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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衡呼来茶保,添置茶具酒具。言谈之中方知,男子田耘,少女田婉儿,衡山国人氏。三人相谈甚是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不知不觉间已尽数杯酒。晁衡二人饮得此酒,方知怀德客栈的酒不知低了多少档次,晁衡也只是在心中苦笑。程珲也是性情中人,对自己刚刚的举止向田氏兄妹道歉。
田耘大手一挥,举起酒杯,与程珲相视一笑,饮尽杯中酒。只是田婉儿还在自顾自地生着闷气,转头看了一眼三人,见晁衡也注视着她,娇羞地转过头,少女情怀,又偷偷地看了晁衡一眼,见晁衡已经和二人言谈,不免心中一阵失落,跺了跺脚。想了想,站起身来。田耘问其意欲何往,只道是出去解闷,顺便族中姐妹捎些上等的胭脂水粉。田耘正与二人相恋为正欢,只是叮咛了几句,并未起身相随。
田婉儿又偷偷地看了晁衡一眼,低头含笑,下得楼来,向茶保打听到上等的胭脂水粉,在城中南市有个名叫胭脂巷的地方,专卖女子美容之物,胭脂巷离此二里地,极其偏僻。
田婉儿出得茶楼,按茶保所指,行了半里地向左一条青石路,经过一座石桥。远远地望得,胭脂巷出入之人并不多,尤其以女子居多,心情顿时大好,步履轻盈地走向前去。
谷梁夏系吴王外孙,吴王小女儿之子,仗着吴王势力,平时酒肉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世人对其恨之入骨,皆敢怒不敢言,因其面容丑陋,形容猥琐,世人背地里呼其”瘟神“。吴王疼爱小女儿,以至于谷梁夏的所作所为,无人敢告之于吴王。
今日是吴王大寿之日,其又捞得监管酒宴之职,忙了一通后,看看时辰还早,耐不得寂寞,在吴王眼皮底下,他不敢放肆,便以内急为由偷偷溜了出来,鸿胪寺丞也暗道倒霉随他去。出得鸿胪寺带上两个心腹,直奔胭脂巷而来。背看田婉儿形容娇好,便疾步上前,看到她貌美如花,心中更是大喜,快步走到她的前面,嬉皮笑脸地双手一伸拦住了她。行路之人看到这个瘟神,暗地里直摇头,但却又无人敢上前打这个抱不平,只得暗暗地为田婉儿捏了把汗。
田婉儿看到一双手拦她,一个趄趔差点摔倒,抬眼看到一张丑陋不堪的面容挂着嬉笑,心中顿时不快,口无遮拦地说道:“干什么,让开,好狗不挡道。”说着,让过身去想从旁边走过。
瘟神面色一沉,装腔作势道:“本少爷是大王外孙,你说我是狗,那你也是骂大王啰。”
田婉儿心中暗道不好,争辩道:“你别冤枉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瘟神皮笑肉不笑道:“哦,那你是哪个意思?”
田婉儿哪里曾受过这等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急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刚刚只是说的你,与他人又有何干。让开。”
“骂得我?骂我也等于是骂大王。今天你哪也不能去。”指着一个心腹道:“你,去报官。“那名心腹如获圣旨,一溜烟的去报官了。接着他又指向另外一名心腹道:”你给我看住她,别让她跑了。“路旁之人暗骂其不要脸,欺侮一个小女子,真是丢吴王的人。
瘟神见路旁站着几个人不动,骂道:”快滚,看什么看,有你们什么事,你们也想蹲大牢?“路人听得此言,各个神色慌张,各行其事。瘟神得意地看了看田婉儿,色心顿起,暗流口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