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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正凝在一处，难办间，凤雉杏眼圆溜溜，唇边甜笑，酒窝若隐若现，软声软气的继续道：“可阿雉喜欢，阿雉觉得莫名亲切，因阿雉的娘亲也是这么笑。”
听惯了阿谀奉承，凤雉的话语倒觉有几分新鲜，但毕竟自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被一小辈说自个笑的像公鸡打鸣，是有些过分了。
可凤雉这下一句话，叫皇后娘娘立时心情大好，十二分高兴的拉着凤雉的小手，眸中带笑的看着他，“哦，是嘛。”
凤雉乖巧的点点头。
皇后娘娘笑，“你这丫头，嘴可真甜，本宫爱听。”略顿，问：“你父家是做什么的？”
“哦，母后，阿雉家是……”景灼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家在南方，书香门第，名门望族，在当地颇有名望。”
凤雉眨了眨眼睛，琢磨着景灼这话，乌溜溜的黑眼珠转了转，后忙不迭的跟着道：“是这样的，阿雉的爹娘那可是走哪都受尊敬的，还有阿雉的爷爷更是如此，天上人间凡是……”
“咳！”
景灼一声咳嗽打断了凤雉，他住了嘴，意识到好像说了错话，睁着圆溜溜的眸子，看着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也在看他，“说啊，本宫听着呢。”
“母后，阿雉家还有个德高望重的爷爷，在他们那更有威望，便是如此，没有旁的了。”景灼开口，后转了话题，“母后，茶泡好了，您喝杯热茶。”
“原是这样，来历清楚，家世清白，本宫也就放心了。”皇后开口温和，抿了口热茶，又看向凤雉，见他睁着圆不溜秋的眼睛，有点怯怯的小模样，心中便生了怜爱，拍拍他的小手，放柔了声音，道：“孩子，别怕，本宫啊，不是不开明的人，只要你与我皇儿情投意合，本宫会成全你们。”说着满眼好奇的询问：“你与阿灼是如何认识的？本宫怎从未听他提起过你？”
凤雉水光光黑亮亮的眸子全是个不知所措的落在了景灼身上，景灼又是轻咳一声，开口道：“孩儿多谢母后成全。”略微思忖，接着说：“母后，孩儿与阿雉……相识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早晨……”
“是的，阿雉当时冻得缩成小团团，是阿灼把阿雉带回暖乎乎的屋子的。”凤雉接话道。
“……”景灼重声咳嗽，余光瞪他。
凤雉浑然不觉自个说错话了，还自觉说了实话，是个诚实的小凤凰。
但对景灼来说，此刻他的脸已经比那锅底还黑，唯恐露出什么马脚来。
凤雉还在继续冒傻，片刻功夫又把皇后娘娘逗得哈哈大乐。
“你们啊，这就叫缘分，你走了那么多路，这槐花村附件这么多户人家，偏偏就在阿灼门前，这不是缘分是什么。”皇后娘娘笑着道。
“那是因阿灼家的院门最大。”凤雉实话道，“爷爷告诉过阿雉的，凡是院门大的，必是有钱人，家里的房子会冬暖夏凉，还会有很多好吃的，所以下山后，阿雉就找这样的人家，也当是能睡得舒坦点，吃的饱足些。”
这话给说的皇后娘娘一愣，脸上的笑意停住，询问的目光看向景灼。
景灼连忙道：“母后，阿雉这人心思简单，他从小被父母送去了山上寄样，呃……以此来修身养性，多年来几乎没有下山，故而对山下……嗯，对山下的很多事物不太通晓，他爷爷便如此……教他。”
皇后了然，“原是这样，本宫明白了，就如同你七妹那样，生下来没多久便送去了庙里养着。”
“母后所言甚是，阿雉跟七妹的状况差不多。”景灼顺着她的话说道。
这下皇后算是明白了，她目光又移到凤雉伸手，拉过他的小手，虽心里还有不少疑问，但也没再多问，瞧着他那怯弱弱，透着几分可怜气的小模样，不知怎地，心头怜爱万分。
不过，想当皇家的儿媳，哪能单凭长得好，生的俏？阿灼说她书香门第，但听这姑娘言语间，可不像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孩子，就算这些个不重要，可阿灼身体不同于常人，他身边伺候的人，且不说粗活细活信手拈来，这照顾人起居，那得是熟巧，这丫头一双白嫩的小手，瞧着就知没沾过阳春水。
还有这姑娘的声音，虽说是软糯清朗，听着倒更像是男子多一些，这个可以暂且忽略，毕竟，也有女子嗓音仿若男子。
皇后慢慢抿着茶，脑中思绪翻转，儿子开了窍，有人伺候是好事，但也不能随随便便一个丫头。
日后，可是要细细考验了才好。
再说景灼，他给凤雉弄得心惊肉跳，心底思想着如何让他母后快些个回宫，因只有一个时辰，万一凤雉忽然变成了鸡崽子，还不得闹出大乱子来。
凤雉全不知这两人心中思绪，坐在那傻呆呆的还自觉和景灼配合的天衣无缝，脑子里想着，等皇后一走，阿灼可是要奖励阿雉一大笼屉包子的。
“这丫头，叫阿雉？全名呢？”皇后敛了敛思绪，开口问道。
“阿雉全名凤雉。”凤雉软声开口回道，小脸上噙着甜甜的笑，小酒窝浅浅，真是十二分的讨人喜欢。
景灼却呵斥道：“我是如何交代你的？回母后话的时候，要说回皇后娘娘，这般没规矩，让人笑话不成？”
凤雉给说的露了委屈，低下头去，小声道：“回皇后娘娘，阿雉全名凤雉。”
“好孩子，本宫知道了。”皇后轻拍拍他的小手，安抚的意图非常明显，转而偏头看向景灼，故作沉脸道：“你对一个女孩子口气这么冲做什么？阿雉这孩子又纯又真，皇儿你当是怜香惜玉。”
景灼拢了拢袖子，道：“母后，阿雉他跟寻常姑娘不一样，他简直就是个……假小子。”
“再假小子也是个丫头，还是个这般俊俏的丫头，本宫瞧着都是我见犹怜。”
皇后脸上的笑意掩不住，心头暗想，这凤丫头长的实在是好看，此刻她终于明白景灼为何不肯让她派的那些个丫头伺候了，这么一比，那些倒是些庸脂俗粉，这个可真就是活脱脱天上的仙女。
不过，怎么瞧着……有点傻乎乎的。
“丫头你今年多大了？”皇后又问。
“阿雉才不过三百多岁，小着呢。”凤雉脱口道。
景灼，“……”
皇后呆住，“才，才不过三，三……三百多岁？！”
“母后，”景灼勉强呵呵笑，“阿雉他跟母后说着玩的，他竟爱说笑，其实他今年十七了。”
此刻凤雉没了多少耐性，他想去茅房，坐在那加紧双腿，一双杏眼圆乎乎水润润的看着景灼。
景灼说完那话冲他磨牙，可又给他一副要哭的模样弄得心头莫名一阵怜爱，凤雉吸了吸鼻子，偷偷的给他指了指自个腿间的小鸡。
景灼轻咳，端起茶盏，避开他的眼神喝茶。
凤雉瘪嘴要哭，见景灼不搭理自个，只好强忍着。
皇后抿了口茶，对凤雉道：“阿雉丫头喝茶，再不喝就要凉了。”
“阿雉不渴。”凤雉垂了眼眸，睫毛颤颤，有几分可怜气的支吾道：“阿雉，阿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