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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振三日月却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他正好在厚樫山出任务,却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银发少女,她胸口有好几处穿透伤,而且双腿似乎无力站起来,她面前却有一振敌大太刀,正在准备对她劈下致命的一刀。
他的同伴惊骇的脱口而出,「人类的审神者?为什么会在这里……!」
可是,三日月没能回答。
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举刀为她挡下了那一击,她脸上的新月刀纹在发亮,是亮得任何人都能看到的程度,正是它让他赶得及这样做的。
如果她遇到致命的危险,而附近的三日月宗近又有意帮忙的话,就会把他传送到她面前——就像在五虎退的祝福下,所有伴生老虎都会守护她一样,这是三日月的祝福的独特之处。
「…… 三日月。」审神者似乎为这个变故怔住了——她眼前的不是刚才救了的那振,而是在池田屋遇到的另一振白蔷薇三日月。
「哈哈哈,论狼狈真是彼此彼此呐。」他爽朗的笑着,俐落的挥刀杀敌,作为一振五花太刀,他的刀刃细长,在放不开手脚的巷战中实力大减,可是在平原战上却鲜少有敌手。
他抽空看了她一眼,在那之前的一瞬间,他居然连刀带形把面前的敌大太刀劈开,带着瘴气的敌人被消灭,划出一道带着清爽的波动。
「…… 」
三日月把面前敌人杀尽,都没有听到回应,回头一看,才发现审神者意识不清的已经倒在地上了,她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他立刻打横抱起了已经陷入半昏迷的她,然后他看到她碎裂的膝盖。
审神者上次已经受过不轻的伤了,在受到耗损的情况下,再一次变成这个样子……
他的眼神微微一沉,语调依然优雅,只有被压下的尾音令人感觉到其中的不愉快,「那么,另一个我在做什么呢?为什么您会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
刚才他没有被立刻传送到她身边,显然是因为她隔壁有着另一振三日月宗近。
「…… 」审神者没有回答。
三日月叹了一口气,「您其他的刀剑男士们呢?」
说完,又发现这是明知故问,他知道她是一位暗黑本丸的继任审神者,不被欢迎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他们…… 没有义务帮助我…… 」审神者喃喃道。
——不止是没有义务的程度吧。
他上次在池田屋看到她时,她的右手还是完好无缺的,现在却有着细细密密的钉伤,不熟悉情况的医疗人员会以为那是敌人的骨刺留下的伤口,只有多次出阵的刀剑男士才能分清——那不是时间溯行军做下的,而是人为的伤害。
「今天,您本就不该出现在这片战场上。」三日月看了远处一眼,才缓缓的把视线投回她的身上,边走边说,「而且,老爷子只是老了而已,可是眼睛还没有坏掉,这点伤的原因还是能看出来的。」
「……能忍耐到现在,已经…… 算是、很了不起了。」审神者知道他在说什么,此刻的她被浑身上下的痛楚占据了思想,已经分不清身上的哪些地方是什么伤口了。
——就像那些受创太深的刀剑男士。
他们被人类伤害,被人类碎掉。
她还有正当的立场去向其他时间溯行军复仇和发泄恨意,去屠戮自己仇恨的对象,可作为刀剑男士的他们,却连这个权利也被剥夺了——明明拥有远比她强大的力量,却连攻击她的时候,也显得瞻前顾后、小心翼翼得可笑。
多么的悲哀。
正是因为处于相似的立场,她才能明白他们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