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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坂凛的家传魔术是宝石魔术,直接将自己的魔力存进宝石里,必要时再配合以咏唱的效果,决定哪颗宝石发挥怎样的效力。然而自从远坂时臣去世之后,远坂时臣的得意门生言峰绮礼,虽然说是接手了这位生前十分富裕的魔术师的家产,可是不知是因为不善经营的原因,抑或是言峰绮礼身为教会人员,极力主张清贫生活的种种缘故,本来尚且称得上丰厚的家产几乎被散尽,因此,仍然坚持使用远坂家的传统宝石魔术的凛就会常常陷入财务危机。
“实不相瞒,在你上来之前我还在看今年的财务报表呢。”远坂凛觉得自己终于逮到一个能任劳任怨给她干活的苦力了——哪怕只有一小会也好,便笑眯眯地对贺茂千鸟说:
“那么今天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任务了哦?”
她把足足有五厘米那么厚的文件捧到了贺茂千鸟的面前,眉眼弯弯地笑得别提多亲切了:
“你什么时候帮我看完这个报表,我什么时候就给你伪造一个魔术回路,毕竟宝石魔法消耗高昂,哎现在的宝石啊可真是越用越少,你也理解的吧千鸟?”
贺茂千鸟一目十行扫过眼前的文件,嘴里倒也不闲着:“我倒也很想有这个感想呢,亲爱的凛,可是现在本家大权都不在我手里,我是个需要将养身体的虚弱的药罐子呀,你怎么忍心用这么繁琐枯燥乏味的数据来消耗我所剩无几的脑细胞——这里不对。”
她伸出根手指轻轻点在雪白的账本子上,她的手指纤长,指甲是浅淡的粉色,上面的光泽却全都是靠涂上去的透明的指甲油带来的。她留着圆头的长甲,十指嫩如水葱,然而指甲上面那据说跟本人身体健康状况息息相关的半月牙形的图案,十仅存二三,无不昭示着她的身体状况着实已经差到一个极点了:
“他们这所公司今年八月的流动负债增加得不正常。”
远坂凛凑过头去,十分不解:“可是他们不是扩大生产规模了吗?流动负债增加才是正常的吧?”
“幅度不对。”贺茂千鸟捂住嘴咳了几声,嗓子里痒得很,觉得眼下有杯热水就好了,却还是认真地给远坂凛分析着这份报表的疏漏之处:
“一般情况来说,长期负债的减少原因是需要进一步分析的,并不是什么事都是我们的想当然那样。而且你看,本年度内它用主权融资取代了负债融资,显然这样会让资金成本得到进一步的升高……”
远坂凛双手合十做讨饶状:“你明明知道我听不懂啦,请告诉我这些文件有没有问题就好!”
贺茂千鸟立刻把厚厚的这一摞白纸扔到了桌子上:“没有,你尽管签就可以,签完了记得帮我个忙,我给你召唤个辅助类式神——”
“打住打住!”远坂凛连忙摆手婉拒这一番好意道:“并不是所有人的体质都像你那样能兼容多种力量而不崩溃的,我还是老老实实学我的魔术吧。”
贺茂千鸟歪了歪头问道:“哦?是我孤陋寡闻了么,怎么没听说关于‘崩溃’这件事的任何信息?”
“那个时候你还在中国追你的盗墓手札跟你的风前辈一起上山下河地修行,哪里有空关心这些事情啊。”说是这么说,远坂凛还是从柜子里翻出厚厚一摞报告来递给了贺茂千鸟:“就在你走后不久……就出事了。”
贺茂千鸟接过那份火漆封口的报告拆开后,当场就被滑落出的那几张照片骇得倒吸一口冷气——
太惨了。
满眼都是已经凝固成深褐色了的鲜血和肉泥,此人连完整的尸体都未能留下,血肉像是被泼了腐蚀性极强的液体那样尽数溶解,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具白生生的、干干净净的骸骨。鲜血以这句尸骨为中心四散辐射开来,就像是一个装满了血肉的袋子被在这里戳破,炸了一墙的污渍那样。
报告首页上的金发姑娘高鼻深目,显然有着的是外国血统,资料上说她是魔术协会总部时计塔的学生,曾跟随英国的魔术协会总部降灵科一级讲师,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学习降灵术,在这位魔术名门的九代家主死于圣杯战争中之后,几乎要接手他的魔术遗产,成为新一任年少聪颖的魔术师了。
几乎,差点,险些……诸如此类的这些词永远跟好消息扯不上半些关系。
这位年轻的魔术师死于她的成年礼前夕的宴席上,与她即将可以拥有的、美好的未来仅仅差了丁点儿的时间而已。她的死状十分凄惨,几乎是整个人就爆炸在当场了,鲜血和肉泥飞得到处都是,吓坏了当时在场的一干人士。这件血案发生地是如此突然而惨烈,明显非人力能为之,以至于当时虽然她的家人十分愤怒,却又无法真切地对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提出控诉。
后来还是从魔术协会千里迢迢寄来的一张验尸报告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和争端,报告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力量冲突。
这个金发姑娘是英格兰巫师后裔,却又从未表现出过与其相关的任何天赋,巫师界这边俗称“哑炮”便是这个样子的,时间一久,几乎她身边的所有人也都慢慢把这件事忘了,直到她的成人礼仪式上,来自魔术师的“魔法”,和来自巫师的“魔法”二者力量相冲,生生将这个本来具有无限可能的姑娘变成了一具尸体。
还连个全尸都没有。
至此,力量相冲突可能会导致殒命一事迅速传遍极东之地阴阳两界,而贺茂千鸟在这件事发生之时早就去中国了,便自然也无从得知这件事。