气氛热烈,我喝得很醉,早上醒来,就发现床上多了个人,女的。中间怎么了,没有印象。”石浩然痛苦地将双手插进头发里,“对不起,言蹊,对不起。”
我和石浩然已到谈婚论嫁的档口,我们的灵魂和身体都应该忠于对方。在酒精支配下的背叛,该如何原谅?心如乱麻。
为什么要让我和石浩然遇上这样复杂的情况?我二十八年来所有的痛苦全部加在一起,也抵不过现在的痛苦和煎熬。
“我恨不得咬死何仙姑。”我说这句话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饭局上有她吗?”
“没有,纯爷们。言蹊,我不是要给自己找借口开脱,但是我爱你,一直以来我只爱你。我对何花从来敬而远之。言蹊……”石浩然长叹一声,一只手紧紧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将我的头按在他厚实的胸脯上。
我任石浩然抱着,在脑海里痛苦地还原事情的前因后果。石浩然醉酒,必然有人搀扶他回酒店,半路上那人换成了何仙姑。她在追逐石浩然的漫长过程中处心积虑到不择手段。
有遛狗的大妈从我们身边斜着眼经过,我也斜着眼看她及她没套牵引绳的贵宾,贵宾在蜿蜒曲折,干净清新的鹅卵石小径上拉便便,大妈没有把便便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去的意思,招呼一声,扬长而去。
“喂!”我吼一嗓子,挣开石浩然的怀抱,几个箭步窜到大妈面前,“捡狗屎捡狗屎捡狗屎,有没有公德心?”
大妈回头恶心地看一眼狗屎,掉过头来横我一眼,嗷嗷开骂,怪我多管闲事。她一边骂一边侧身打算从我身旁转过去。我挡住她,掏出手机快速拍下几张现场照片,“根据《狂犬病条例》第23条,任何大小的狗只,若要在公众地方出现,必须要系上狗带以不构成公共威胁,你再啰嗦,我报警。”
“我说姑娘,你管得挺宽的啊!”大妈嚷道,气势弱了很多。
“公共场所不是你家厕所!萌死人的贵宾被你这样没素质的狗主养,大不幸,早晚要被你连累死。”我的嗓门完盖大妈。
“我没有纸巾。”大妈气咻咻地说。
我立即从包里翻出一包面巾纸塞她手里,“喏,拿去,不谢。”
大妈将现场清理干净后,瞪我一眼,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